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他们少主才不是容易受骗的主,九皇子想使诈和少主同住在婚前是绝无可能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次日天明,尚娇打着哈欠起床。
秋慧一言难尽,“少主,九皇子在您门口守了整整一晚上。”
“什么?”尚娇立刻精神了,光脚站在地上。
她不是让他回去睡吗?怎么还给她守夜?
等出去看,兰溪九果真坐在地上,靠槅扇闭目。
“九哥哥,你在搞什么,让旁人知晓是想让他们传你对我有多恩爱情深,还是我对你有多不近人情?”她气呼呼站在他面前,替他挡去旭日刺眼的光芒。
在外面守夜,他以为他是谁,半夜受凉怎么办?
兰溪九抬手揉了揉眼,苍白面色浮现一丝暖意笑容,朝她伸手道:“娇娇,拉我起来。”
他嗓音还带着初醒时的倦意,慵懒像只猫儿,狡黠又似狐狸。
被这般人看着,哀求着,她本能无法拒绝,将他扶起,带他进屋。
“慢点,不许再有下次了,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怕是还没等到你父皇同意,就要被他关进死牢了。”死牢这辈子进去两次足够,她可不想再进,哪怕是假装。
带他到美人榻上坐下,吩咐秋慧再端水来给他洗脸。
“你帮我擦,我手疼。”男子浑身疲软无力地靠在迎枕上,可怜兮兮地瞧着她,那双眼,深情缱绻。
屋内伺候的人都恨不能替少主把他扔出去。什么手疼,根本就是故意套路他们少主。
尚娇何尝不知,但他若真受寒……思及此,她拧干毛巾,转头说:“九皇子昨夜定是受凉了,今日你们就负责看护九皇子,若看护不利,唯你们是问。秋慧,立刻让小厨房给九皇子熬姜汤,再去厨房那些炭火,在屋里摆上,千、万不能让九皇子受凉。”
兰溪九旁听了每一个字句,忙出声咳嗦,“不用麻烦,娇娇,你去忙你的,我在这儿歇一会儿便回去。”
尚娇笑眯眯帮他擦脸,“不麻烦,不麻烦,哥哥可是娇娇的心头肉,哥哥若受伤,娇娇难辞其咎。你就安心待在这里,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听说厨房新进了朝天椒……”
“啪。”兰溪九捏住她手腕,垂眸深吸一口气,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发怒时,他陡然起身按尚娇坐下,“娇娇,父皇今日要我去御花园见他,待会儿见。”
待他走出殿门时,尚娇等人掩唇偷乐,但很快,派出去跟踪隆盛帝的云容回来,“少主,皇帝昨晚根本没在寝殿休息,奴婢找了一个时辰都没探查出他在哪。请少主责罚。”
尚娇神色一凛,刚要开口,想到方才兰溪九临走时说的话,原来如此。
“起来罢,不怪你。隆盛帝也是老狐狸,是我大意了,昨日该早些让人看住他。”
巳时,隆盛帝早早下了早朝,疾步往御花园赶。
福如公公微微躬身,缓急适当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御花园深处,武陵宜春制高点——陶然亭内,兰溪九早已等候在那,远远瞧见隆盛帝过来起身下拜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这是他回归西田后,隆盛帝首次私下里召见他。
“平身。”隆盛帝对他是既心疼又愤恨。
心疼的是,自己儿子在外流浪,他却大言不惭以他的死为由想对大辰开战,可人家回来一句“我理解”,就平息之前所有不平。
愤恨的是,他身为他的父皇,却不能左右其思想,其做法,其主张,是他最为失败之处。
这个逆子,还有脸来见他!
兰溪九在他说出“平身”两个字前就已经站起来了,连福如都吓得抖了下拂尘,瞥见皇上并未察觉,才故作不知,背对着他们守在亭子外面。
“小九,朕让你选人,选的如何了?”
“回父皇,您给的画卷都被儿臣烧了。”
“烧……烧了?!”饶是隆盛帝早有准备,他不会在里面选任何一名女子,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坦诚地告诉他,那些画卷被烧了。
“兰溪九。”
“儿臣在。”
隆盛帝勃然大怒,厉声斥责,“你把朕的话当成耳旁风是吗?好,你不选,朕也不给你选的权利了,想娶尚娇,你这辈子想都别想,朕等会儿就去拟旨,等你完婚,卷着你的铺盖滚去宫外住。”
都是因为尚娇,定是她受尚和的指使勾引小九,想探查他西田的秘密。
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父皇,去宫外住可以,但不管你送给儿臣多少女子,儿臣都不会接受。如果您非要塞给儿臣,”兰溪九不怀好意地轻笑,“抱歉,儿臣可能要提前送她们过碧落黄泉。”
隆盛帝听后震惊不已,手指颤颤巍巍指着他,“你,你,你再说一遍?你是皇子,能配上你的世家女子身后势力不容小觑,你敢杀她们,可知意味着什么?”
“儿臣也想知道,当他们得知自家女儿死在皇子手里,想做什么?”
“你在逼朕?”
“是。”
亭外,福如双腿打颤。
我的小祖宗,您可别再说了,你这是抗旨不尊,是逆天谋反!
他曾侍奉两代帝王,即便当年隆盛帝一心想要皇帝位,也没像他这般作死,还敢逼宫。
花瓣纷飞,若凌空独舞,若雪霰纷飞,若山盟海誓,若孤雨浮云。
父子在亭内久久对视,电光火石间,谁都不肯落下风。
隆盛帝气得咬牙切齿,好,很好,很久没人敢跟他对着干了。
兰溪九,你成功激怒了朕,朕要让你知道,激怒朕的后果是什么?
“来人!”一声令下,随行宦官侍卫将亭子团团围住。
福如左右看看,“陛下息怒。”
“息怒?你瞧瞧这逆子都跟朕说了什么?他为了娶尚娇那只小妖精,连亲爹都不认了,他,他还是朕的皇子吗?简直,简直跟你母妃一个德行。”隆盛帝嘴唇发抖,脸色铁青,额前青筋突突跳动,两颗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
曾几何时,他以为兰溪九会是他最忠心的儿子,谁料,他是第一个敢同他当面抗争的,还为了个女人。
既然他无情,也休怪他无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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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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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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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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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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