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的状态三分真七分演,还好将宋纯拿捏住了。
她轻轻抚摸宋纯的脑袋:“你想知道什么?”
“你也救过肯西林。”
“是,”江漓点头,“那时候我们都年轻,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进火坑吧?”
“那时候年轻,那现在呢?”宋纯双目紧闭,脸颊在江漓怀里蹭来蹭去。
两人的姿势暧昧惹火得很,却满是温馨,无关于任何情欲。
江漓五指插入宋纯的头发里,柔声细语:“现在虽然不再年轻,可我也希望你平安顺遂,你忘了我在签你之前就答应过你,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宋纯轻轻点头。
“就为了这个你跟我急?”江漓又问。
宋纯摇头,沉吟片刻:“江漓,给我说说苏苏的事情吧!”
江漓一下子明白过来,宋金坡杀人诛心,宋纯不肯就范故意拿苏苏来刺激他。
江漓眼中浮现出冷意,语气依旧温和:“苏苏是他自己扑上去的,我虽然有心护着他,但也尊重艺人攀高枝的心。”
宋纯没想到江漓会这么坦承,一时有些感动。
可没等他高兴太早,江漓就又无限宠溺地开口:“所以,如果你有什么想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宋纯:“……”
江漓机关算尽,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
宋纯单手拎起她,重重的扔在床上,狠狠折腾了一番。
事后尽管累得要死,骨头都要散架了,江漓却不敢闭眼。
她轻轻拨开放在自己腰间的胳膊轻手轻脚往浴室走去。
出来的时候见宋纯披着浴袍坐在沙发上。
江漓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你怎么还不睡觉?”
“你呢?”宋纯问。
江漓没有说话摸了摸鼻尖,没说话。
宋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
这个姿势是江漓惯常用的,安抚和宠溺的意味很浓。
江漓忍不住笑着走过去:“干什么?”
“这么晚给谁打电话呢?”宋纯瞟了一眼江漓手里的手机。
江漓也没瞒着他:“给你善后。”
尽管宋纯没有说,江漓也大概猜到宋纯一定将宋金坡给他下药的酒杯调换了,然后随便找了个什么人塞给了宋金坡。
宋金坡遭到这样的戏弄肯定会怀恨在心。
江漓一定要趁他还没有醒来,将这件事摆平,否则不管宋纯还是星河传媒,都会有大麻烦。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宋纯问。
江漓安慰地看了一眼宋纯:“你别管,我自然有办法。”
“再喝五斤白酒下去吗?”宋纯坐直身体,一想到这个他就莫名地烦躁起来。
江漓有些心虚:“我听说他有个侄女一直想进演艺圈,只是长相太平庸,又爱耍大牌,将行业里的人得罪了一个遍,现在没有人敢用……”
“这些带病的艺人劳心劳神,得不偿失,如果我有更好的法子呢?”
宋纯说完,宋纯漫不经心将一个信封交到江漓手里。
“什么东西?”江漓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宋纯冲她抬了抬下巴。
江漓打开信封一看,给气笑了:“宋纯,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以为就凭这几张床照就能逼迫宋金坡就范吗?”
“不行吗?我听说他要结婚了。”
“当然不行,”江漓摇头,“我问你,你觉得有爱情的婚姻和没有爱情的婚姻哪个更加牢固?”
“当然是有爱情的。”
“错,”江漓斩钉截铁,“这世上,最脆弱的婚姻关系那些自认为相爱的,因为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今天能爱,明天就能不爱,反而是利益捆绑的的婚姻更加的牢不可破。”
“你的意思是?”
江漓并没有意识到宋纯眼眸中的暗淡,而是以一副长者的语气苦口婆心劝慰:
“没错,宋金坡的婚姻就是后者,商业联姻,他们同气连枝,你拿的这些东西对他未婚妻根本形成不了任何威胁。还有这东西,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敢转载,因为的东西在宋金坡那样级别的人身上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如果要认真追究的话,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过去。”
“那这个呢?”
宋纯拿出手机。
拿东西躺在邮箱里,他还没有时间打出来。
江漓接过来一看,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哪里来的?”
宋纯语气轻描淡写:“一个朋友正好在查宋金坡的税务。”
江漓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的翻看起来。
宋纯枕着自己的胳膊,饶有兴致欣赏着江漓面色的变化:“这能拿捏他吗?”琇書網
“能,太能了。”江漓目光炯炯盯着那一串串数字,嫣红的舌尖一下下描摹着自己的唇形。
宋纯喉结一滑:“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你别露面。”江漓低声吩咐。
“可是我睡不着啊……”宋纯长臂一勾,将江漓搂入怀中。
江漓轻轻推着他:“别闹,我累了。”
“就闹……”宋纯圈紧了江漓,江漓无法只好由着他,宋纯却没再对她怎么样,只是打横将她抱上床,从后搂着她的腰,“你奔波了一晚上,休息一会儿吧,天色还早。”
他这样温声软语,很令人动容。
江漓将脸埋进宋纯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那一刻竟然觉得无比安心。
***
宋金坡美美睡了一夜,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人竟然不是宋纯。
他恼羞成怒,将那个小男孩一脚踹下床:“说,你是谁?为什么在老子这里?”
小男孩只是酒吧里一个钓鱼的。
他并不清楚宋金坡的身份,只从他不俗的穿着里判断他身份不简单。
宋金坡的反应让他以为宋金坡是想要赖账,于是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老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
“你是谁?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男孩流连欢场多年,什么样的客人没有见过,宋金坡紧张的样子,让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条大鱼。
他心中一乐,语气从容不迫:“老板,我也是赚个辛苦钱,您别这么抗拒。”
宋金坡自认为风雅了一辈子。
从来有一天竟然会招惹这样下流的胚子,当即恼羞成怒,他厌恶又气恼将自己的钱包扔过去:“你要多少钱,自己拿。”
男孩弯腰拾起地上的钱包,将现金全部取出来。
已经非常丰厚了,他道了谢,非常满意地往外走。
宋金坡气不过,狠狠啐了一口:“真他妈晦气。”
男孩脚步倏尔一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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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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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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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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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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