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舅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是真的不懂!
您说的是哪一种喜欢?
若是弟弟对嫂嫂的敬重,那本王的确是有的。
可若是其他的……”
长孙铭摇了摇头,道:“你不要瞒我!
今日你好几次神色都不太对!
你皇兄大抵也看出了点什么,与你说话的时候,言辞多有警惕。
只是他到底还记得,你们是亲兄弟,所以他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然,你怕是连钰王府的门,都走不进去了。”
觊觎谁不好,偏偏是兄长的女人,如此不伦不义。
这样的事情,哪个做哥哥的,能忍得下?
亏得这小子还知道遮掩几分。
容子焰:“舅父,本王真的没有……”
长孙铭打断道:“好!既然你说没有,那舅父就姑且相信。
舅父接下来的话,你就随便听一听,就当做舅父是杞人忧天也行。”
容子焰:“您说吧!”
长孙铭:“我虽然久不在京城,但你皇兄多年来,对你的维护,我也一清二楚。
我甚至知道,当初你皇兄娶你皇嫂,其实并不情愿。
他接受这段婚姻,甚至担下酒后失德、轻薄贵女的污名,都是为了替你还债。
是你当年欠了苏将军的,他出于苏家的恩情,不能让苏将军唯一的血脉死于非命,而不得不为。
如今,他们小夫妻,好不容易两情相悦,过上了好日子。
这个时候,任何人都能站出来,说他喜欢苏沉鸳,要挖你皇兄的墙角。
唯独你,没这个资格!
且不论他是你的亲生兄长,就论他这么多年来对你的维护,就论他们成婚的起因,你也绝对不能做出这种事。
我也看得出来,他如今对你皇嫂用情至深。
你若是真的表现出来,自己有一丝觊觎你皇嫂的意思。
你们兄弟,都有可能就地翻脸!
如此,这不是你父皇希望看到的,也不会是你母后希望看到的。
你母后给我的信件里面,还未曾说过此事。
想来你母后也是丝毫不觉,倒是被我这个局外人,察觉了几分端倪。
那种不该有的想法,你真的没有,是最好的。
若是有,要么立刻打消了,要么一辈子藏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你皇嫂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皇兄。
强扭的瓜不甜,你介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听舅父的,就到这里,天底下好姑娘不少,你慢慢找,总有合心意的!”
他说是信了容子焰的话,但从他劝的内容来看,显然是并没信。
容子焰听到这里,压着火,反问了一句:“那既然天底下好姑娘那么多,舅父为何偏偏只对皇嫂一个人,另眼相看,视做亲生女儿呢?”
长孙铭:“你……”
当他以为这个外甥不受教,以后怕是真的会惹出无数麻烦的时候。
容子焰又道:“舅父,其实您真的多心了,本王什么都没想过。
本王只是觉得,皇嫂这个人还不错罢了。
若是她没嫁给皇兄,本王兴许真的会有心思,但是她都已经嫁给皇兄了。
本王还有什么好多想的?
就像是你说的,全天下本王是最没资格的人。xǐυmь.℃òm
既然如此,本王又岂会多思,给本王与皇兄的关系埋下如此祸根?
只是您这话里话外的,实在是偏心,仿佛若是我们兄弟二人,看上了一个女人,您就一定支持皇兄。
希望本王放弃一般。
本王心里有些吃味,方才才怼了您这么一句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长孙铭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是这样!如果阿鸢嫁的人是你,眼下舅父定然是劝你皇兄算了。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从天理人伦来说,你的确是不该介入。
而且,舅父虽然不赞同,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说法。
可你与你皇兄,能做皇室的兄弟,也是几百年修来的福分。
阿鸢也不喜欢你,你争也是无用,所以舅父才希望你,莫要为了无谓之事,与你皇兄失和。
如此才是得不偿失!”
容子焰道:“舅父的苦心,外甥明白了!”
听他这么说。
长孙铭才放心了几分。
不多时。
马车就已经到了宫门口。
长孙铭道:“就到这里吧,你不用送了,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容子焰点点头:“好!”
送对方下了马车。
容子焰便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接着,脸色铁青地拂了拂长孙铭刚刚抓过的肩头,冷笑了一声。
拳头也紧了紧。
罢了!
看在苏沉鸳喜欢这个舅父的份上,这一次的事,自己忍了!
只希望对方,不要得寸进尺!
……
到了晚间。
苏沉鸳饿了,他们一个下午的“混战”,才算是结束。
但是很显然。
苏沉鸳是想结束,看某人的表情,他分明只当做中场休息。
他甚至觉得。
天已经黑了,正是适合更多花样的时间点。
读懂了他表情的苏沉鸳,这会儿是真的想和离了,这家里怕不是有个禽兽!
两个人吃着饭。
苏沉鸳试图问一下自己好奇的正事,也好让他转移注意力,于是道:“谢子衍至今,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容子墨颔首,道:“嗯,所以父皇已经判处了,三个月之后,斩立决!
至于谢家,以后便是谢子惘当家。
谢子惘主动提出,以一半家产上缴,作为我嘉盛皇朝,下一次面对征战的经费。
父皇念在他有此报国之心,且此次大义灭亲有功,加之先前本王说过的,谢家能不动最好不动,便同意了他所请,没有追究谢家。”
说着,他还小心地看苏沉鸳的表情。
苏沉鸳奇怪地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容子墨也不隐瞒:“谢子衍喜欢你,本王当然想知道,他死了,你会不会觉得可惜。
毕竟他曾经可是首富。
谢子惘再怎么怒其不争,谢子衍若是能活着回到谢家,以那个人的心软,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弟弟。
说不定王妃你会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备选,万一哪天本王惹你不快了,你可以……”
苏沉鸳露出死亡微笑:“哦?那这么说起来,我是不是应该问,殿下下午没去接邻国的公主,现在心里想必很遗憾吧。
若是你接了,她也是你的备选呢,她甚至还有很大的概率,愿意让殿下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容子墨:“罢了,是本王错了,不该胡言乱语。”
最后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苏沉鸳黑着脸吃饱了之后,就假作生气地摔了筷子,以逃避这个人晚上还想续战的事。
钰王殿下见着媳妇发怒,明知道她多半是装的,但也不得不说尽好话,哄了她半夜,其他的心思自也是不敢起了,让苏沉鸳睡了一个好觉。
只是第二天。
容子墨刚进宫不久。
门外就来了不速之客:“王妃,邻国的嫡公主姬千瑶,前来求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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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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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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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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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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