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未克制自己,而是将自己跟前的空茶杯,放在了苏沉鸢的跟前,说道:“王妃,本王呢?”
苏沉鸢:“……?”
你没事吧你!
南城也是有种羞耻捂脸,并问问自家殿下,您到底是怎么了的冲动!
想起来先前这个狗男人,要自己侍寝的事儿,不论真假,苏沉鸢都觉得有些不爽,于是她说道:“殿下,茶喝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妾身觉得……”
钰王殿下没等她把话说完。
便侧头看了一眼南城,问道:“本王让你处理的赵公子的事,你办好了么?”
南城正要回答。
容子墨兀地道:“算了,不用说了,想必王妃应该不感兴趣。”
苏沉鸢眉心一跳,赵公子?赵恒!
她嘴角一抽,当然知道这个狗男人是在威胁自己,于是她干笑了一声,当即把陈鹤之手边的茶壶,一把抢了过来,亲自给容子墨倒了一杯茶。
递到了他手边:“殿下,多喝茶对身体好,要不您再喝一口。”
不明所以的陈鹤之和苏悦:“……”
方才你还说,茶喝多了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又说对身体好?
钰王殿下接过,唇角含笑:“王妃果真关心本王。”
苏沉鸢:“……”
我关心你个大裤衩子!她实在是很不明白,容子墨这个人,为什么就能时好时坏,时而善良时而狗。
她心里已经想把这个狗男人揍一顿,嘴上却还是虚伪地说道:“那是自然了,殿下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想要白首偕老之人,妾身关心您不是分内之事吗?”
钰王殿下:“哦?那王妃方才说,这一整壶茶,都给陈公子?”
苏沉鸢干笑一声:“哈哈哈,妾身只是开个玩笑!还是大家一起喝,一起喝。殿下独自喝下大半壶,我们三人随便喝点就好,毕竟殿下对妾身来说,是最重要的人,想必他们二人都会理解妾身的!”
你自己一个人给我喝掉大半壶,灌死你!最好一直跑茅厕,让众人怀疑你尿频尿急尿不尽!
钰王殿下仿佛根本看不出来苏沉鸢表面觉得他重要,内心其实在磨牙切齿,说不定还在咒他。
他微微一笑,开口道:“知晓本王对王妃如此重要,本王十分感动。陈公子,你也觉得,我们夫妻伉俪情深吧?”
陈鹤之:“……”
我觉得什么?
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特意坐在这里,被你们夫妻反复踢的狗!
他微微偏头,眼泪汪汪地说道:“汪……”
众人:“……?”
苏沉鸢也懵逼了,看着陈鹤之的表情,说道:“陈公子,你是因为茶的事生气了吗?”
陈鹤之:“没有!”
我伤心的不是茶的事!
苏沉鸢也觉得对方应该不会为一点茶水在意,他应该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吧,但是自己跟对方也不算是特别熟,不太方便当众去问对方的隐私。
于是,她十分直女地道:“没有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陈鹤之:“……?”
你看着我伤心欲绝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忍心放心的?苏姑娘,你那曾经给了我无限温暖的灵魂,是怎么说出了这样冷酷残忍的话语?
苏沉鸢扭头又看向容子墨,笑着说道:“殿下,您方才问南城的事儿,其实妾身也有一点兴趣……”
说着,她就对着容子墨使眼色。
眼神里面写着:茶水都给你倒了,你还要怎么样,赶紧的给我说!
钰王殿下目的达成,也瞥了一眼南城:“说吧。”
南城也是个知晓分寸的人,见着这里还有外人,所以没说得很细致,只是道:“事情已经办好了,等着音讯便可。”
苏沉鸢放了心。
看着陈鹤之似乎还是有些难受,苏沉鸢充满人道主义地安慰了他一句:“陈公子,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还是要好好振作,不要过于伤怀了。”
陈鹤之一听这话,又跟被人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支棱起来了。
苏姑娘这是在鼓励他啊!
鼓励他振作起来!
那自己当然要重整旗鼓,继续追求了,断然不能就这么认输,于是他看着苏沉鸢道:“苏……王妃,多谢你的宽慰,在下听完之后,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不知王妃可有遇见什么麻烦事,在下十分愿意效劳。”
钰王殿下登时又沉了脸。
他看得出来苏沉鸢的安慰里头,并没什么爱慕的意思,可见着眼下又欢欣鼓舞的陈鹤之,他着实是十分不悦。
他淡声道:“王妃若是遇见了麻烦,即便她自己无法处理,也有本王帮忙,何须陈公子费心?”
陈鹤之对上了对方冰冷的眼神,心里还是不怂,偏头看了一眼苏沉鸢,等着苏沉鸢说话。
苏沉鸢想着上次沈敏敏的事情,自己就欠着对方人情没还,哪里还好意思继续麻烦对方,于是说道:“陈公子客气了,本王妃一切安好,公子不必挂怀!”
见着她又依着容子墨的意思,打击了自己的一片少男心。
陈鹤之眼睛又是一红,低着头不出声了,样子看起来更委屈了,明明是她刚刚鼓励自己的,现在为什么又泼自己冷水。
苏沉鸢一脸懵逼,上次见着这个人的时候,对方很是威猛霸气啊,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满心疑惑地看了一眼容子墨,用眼神示意:你知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觉得容子墨是很聪明的,所以在她想不通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询问对方,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她的眼神。
钰王殿下当然看得懂,并用了密室传音,只让苏沉鸢一人听见了他的声音:“大抵是矫情病犯了,在无病呻吟。京城诸多贵公子,都有此等不良习性,王妃习惯就好。”
钰王殿下温雅的容色,丝毫未变,瞧着优雅如故,似乎那个在苏沉鸢面前,抹黑了陈鹤之一把,顺便把京城其他的贵公子也都抹黑了一把的人,并不是他。
苏沉鸢嘴角一抽,公子们还有这毛病?
于是她咳嗽了一声,看着陈鹤之道:“陈公子,凡事不要太执着,别人劝解再多都没用,你还是要靠自己想开!”
她不安慰还好,这一安慰,陈鹤之抬头又看了她一眼。
委屈到起身直接走了!m.xiumb.com
苏沉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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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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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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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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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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