闫月茹的攻击不似柳辞冥的灵活,也不似姜斯那般野蛮,但是剑剑触及她的要害。
见沈砚行上阵,柳辞冥很识相的退了出来,看了眼手上沾上的一条条黑纹。
“啧……这女人怎么身上都带毒?”柳辞冥抬手在手指处割了一道口子,凝聚真气将毒素排出体内。
“啊——”闫月茹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沈砚行的剑划破了她的脸,渗出一滴滴鲜血,在她那白的不似常人般的脸上格外显眼。
“你!你竟敢毁了我的脸!”闫月茹的眼里充斥着怒火,眼里充斥着红血丝。
她的手疯狂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随后从身后不知道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吞下,那张脸竟奇迹般的复原了。
姜斯见状不妙,立马跳开,与她保持距离,他皱着眉头问沈砚行:“她在干嘛?”
沈砚行沉声:“食女子之肌。”
她刚刚吞下的是她从拐来的几个女子身上的皮肉炼化而成的丹药,加以一些独特的秘方,就凝练成了这般的药效。
即使见过尸横遍野那些场面的姜斯都不禁皱紧眉头。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出来的行为了,这个闫月茹多半是疯子!xǐυmь.℃òm
而蒋犒,却为了一己之私,一直纵容这疯子杀人。
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子丧命于此,姜斯望着这座腐臭的院落,他觉得他快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只要他集中精力凝聚真气,耳边就有无数的哭喊声尖叫声。
沈砚行见他体内真气紊乱,轻挑眉头,手指在他背后快速点了几个穴位。
“噗——”姜斯吐出一口黝黑的鲜血。
“多谢……仙,沈公子。”姜斯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体内也轻快了一些。
“小心些,她的身体被她自己用毒物浸泡过,不可触碰。”沈砚行提醒道。
“哈哈哈哈哈……好看吗?我的脸好看吗,这样父亲是不是就不会不要我了?”闫月茹的眼睛四处打转,似乎在寻求什么称赞,她一步步往沈砚行走来。
沈砚行冷着脸,看着她。
“你长得也好好看……可惜,不是我的脸!”闫月茹的手颤颤的抬起,想要抚上沈砚行的脸。
“嚓——”剑出鞘的声音伴随着肢体掉落的声音。
沈砚行望着剑来的方向,正好对上温尚清那双几近喷火的眼睛。
闫月茹的手被温尚清的剑砍下,她痛苦的瘫坐在地上,那双恶毒眼睛死死盯着温尚清。
“脏。”温尚清白了一眼闫月茹。
但她的手却在颤抖,她唤回佩剑,求救似的看了看沈砚行。
速战速决……这鬼地方姐是一秒都不想呆了。
沈砚行收到温尚清传来的讯息,不知从哪拿出一张符文,单手掐诀。
那张符文很快飞向闫月茹,刹那间,迸射出一道光。
再移目到闫月茹时,已经不再是蒋娴那张貌美俏丽的脸,而是一张布满疤痕极其丑陋的脸。
沈砚行愣住了。
这张脸,原来被毁到了这个程度吗?
似乎是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闫月茹捂着自己的脸,痛苦的低下头。
“别看我……别看我!”闫月茹疯了一般后退,直到后退到假山的位置,她将脸埋在膝盖里。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父亲!”闫月茹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看向温尚清。
“你!我要你的脸……我要把你的脸剥下来!”闫月茹挣扎着爬起来,往温尚清的方向跑去。
沈砚行眸光一闪,挡在温尚清面前,剑指着她的胸膛。
闫月茹的眼里充满黑暗,那双浑浑噩噩的眼睛加上那张毁了容的脸,就像是电视里的贞子一般。
虽然知道不太礼貌,温尚清还是没忍住往后挪了挪。
蒋犒似乎是听到闫月茹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沈砚行的剑正好指着闫月茹的心脏位置。
似乎只要沈砚行稍稍一动,就会刺穿她的心脏。
蒋犒突然站起来,将沈砚行的剑推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挡住闫月茹的脸,蒋犒将“女儿”抱在怀里。
“蒋大人。”沈砚行的声音带着威压,他警告蒋犒不要插手。
“沈公子……我求你,求你留小娴一条性命吧!”闫月茹身上带着毒,蒋犒的手已经被沾染乌黑一片,但他还是不愿放手。
“蒋伯伯!”季盈盈喊道。
蒋犒看着季盈盈,他愧疚的说:“郡主,是蒋伯伯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王爷,这都是我应得的……”
温尚清叹气,她无奈的说:“蒋大人这是何必呢……闫月茹她不似蒋娴那般天真可爱,反倒是害人无数,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个体。”
这样两个人你竟然到现在都不肯分清。
不知道该说是执着还是真傻。
“我知道,小娴她……做了很多错事,子不教,父之过,沈公子,你就杀了我吧!”蒋犒握住沈砚行的剑,鲜血顿时流下。
“我不是蒋娴!你放开我!”闫月茹痛苦的想要逃离蒋犒的怀抱无奈她断了一只手,扑面而来的痛意甚至让她也使不上力。
“……”沈砚行求救似的看着温尚清。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虽然以他平时的做法,一定会干脆利落得将两人都杀了。
但,他觉得,温尚清一定不想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可以感受到温尚清内心复杂的情绪,似乎在悲痛和惋惜。
温尚清走过来,对蒋犒说道:“蒋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想法?她认你这个父亲吗?”
蒋犒顿住了,但他不敢看闫月茹的眼睛。
闫月茹依旧在挣扎,但她的每一次挣扎都是尽可能的离开蒋犒的怀抱,甚至没有用她手里的匕首。
蒋犒好似大梦初醒,他机械的扭过头,嘴里轻轻唤:“茹儿……”
闫月茹愣住了,她不再挣扎,她诧异的看着蒋犒,那张早已千疮百孔的脸上滑下晶莹的泪滴。
“茹儿……我的女儿……”蒋犒的大手紧紧抱住闫月茹,闫月茹的眼泪逐渐浸湿他的衣衫。
“爹……”是闫月茹的声音。
闫月茹的哭喊声越来越响,她抱着蒋犒哭的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沈砚行正诧异的看着他们两个,下一秒,闫月茹的心一横,将蒋犒推开,撞在沈砚行的剑上。
顿时,鲜血喷涌。
蒋犒疯狂爬过去,抱住闫月钗倒下的身体,手按在伤口处,想要替她止住鲜血。
“女儿……我的女儿……”蒋犒反复念着。
季盈盈转过头,不愿看这惨烈的场面。
温尚清从身后的布包里一顶面具。是下山前叁钥给她的,说是如果要潜入巫仙门会需要。
温尚清当时是拒绝的,毕竟她觉得戴面具是叁钥小话本看多了才有的行为。
正常人潜入谁戴面具啊,那不是更显眼吗?
温尚清拿出那顶面具,蹲下,盖在闫月茹的脸上。
“抱歉……”温尚清喃喃道。
闫月茹的脸被面具遮住后,似乎顺眼不少,她那双逐渐暗淡的眸子看了看温尚清。
“谢……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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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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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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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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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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