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她以为叶南爵接下来要压住她,出乎意料的是,他坐到沙发那边点上了一根烟,丝毫没有要对她做什么的意思。
也是。
想做的,要做的,都在浴室做完了。
他已经爽过了。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趴在床上看着叶南爵。
男人手指修长,指间夹着的香烟燃烧时升腾起青白色的烟雾。
他的另一只手包着纱布,搭在沙发扶手上。
想起自己咬他咬得特别狠,恨不得用尽全身的力气,她转过脸,不再看他。
他却在这时忽然开口问她,“你是因为我说过的话,不高兴了?”
她心头一颤。
“我说只是玩玩的,你生气了,是吗?”
叶南爵猛抽了一口烟,让凉凉的薄荷味裹过舌尖,又将烟气缓缓吐出。
他瞧着床上的人,眸光很深。
“像你这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为什么要生气?”
温暖心口被刺得痛。
她什么时候随便跟男人上床了?
“你是在说你吗?”
她把脸转回来,眼神里不带任何情绪,与叶南爵视线撞上,她没有闪躲,死死盯住他。
“不。”
“那你什么意思?”
叶南爵轻笑了声,看她的眼神逐渐轻佻,“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没数?”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不管你过去有多少男人,我不嫌你脏,你应该庆幸。”
温暖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居然说她脏?
她没能控制住自己,猛地爬起冲向叶南爵,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力气不小。”
叶南爵唇角勾着,舌尖舔舔着嘴唇,脸刚转向温暖,又被她抽了一巴掌。琇書網
半边脸瞬间发麻。
他的大脑跟着空白了一瞬。
“浑蛋。”
利用她,说只是跟她玩玩,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她以为这些已经很过火了。
没想到他还觉得她脏。
“我脏,你还睡,爵少真是一点都不挑。”
“你不是有洁癖吗?有洁癖为什么要碰我,爵少你是不是爱惨了我?”
“可惜了,我心里从始至终就没有你的位置,一点点都没有。”
温暖说着狠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直往叶南爵的心脏上刺。
“爵少今天应该爽够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叶南爵沉着脸,没回应。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再见。”
她转身走出去,没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这一次,叶南爵没跟上来。
到了玄关,她穿上湿哒哒的鞋子,推开门就走。
回到家,天已经快黑了。
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把叶南爵给她的裙子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两脚,她不解气,将衣服抓起来用手撕。
手掌勒得发红,她还是无法像叶南爵那样将衣服撕成碎布。
她折腾得没了力气,扔开衣服,转身趴到床上。
想起叶南爵说不嫌她脏,她应该庆幸的话,她心口堵得难受,一口气憋着上不去下不来,十分难受。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第一反应是叶南爵,没去理会。
铃声响了一会,停了,过了两秒又响起。
她伸手将双肩包拎过来,从包里翻找出手机,发现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她没有接,那个号码又打进来第三次,第四次……
最终她还是接了。
“哪位?”
“我是丰月,出来见我。”
温暖刚要挂电话,对方又开了口:“我的人在你妈上班的地方,离得很近,你不来见我,我就让他们带你妈和妹妹过来。”
“你别动她们。”
“我不想跟你废话。”
丰月的声音是冷的,带着一丝怒意,把见面地点告诉她,果断掐了电话。
她爬起来,心里抵触,可她还是出门了。
打了辆车,到达丰月说的那个地方,她发现是个小静吧。
离着她住的地方很远。
她走进去的时候,马上过来一名黑衣男子,把她带到里面的一个房间。
她记得这里,上次丰月的人就是把她带来了这里。
这会丰月坐在沙发上,嘴里咬着根烟。
看到她,丰月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速度再慢点,我就请你妈和妹妹来了。”
“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丰月看她的眼神透着敌意,“分明是你说话不算数,你问我想怎么样?”
“误会。”
“我亲眼看到的,你都敢找到公司见我爸爸,还说是误会,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温暖想要解释,背后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她没有一点防备,整个人往前一摔,跌在丰月脚边。
没等她爬起,丰月的脚用力踩在她右手的手背上。
她痛得咬牙,越是试着把手抽回来,丰月踩得越狠。
“你这只手会画画是吧?”
丰月居高临下睥睨着她,那高高在上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查过了,你给很多家服装设计公司投递过简历,你会设计,画得还不错,你说我要是废掉你这只手,你以后是不是就当不成设计师了?”
“别。”
再过两天她就要去环时集团人事部报到,即将成为一名设计师。
手若是伤了,等同于她放弃这份工作。
那是她的前途,她还指着那份工作养活家人,给家人好一点的生活环境,而且她欠着叶南爵的钱,要还的。
她抬起头看着丰月,姿态放得很低,“是你爸爸又来给钱了,我去找他,只是想把支票还给他,我真的没想纠缠。”
“有没有纠缠,全凭你一张嘴?”
丰月心里嫉恨,她早就听说丰文斌有过别的女人,那女人为他生下两个孩子,她母亲嫁到丰家,到现在都没有被丰文斌正眼瞧过,一直被冷落,一直被无视,一度患上了忧郁症,还曾自杀过。
她很心疼自己的妈。
自从她发现丰文斌在查温暖一家三口的资料,她就知道,丰文斌还对温素心余情未了,他始终惦记着她们一家人。
爷爷奶奶如今年纪大了,丰家快要被丰文斌掌权。
等他成为一家之主,说不定要把温素心娶回来,到时候她的母亲会被无情抛弃,她和弟弟的身份,会被温暖和温弦取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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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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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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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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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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