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赞道:“总裁还是很低调的。有些人恨不得抖起来。”
“毕竟君家就是甘元的人。”
“可有些人就觉得绝对不能锦衣夜行,必须大张旗鼓,叫荣归故里。”
张骞问小丁:“今天什么行程?”
“到了甘元总裁会参加一个投资局举行的座谈会,午餐后参观一所小学,将捐款五十万给学校,然后去老君山景区,下午4点到5点举行镜湖开发签字仪式。”
“时间好紧凑。以前觉得这样是跑马观花形式化,原来只要安排了下面的人立即行动,超高效率的。”
“这就是都想进大公司上班的原因。骞哥,我好佩服李副主任,虽然她才从老君山调到总公司一天,却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好像我们两个是多余的。”
“李姐是资深老员工,曾经呆过四个部门,总公司她不认识的人屈指可数。”
“这么厉害!”
想起那天李姐被小石子村村民围困,李姐极其有底气地怒道:就算回了总公司降职,她也是一个管理人员。
前面拐弯车速减慢,但居然慢到车速四五十,乌龟爬,张骞暗呼糟糕,果然车台立即响起姚副总宏亮的声音:“大家注意,前方路段有车祸发生,切忌逗留围观。”
“出车祸了?”小丁惊讶地朝车窗外看。
“恩,这段路窄,事故多发地段。”
等车辆缓缓依次驶过,原来是两辆车碰撞在一起,车体受损严重,车牌都掉了,不过看车标是好车,有围观的人,更有哭泣的,说夹住了大腿,在流血,救护车怎么还不到……
小丁焦急地问:“怎么了?”
“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
张骞恍然,事故车挤压在一起,横亘在路中,出事的人和看热闹的人都躲到路边,担心拥堵出现二次事故,过往车辆都尽量迅速地离开事故现场,出事的人哭声和吵闹混杂在一起,如果张骞不是耳力敏锐,匆匆一过也听不真切。
“是个小孩被挤压在车体里,暂时出不来。”
“哎呀,哪怎么办?”
“已经报警,救护车也在路上。”
“可我看地图,这里是游仙和甘元的中间点,救护车来得及吗?”
“肯定能。”
张骞说得斩钉截铁,小丁松口气,但又问:“你说是卡在车体里,救护车来有办法吗?”
“他们报了警,消防队肯定也出动了。”
“那就好,那就好。”
离开了车祸现场,难道就此离去?张骞越想越不妥,如今自己力气超大,应该去看看现场,说不定可以帮上忙,要是那个男孩因为救护车来迟弄得身体终生受损,这辈子都会内疚。
“姚总,我是张骞,我可以下去看看吗?”
车台沉默片刻,姚副总问:“看什么?”
“我去看看现场,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你是医生?”
“不是。”
车台安静了,张骞的要求明显被拒绝。
给姚副总请示是礼貌,他答不答应张骞已经立即靠边停车,双闪打起:“小丁下车。”
“啊?”
“去路边等着,我马上就来。”
下了车张骞深吸口气,迈开双腿,飞快地朝事故现场跑去。
“骞哥,你去干嘛?”
张骞匆匆跑到现场,围观群众还在议论:“我们一起用力!”
“没用,人少掰不开,人多使不上劲。”
“万一中途谁软了劲,这这钢板弹回去,孩子的腿立即没了。”
“啊?”
“只能等消防来。”
“可长时间血脉不通会伤了腿,也是残废。”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一个漂亮的少妇焦急地说:“你们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
“出手帮忙是可以,但如果失误出了差错,你可不能要我们负责。”
少妇呆了片刻:“不能出差错不能的。”
本来围观的人就没几个,他们纷纷摇头:“没有谁能保证啊。”
“我有钱,有钱,我出一万,十万。”
“不打包票可以试试。”
“你傻了,拿了钱更说不清楚了。”
有人又在问:“谁有液压钳?”
“已经试了,不行,这得动用液压剪,消防队来了就有办法。”
男孩五六岁,闭着眼睛,眼睫毛很长,是个小帅哥,只是他的右腿被死死卡住,长时间这样腿的确会废,看清楚情况张骞赶紧凑上去。
一个围观的男子叹气:“太粗了。我们三个人都扳不动,再多的人却使不上劲。”
猛吸口气,张骞双脚站稳,微微躬身,深吸口气,力贯双臂,大吼一声:“开!“厚重的钢板疾嘎疾嘎作响,围观的人惊呼出来。
“快,快,一起帮忙。”
“你抱着孩子,一有机会就朝上拖。”
“对,我们也来,”
“撬棍支上。”m.χIùmЬ.CǒM
“小伙子千万不要松劲,回弹的话,孩子腿就没了。”
“有木棍没,垫进去。”
这少妇一听这话,吓得又大哭起来:“你千万不要松手,千万不要。”
开,开啊!
张骞咬紧牙关,闭上了眼睛,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但只要听到疾嘎响,他就有一种特别的成就感,他牢牢记住绝对不能松手,要不然这男孩的腿真就没了,但就算只是一秒,时间也是那么的漫长。
也许是福至心灵,在身体机能达到顶点的时候张骞默念紫气诀口诀,一股暖流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灌注全身,特别是进入四肢,双脚铁铸般稳稳地踩在地面,双臂肌肉第一次虬龙般隆起,厚重的钢板也为之退让。
终于,有人欢呼:“好好,拖出来了。”
有人轻轻拍张骞:“兄弟,好了,兄弟,好了。”
张骞松开双臂,一屁股坐在地上,酸软无力,一根手指头也不能动一下,大口喘气好一阵,睁开眼睛,全是关怀的目光。
“小伙子,没事吧?”
“小伙子,你胆子真大,要是你力气不够松了劲钢板回弹,这小孩子一条腿绝对就没了。
这是实情。
另外一个男子低声说:“这女人极其麻烦,想我们救孩子,又担心我们弄巧成拙,嘿,好在你扳开了,要不然绝对好心一场还吃不了兜着走。”
张骞后背一阵凉意,想起刚刚这少妇不断说千万不要松开,语气不是关心而是警惕或者是警告。
围观的人群里小丁露出她关切的脸,眼里全是钦佩,张骞慢慢站起,小丁赶紧递来一只手将张骞拉起。
“你怎么过来了?”
“骞哥,你好厉害。”
“只能是比一般人力气大了一些,厉害算不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车快步走去。
“哇,骞哥,一句感谢也没有。”
“这个时候母亲的眼里心里只有孩子。”
“哦。”
“糟糕。”
张骞只能说运气真差,车好好地放在路边,也打了双闪,这段路有事故,车速都满,但也有不长眼的,也不知道那骑摩托车的男子是去看路边的哪位美女,慌慌张张对着奔驰越野车的屁股一头撞上去,
“擦!”
随着张骞的骂声,那摩托车不算很狠,但还是撞得奔驰越野车身一晃,气得张骞要死,指着那个人骂道:“给老子站住!”
那人扭头看了一眼,见张骞飞奔而来,慌了,将已经抬起一尺高的摩托车朝地上一仍,扭身跳下路基,兔子一样跑了。
喊了两句站住!站住!那人更是跑得快,张骞不由想起一个可能,哭笑不得地站住,扭头看气喘吁吁穿高跟鞋追来的的小丁:“你慢点。”
“骞哥,怎么不追了?”
“追上他也赔不起。”
“好在他留下了一辆摩托车。”
张骞更是苦笑:“肯定是无牌照的报废摩托车。”
“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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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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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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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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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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