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在她面前跳了这么久。
手机还在不停的“叮”“叮”“叮”“叮”,聂晋清越哭越伤心,眼睛根本看不清信息的内容。
傅婉的心像跌落进深不见底的湖底。
他从来不会不理睬自己的,自己也从来没有找不到他的时候。
她低着头,手指在屏幕飞快的按着。
一个阴影靠近,她猛地抬起头。
“阿清……”
聂晋清肿着一对大眼睛,看着傅婉冷冰冰的道:“说!”
傅婉想去拉他的手,他退了半步避开了,再次命令:“说!”
傅婉:“对不起……”
聂晋清:“再说!”
傅婉:“对不起……”
聂晋清:“不要听这个,重新说!”
傅婉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我爱你……”
聂晋清的脸色有了一丝丝缓和,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
傅婉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再躲开。
“我爱你,我们结婚吧。”傅婉把小气包男人的手指紧扣着,向他发出共度余生的邀请。
“不行!”聂晋清扬着倨傲的下巴,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傅婉肉眼可见的失落,强忍着泪。
原来被拒绝是这样的感觉。
心如死灰。
自己骗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原谅自己……
伤心还没落地,聂晋清已经单膝跪在她面前,一只手仍旧相扣,另一只手的掌心托着一枚戒指:“宝贝,嫁给我好吗?”
傅婉惊愕的捂着嘴:“你……”
“嫁给我好吗?”聂晋清眼里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和深情。
傅婉破涕为笑,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把手伸到戒指面前。
聂晋清颤抖着手把戒指给她套上,然后才站了起来抱住她。
“求婚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先开口呢。这戒指我早就挑好了,等了这么久,今天才有机会给你戴上……我原本想找个酒店好好布置,弄得隆重又难忘的,可是我怕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你就后悔了,老婆,我好爱你。”
两人心脏相贴,被自己经营的幸福紧紧包裹。
“好了,这里人好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傅婉擦了擦泪,把聂晋清推开。
聂晋清拉着她的手:“走,去车里,给我坦白从宽!”
两人坐在车座后排。
聂晋清一反常态,像个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斜睨着傅婉:“说吧!”
傅婉干咳了两声,没打算再隐瞒。
“那个,你知道我离过婚……我那报应前夫,平日对我好得很,话说的也很好听,但婚内出轨,拿着我的钱,包养嫩模,吃喝嫖赌样样来,我还傻乎乎的以为他是真心爱我……后来离婚,我就不是很相信别人了,总觉得别人都是骗我的……而且我俩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我怎么可能相信你,后来想说真话,又没找到机会……”
聂晋清用手指戳着傅婉的额头:“你真行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对你你还不知道吗!把我和那种人相提并论!”
聂晋清是情史丰富,但骗女人的事,他没做过,也不屑做。
傅婉讨好的摇着他的手臂:“你还生气吗?我都同意当你老婆了……”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有些害羞。
聂晋清却叹了一口气:“只怕是现在我爸妈愿意你也愿意,你家里不会同意了。”
傅婉不以为然:“我的事我能做主,家里的生意我没沾手,除了我爸,也没有人有资格管我的事,我爸的要求很简单,我幸福就行,你如果要有顾虑,就是没有把握会对我一直好。”
聂晋清一皱眉:“对了,你爸是谁?你和傅南心是亲姐妹还是堂姐妹?我可告诉你啊,我是不喜欢傅南心的,她那样伤害我干女儿!心术不正!”
傅婉:“她是我侄女……”
聂晋清瞪大眼睛:“你爸是傅镇弦?!”
傅婉笑着点点头。
聂晋清咬着牙把她拥入怀里,才接着她上一句话:“我当然有把握了,这辈子我除了你,谁都不要。”
然而底气不是很足,傅镇弦是他爷爷一辈的人,想着要到那个威严的老头面前去求亲,叫他一声“岳父”,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发抖。
他可不敢在那老头面前造次。
四片唇贴在了一起。Χiυmъ.cοΜ
两分钟后,情况越演越烈,聂晋清的手已经钻进傅婉衣服里,傅婉才用力推开了他,红着脸气息不稳:“不行,今天不行,我还要去医院。”
聂晋清不满:“他们顾家一堆人,哪里还需要你!”
“今天情况特殊,我不去不行,leon是我请来的,我肯定要去候着,改天吧,听话。”
聂晋清噘着嘴:“反正谁都比我重要!”
傅婉摸着他的脸:“乖啦,你不是还说芸芸是你干女儿吗,你不也得去候着,再说我去陪乔小姐说说话混混时间,她就没那么难捱了。”
聂晋清仍旧不想依,嘀咕道:“干女儿哪有老婆重要。”
傅婉捧着聂晋清的脸亲了又亲:“听话,下一次,咱们多的是时间。”
今天的傅婉难见的好说话,聂晋清不由得得寸进尺:“那下次你穿那个衣服?”
傅婉知道聂晋清说的是上次他从国外带回来的特殊衣服,那时候他逼着她穿,被她拒绝了,现在自己做了亏心事,不得不由他拿捏。
傅婉微微红了脸,轻声说:“好……”
聂晋清愈发得意:“下次做一晚上!”
傅婉忍住笑:“好。”
聂晋清:“你笑什么,怕我不行?”
傅婉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你最行。”
聂晋清这才满意的放过她。
聂晋清拉着傅婉的手喜气洋洋的出现在顾策面前,顾策假装没看见那恩爱,反而忧心忡忡的看着聂晋清:“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哭了?”
聂晋清见他拆台,丢了傅婉的手就给了他一拳:“顾策,你要这样说的话,你的那些黑历史我可就给你抖出来了!”顾策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瞬间皱眉,连忙去捂聂晋清的嘴巴。
聂晋清拔腿就跑。
不就是比丢脸吗,他顾策喝醉酒的时候,啥丢脸的事没做过。
“嫂子,你不知道吧,顾策喝醉了抱着把椅子说‘依依呀依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呢’,然后还找服务生要鞭子,说你薄情寡义,要抽死你!还有啊,他之前朝我嘚瑟说和你扯证了,拿出来给我炫耀,结果就是他自己手画的和你的结婚证哈哈哈哈,结果喝醉了弄丢了,第二天满世界找他的‘结婚证’哈哈哈哈……”
顾策用手臂锁着聂晋清的脖子:“闭嘴吧你!”
傅婉和乔依相视一笑,都无奈的摇摇头。
聂晋清抓着顾策的衣服求饶:“停停停,大哥,我和你说个正事。”
顾策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这才松了手:“什么正事?”
聂晋清看了两个女人一眼,用力抱过顾策的头,贴着他的耳朵悄声说:“你要是不和傅南心退婚,你现在就得叫我一声姑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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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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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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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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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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