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眼镜暴跳如雷,要知道在野外装备就意味着生命,没有了食物和武器,在这荒山野岭恐怕一个小时都活不了。
“不知道,我们一回来就发觉背包有点少,然后再一点数确实少了好多,就赶紧回去报告。”
“为什么不派个人看守!”没人回答,因为最该下看守命令的是指挥者,而指挥者就是现在正在发脾气的眼镜大人。
眼镜吼完一通派一部分人去四处寻找丢失的装备,又派一批人继续去搞那该死的棺材,我和皮包儿还有四五个人被分配看守营地(如果非要这样叫的话)。wWW.ΧìǔΜЬ.CǒΜ
眼镜分派好任务后,就跟随大部队去寻找丢失的装备去了。他们简单的清点了一下装备,(因为所剩背包寥寥无几)万幸炸药还在,负责炸树的那几个人一股脑全拿了走。
我、皮包儿和剩下的几个人木楞地待在原地,因为已经没什么好守护的了,我和皮包儿的行囊已经全部丢失,那里是我们未来数天的口粮。
被外派的人都走光后,剩下的几个开始逐一将背包中的物品倒出,重新清点和分配。因为这些并不是我们的东西,我和皮包儿只好远远地看着,心想着未来的几天只好靠别人施舍存活。
我和皮包无聊的蹲在树下抽着烟打发时间,我猜测这事儿肯定跟逃走的砍柴父子有关,我们把他的家给点了,这老小子怀恨在心,于是跟傻儿子悄悄跟随我们,趁我们不注意又偷偷地把包偷走,断了我们的粮草。釜底抽薪、以少胜多可谓良心何其毒也。
我把我的想法跟皮包儿说了一遍,皮包儿表示赞同,说那样倒是简单了,因为樵夫父子的愿望无非是希望我们死,他们把我们的包裹拿走后肯定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暗中观察,我们这么多少只要警醒些,还是有夺回装备的可能的。
听皮包儿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变得兴奋起来,那可倒好,到时候看我不扒了那老小子的皮,抽了那傻儿子的筋。
可是就怕他们不回来啊,他们万一来个王八不露头,我们不就彻底交代在这鬼地方了?于是我又开始盘算出发的时间和路程。我们从出发到现在已经两天一夜了,考虑到伤员和身体疲劳的状况,如果这个时候回去的话需要三天左右,只要保证身体不缺水的情况下,这个生存几率还是很大的。
皮包儿听完我的推理后就白了我一眼,“我说林峰,你这几年社会怎么混的啊,这么单纯吗?你所说的只是理想状态下,在没有野兽攻击、敌人伏击的情况下,刨除不确定因素,如果那俩王八蛋真的想让你死,到第三天头儿上,你快踏出林子的时候给你个伏击,这几十口子不就都交代了?况且谁知道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没有那可怕的似人怪兽,我们全血满员的情况下都打不过,现在来个伏击就都完犊子了。”
我被皮包儿这一顿铿锵有力的抢白给整蒙了,原本欢喜的情绪也马上冷却下来,“那他妈怎么办啊,往前也是死,向后也是死,就他妈交代在这儿了,交代在那两王八蛋手里了?”
皮包儿沉吟一会儿说,“如果真的只是那俩砍柴人我们还真不怕,怕只怕不是他们,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我被皮包儿这句话彻底给整蒙了,“你把话说清楚。”
皮包儿于是又从口袋里掏出根儿烟,“你看啊,出发时每个人的背包得有八九十斤,经过昨夜精简后每个人的平均负重也在六十斤左右。我们发现棺材到赶回来不超过两个小时,我们一下子丢失了一大半的物资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我挠挠头。
“这不是一两个人一会儿半会儿就能完成的工程,傻儿子和砍柴老汉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论力气怎么也搏不过二三十岁的小伙子。他俩拽着这么沉的负重跑,无非于找死!”
“你的意思是……”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问题。
皮包儿看了看我的表情,点点头,“还有一伙儿人,人数最起码是一个小组,而且身体状况也是在二三十岁。”
我听到还有别人这个推论,感觉头皮发炸,虽然是活人,但他妈却是我在明他在暗,指不定什么时候打你冷枪的活人啊!
“会不会是砍柴的那俩把装备掩埋了?”我再一次提出了傻缺般的问题。
皮包儿头都没抬,“时间、工具、人数。”
是的,两个人在短短两个小时内,挖出一个可以埋藏几百斤装备的深坑不是不可能的,但是还要搬运,还要掩埋,最最关键的是,如果他们一路尾随的话,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休息,什么时候会全员离开,坑不可能提前挖好。那么又是谁呢?既能得知我们何时休息,又恰巧利用了我们全员不在的空档儿。
我和皮包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找寻装备和跟棺材较劲的两波人都没有回来,留下的四五个家伙挤在一棵树下在打盹儿,我们隔断时间就能听见不远处“轰隆!轰隆!”的爆破声,那表示他们还在炸树。
皮包儿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想到了,第一个发现棺材的人!是他!由于突如其来的消息,指挥者来不及下令,所有人都感兴趣地去参观棺材,这是偷窃者展开行动的第一步。在我们全员离开后,偷窃者马上开始了他们的盗窃行动,两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拿走他们所需的物品和撤退。”
天黑时眼镜带着搜寻大部分无功而返,这跟我们想象的一样,他们的目的只是窃取,对我们无害。我们把推测跟那个眼镜说了一下,他马上赞同地点点头。
“谁第一个发现的棺材?”眼镜看着大家。
无人应答,这和我们想象的一样,因为第一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人。短短两天的相处和他带来的轰动性讯息,让人没有时间去怀疑他的身份。
眼镜刚要喊人把负责炸树的那几个人喊回来询问,黄毛慌慌张张地从大树那边跑过来,“树,树炸开了。只是,只是……”
“只是你大爷啊只是!”一到关键时刻黄毛就犯结巴,眼镜没工夫跟他墨迹,带着我们所有人就往那边赶,当然这次全员都带上了为数不多的装备。
我们来到大树底下,只见树干被炸药活生生地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周边的木质部分已经烧黑烧焦,在树干最里部分露出半截石棺盖儿。
炸到最后他们采取了较为稳妥地人工方式,一是炸药不是很充足了,二是如果把棺材都炸没这趟就白忙活了。
我们透过工兵们人工敲凿掉的棺材盖,隐隐约约看见石棺里躺着一个人,眼镜拿过手电晃了晃里面,奇怪的咦了一声。
因为他清楚看到,里面竟然躺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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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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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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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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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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