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分别被两个网兜兜了起来,这并不是普通的麻绳,光绳子就有手腕子那么粗细,刀剌不断枪打不透的,据李开山说这是有人在网绳上做了邪术。
我们四个人正慌做一团的时候那只怪鸟又来了,先呼扇着大翅膀围着我们转了一圈“咯咯咯”的叫着,然后又开始围着困着李开山的那个网兜子转圈儿。
二娃子自然是不干,朝着那鸟人的身子“突突突”就是一阵乱射,二娃子虽然枪法非常快,可奈何这鸟人速度更快。天下武功,为快不破就是这个道理,一通扫射下来弄得二娃子气喘吁吁的,那鸟人倒是悠哉悠哉,一副空中漫步的神态。
“臭鸟!滚开!滚开!”这二娃子手舞足蹈着在空中乱舞。
鸟人就在四周乱飞,忽然飞到他俩头顶上,“噗嗤”一声,一坨绿糊糊的固体就落在了俩人的头顶上,二娃子那家伙还往头上呼噜了一把,等把手上的东西凑到鼻尖儿一闻,连连叫嚷着直骂娘。
“呕~呕~呸!呸呸呸!你特娘的,你他娘的!”二娃子骂着娘。
“咯咯咯咯咯……”那鸟人绕着他们的头顶就是一阵怪笑,像极了惯于作恶取乐的无聊主义者。
放下李开山父子俩晦气地擦拭自己身上的鸟屎不提,那鸟人见那边儿玩的不耐烦,就又“扑棱棱~扑棱棱~”飞过来我们这边,我很自觉地便把帽子戴了上去。孙立堂冲着夜空“砰砰”就是两枪,只奈那鸟身法太快,只得徒劳的又把手枪放下。
这鸟人飞到我们这边倒是规矩了好多,悬在半空中两只大黑翅膀“呼哒~呼答~”慢慢地扇着,他先是与孙立堂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又转到我这边冲我笑笑。按理说鸟类没脸,是看不出面部表情的,但是我就看它那对黄眼珠子,那副阴阳怪气的嘴脸,怎么看怎么像笑。
孙立堂慢慢表情也开始有些不对,先是疑惑,后是沉思,最后是一种根本说不出话来的万分惊恐。我问孙立堂,“咋了嘛,咋了嘛这是”,这家伙也不吭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指着眼前这个鸟人哆嗦着。
鸟人“扑棱棱”往上飞了一飞,用它那爪子在系我们的那根麻绳上只是那么轻轻一划,我们晃悠悠一下子就摔了下来。
孙立堂就跟中风了一样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我趴在地上连拉带拽,又掐人中又抠嗓子眼儿的,可这小子就是起不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吐着白沫子。
我他妈!我不知道这是啥情况,既然我下来了就别干耗着,那就赶紧救人得了!孙立堂这家伙救不过来,我就只好跑过去去解救仍然还吊在天上的李开山父子俩。那鸟人自然是不干,挥舞着大翅膀就冲了过来,二娃子原本趁这乱就在解自己的绳子,怎奈那绳子太憨整不开,这家伙看我跑过来帮忙,赶紧炮火支援,举着把短枪就冲那鸟人招呼。
我本来后背就痛得难受,又这样一折腾体力明显下降,哪里是那鸟人的对手。跑了没几米远,那家伙从我背后奔过来,大爪子往前一探,“咵嚓”一下子就把我踹翻在地。
“你娘!”我骂了声,爬起来一呼噜嘴,好他妈硬的地面,把老子牙都磕掉半颗。
顾不上那么许多,随便揩了一揩血,我便又接着往前面跑,那鸟人就在我背后原地站着看我往前面跑。跑了又没几步,这家伙又冲过来抬起爪子“咵嚓”又给我来了那么一下。我站立不稳一头戗在地上,这次把我脑瓜皮也戗掉了。
“你娘!”我站起来就骂,二娃子此时的火力支援也停了,因为我和这鸟人距离实在太近,他怕误伤了我。
我晃晃悠悠地又站起来,脑壳子摔得晕晕沉沉的,我又往前跑,这回也就是刚迈开腿,这家伙探出爪子往地上一搁,我一不留神“噗通”一下就被绊倒了。
“咯咯咯咯咯……”又是一阵阴阳怪气地叫。
我现在算是闹明白了,这鸟人看来是想整我啊,就像猫戏耗子一般,要是他想灭掉我,照如此悬殊的体力差距,十个八个的我也已经早死多时了。他并不想把我吃掉,他想戏弄我,好好戏弄我一番。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从恐惧变成了极端的愤怒,妈卖批的,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啊!你弄死我就得了呗,让你他妈调戏我,让你调戏我!
这次我连跑都不跑了,回过头来冲着这鸟人就是啐了口吐沫。鸟人根本没防备我会啐他,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么一下,极度恶心地跳开老远。赶忙用自己羽毛擦拭着,我就暗自好笑,没想到这鸟人还是一个洁癖鬼。
我正瞅着这鸟人乐,忽然就发现后边有情况,拿眼睛瞄去,孙立堂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这家伙就站在这鸟人身后,跟我脸儿对脸儿,大概也就是离我俩一百米的距离。
这家伙手里拿了一把短枪,我认了出来是他搁李家军火弹药库顺的那支莱恩鲍尔.500,这种枪威力巨大,传说棕熊、水牛就连大型的野猪都能一枪毙命,但是咱们看过。
他此刻就拿着这把枪站在鸟人的背后做着瞄准的姿势,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鸟人此刻关注点不在这上面,他不可能打不到。
我瞅了下,他也瞅了下我,眼睛微微一眯,我知道这家伙是要动手开枪了,那鸟人仍然在用自己的羽毛揩着我的口水,外带着极度厌恶的“嘎嘎”声。
孙立堂见天赐良机,冲我大喊一声“往左!”,那鸟人也听到了,听着孙立堂的话往左,而我的身子却往右来,这鸟人便知上当,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子弹已经从枪膛里射了出来,“嘡”的一下,这鸟人的脑瓜子在我面前崩裂。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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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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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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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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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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