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了,预言家的身份还不是暴露的时候。
夏璇难得安安静静的听人把话说完,她看出来了,这游戏并不是闹着玩的。
“我之前就说了,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肯定不会是我的,我是什么样的风格,相信你们有眼睛都能看见。”
除了简时之外,在这里的所有玩家都穿着睡衣,夏璇也不例外。
一般来说,睡衣在某种程度上代表了主人的性格,夏璇的红色睡裙火辣性感,跟她的发色一样张扬泼辣,与那根水蓝色的皮筋确实不符。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玥的身上。
到目前为止,温玥的嫌疑是所有人中最大的。
温玥紧张的抓住自己的手指,还没有轮到她发言,但她自觉的接过话头,“不是,那也不是我的。”
嘴上否认,脸上的慌张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甚至想抬起头向其他人求助,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又低下了头。
温玥不是一个很会撒谎的人。
从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可是温玥,我记得你手上确实有戴什么东西,你手上的东西呢?”
温玥浑身僵硬,缓缓抬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从水,张开嘴,好半天才能发出声音,“在我房间里没带出来。”
这个回答其他玩家明显是不信的,温玥暴露的太明显了,相比之下另外两位狼人就隐藏的要深很多。
温玥是第一个被投票淘汰出局的玩家。
她坐在椅子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温玥不安的情绪逐渐感染了其人。
从水想要说点什么活跃气氛的话,下一秒,温玥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整个人忽然从三维转换到二维。
再接着,已经变成一张平面图的温玥,被一块橡皮缓缓擦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水略带笑意的表情立刻凝固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安岁岁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兔子娃娃,睫毛微微颤抖。
这比吴志文的尸体带给他们的震撼还要强。
晚饭后,大部分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外面游荡。
安岁岁来到温玥的房间,温玥这个人就像是被完全抹除了一样,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哒,哒,哒。
简时缓缓靠近安岁岁,“你昨天晚上测的是谁?”
他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一如开始那般放肆。
安岁岁回过神,懊恼的抓了抓头发,“是吴志文,他是个村民。”
简时挑眉,“你们怎么都盯上他了?”
狼人杀他就算了,连安岁岁这个预言家也想测一测他的身份,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说到这个安岁岁还怪不好意思,“其实也没什么……”
狼人是出于什么原因杀他安岁岁不清楚,安岁岁测他是因为吴志文这人本身的气质有些阴郁,不爱说话,看人的时候眼神阴森森的,很有狼人范儿。
在狼人动手之前,她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先挑一些特别扎眼的人出来测一测。
比如简时。
简时:“……今天晚上先测夏璇。”
安岁岁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吴志文的房间里有明显属于女性的脚印,但谁也不能保证那些全是一个人留下的。
如果另一位女性刚好也是狼人,可能会被他们的惯性思维给错过。
不过说起来,女巫不是能够救人吗?他为什么没出手?难道被狼人杀死的人没有办法救?可规则上又说可以,到底是怎么回事?xiumb.com
安岁岁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个晚上,如果不是提前测过吴志文的身份,她都要以为第一次被杀死的就是女巫了。
所以才没机会救自己。
第四天早上七点整。
玩家们不约而同的打开了房门,看见自己对面的邻居都松了一口气。
唯独钱明愣了愣,因为他对面的房间门是打开的,却没有看到里面的人。
“从水去哪了?”
这话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汇聚在从水的房间门口,探头探到往里张望,确实没有看见从水。
“从水?从水!”
钱明在门口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这是什么情况?
从水就算死了也应该是有尸体才对。
安岁岁个子娇小,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嚷嚷了几句也没人听她的,脸都憋红了。
某人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她仿佛听到了简时无声的嘲笑。
“不进去就别挡在门口。”
简时说的话比安岁岁有威慑力多了,想看热闹又不敢进去的人赶紧让开。
从水的房间和昨天吴志文那的一样,到处都是灰白色的狼毛,狼人显然来过从水的房间。
但从水去哪了?
两人翻遍了整个房间,终于在床的位置发现了一丝端倪。
从水的床未免太重了一些。
合力将整张床掀开,床头板跟着倒下,一个人从里面滚了下来,正是失踪的从水。
“从水?从水!快醒醒,你还活着吗?”
从水神情憔悴,听见声音勉强睁开了眼睛。
“我……我活下来了?”
原来从水跟安岁岁一样,将屋子里的重物都堵在门口,看见门把转动,就躲进自己提前找好的地方,硬生生耗了一晚上,天亮后狼人就离开了。
“那狼人一直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如果不是我躲藏的地方足够隐蔽,我现在肯定就是一具尸体了,为什么会有这么残忍的游戏?”
从水崩溃大哭,其他人也默默的转过头去,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昨晚经历了什么,才会被折磨成这副样子。
简时扶起床头板看了一眼。
这床头板有些厚,微微向前凸起的弧度刚好能藏一个人,从水只需要将小部分的木板拆掉,就能够从下面钻进去,还很难被人发现。
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可惜只能使用一次,而且在里面躲一晚上并不舒服。
看从水四肢僵硬的模样就知道了。
“你有看见他们的模样吗?”简时问。
从水摇了摇头,“我这个位置没有办法,看见外面,而且如果不提前藏好,根本不可能躲过他们的追杀。”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从水情绪十分激动,“我不相信狼人出动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我要求搜索所有玩家的房间!”
这个要求有些突兀,但现在这种情况,谁也说不出侵犯隐私这种话来,再说了,一个暂时居住几天的屋子,没有任何的个人物品,哪来的隐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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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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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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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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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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