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也是听懵了,盯着苏沉鸢怒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家殿下平日里上朝,也是这么穿的,怎么就算是打扮自己了?殿下一直都是如此好吗?”
虽然朝服的款式不同,但殿下的朝服也是墨色的,作为直男的南城,觉得相差不大。
苏沉鸢:“我懂,你就是想强调你家殿下,一树梨花压海棠,不必打扮也一样英俊嘛!就像是很多天生丽质的姑娘,喜欢强调,我今日出门未施粉黛一般!”
南城:“你……”
就在这个时候,钰王殿下盯着她不点而朱的唇,忽然说话了:“所以王妃,今日你出门,脸上涂抹了胭脂么?”
苏沉鸢脑子都没过,就说道:“没有啊。”
她嫌麻烦,就没让蒹葭抹,反正她这幅皮相挺好的,前世今生她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人,是不是化妆影响并不大。
没想到。
容子墨颔首,状若会意地道:“原来王妃是想强调这个,本王明白了。”
苏沉鸢:“???”
卧槽!
钰王殿下举步从她身边经过,还似笑非笑地点评了一句:“的确天生丽质。”
苏沉鸢:“……”
妈的,有毒吧!
现在变成了她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强调天生丽质的自己没化妆吗?
目送着容子墨先上了马车,门口也只停着一辆车,她只好忍着心里的不爽,跟着爬了上去,跟容子墨对坐着,马车开始往前走,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
钰王殿下低笑了一声:“本王不是在夸你?有这么生气?”
苏沉鸢冷笑:“呵……呵呵!殿下确定那是夸我吗?”
容子墨:“嗯,好像也着实是在揶揄。”
苏沉鸢:“……!”
他是真的狗!
她绷着一张脸,偏头不看他,不高兴地说了一句:“王爷,有没有人说过你表里不一,简直就是白切黑?”
容子墨:“嗯?”
白切黑是什么意思?
苏沉鸢:“王爷看似温润如玉,是世上顶好说话的人,但实则深谙人性,很是知晓如何气人,如何拿捏人的软处。什么钰王殿下温和有礼,妾身看是腹黑诡诈才对!”
但是吧……
说诡诈好像也谈不上,腹黑是真的有,但是她这不是生气吗?所以故意找了个不友好的词。
钰王殿下听了,忽然笑道:“王妃说这种话,不怕本王动怒?”
苏沉鸢这才回头看他:“还真的不担心。”
她觉得自己还是很会拿捏分寸的,以她对这个狗男人的了解,他应当是不会生气的。
果然。
容子墨闻言,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宽大的袖袍,状若漫不经心地道:“生气倒是不会。只是王妃既然已经看出了本王的‘真面目’,那本王日后面对王妃,是不是不必遮掩自己了?”
苏沉鸢兀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以后准备专门跟自己对着干,让自己心情不爽了?以这个人的气人能力,苏沉鸢完全没把握占上风。
而且,出门的时候,她还想过有件事情要找他帮忙呢!
于是她立刻干笑一声,开口道:“不不不,其实妾身方才都是瞎说的,王爷似清风明月,岂会是妾身说的那种小人呢!王爷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莫要与妾身斤斤计较。”
说着,她还主动帮这个狗男人,整理了一下衣摆,一副贤惠的样子。
钰王殿下却看出了不对劲,审视的眸光盯着她:“王妃,你是不是有求于本王?”
若是从前的苏沉鸢,给他整理衣摆,他一眼就会看出对方是有意接近,但是现在这个女人,眼睛都是忍辱负重和算计的光芒,一看就不是真心服软的。
苏沉鸢:“……”
卧槽!
你这么聪明,你真的不会有媳妇的!
看她一副被自己料中的模样。
容子墨语气倒是温和了几分:“担心母后为难你,想寻求本王庇护?”
虽然他觉得如今的苏沉鸢应该不会这么怂,但现在这似乎又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然而,苏沉鸢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合理的解释:“不是!妾身是知晓,王爷见多识广,在京城想必也有不少耳目……”
钰王殿下的眸光微微一沉。
而苏沉鸢话锋一转,接着道:“所以啊,殿下是否知晓,有什么其他人治不好的病人,让妾身能出去发挥所长?尤其这其中是否有为富不仁,但又罪不至死的,可以让妾身好好敲诈一笔,发笔横财?”
容子墨:“……”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钰王殿下哑然失笑。
问他有没有耳目,竟只是想知道这个?
他盯着苏沉鸢道:“就这么想发横财?”
苏沉鸢点头:“这是自然了,研制药物是很烧钱的!妾身必须给自己赚点经费啊,我的意思是,买药材的钱!”
在现代医药研究,同样是烧钱的项目,不过胜在会有很多想从中渔利的资方,以及做慈善的资方投资,可是在古代,啥也没有啊,只能靠自己。
不等容子墨开口,她又接着道:“至于殿下账房的银子,殿下就别说了,纵然殿下只会拿钱威胁妾身按时吃饭。但说起来,咱们早晚是要和离的,无缘无故的花你的钱算怎么回事,到时候分开还牵扯不清。”
容子墨:“……”
她倒是看得很开的样子,似乎比他还期待和离一般。
于是钰王殿下没忍住,问了一句:“王妃,若是本王现在给你一纸和离书,你是不是会欢天喜地,立刻接下,赶紧跳下马车,收拾行礼离开王府?”
如果不是他的王妃了,她就不必去参加赏花宴了。
没想到。
苏沉鸢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也不是!”
容子墨:“哦?”
不知道为何,他心情竟好转了一些。
结果。
苏沉鸢说道:“妾身之前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想想,如果妾身不是这个钰王妃了,平康侯府会找妾身麻烦,烈王殿下辱骂妾身的时候,也会更加肆无忌惮,还有很多别的人会来烦妾身,妾身这个人挺怕麻烦。
最关键的是,说不定妾身还要被全京城的人嘲笑是个弃妇,以至于名声不好,影响病患对妾身医术的信任,所以妾身觉得,自己可以先在钰王妃的位置上稳一波,等妾身的神医之名传出去了,再和离不迟。殿下,要不您也再忍忍?”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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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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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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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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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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