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到的男子是练摔跤的,一双大手按住张骞的一条腿就好像钳子,急切间张骞居然挣脱不了。
另外一个男子运气不太好,按住是张骞最有力的右腿。
张骞屈膝再猛踹,这男子低估张骞的力气,不仅挣脱还被一脚踹中鼻梁,立即跌出去,但张骞的左脚被摔跤男子逮住用力一拧,身子登时站立不稳,脸朝下摔向地面,好在双手急忙撑住,却被这个摔跤男子再次扑上,压了个结结实实。
熊哥跳起来刚刚接住瑟瑟发抖的同伙,又飞来一个,下意识反应就将手中的男子朝地上丢去,随着一声惨叫,他低头一看,匆忙说了句对不起,一跃而起,堪堪接住。
摔跤男子压住了张骞,大喜,狂呼:“逮到,熊哥,我逮到他了。”话音刚落,“砰!”他被奋力挣扎的张骞一个倒肘狠狠击中面部,顿时口鼻流血。
可紧接着张骞眼前一黑,也是砰的一声闷响,他被那个翻身起来的男子气急败坏窜上来狠狠踢中面部,也是口鼻流血。
疼痛刺激得张骞发狂。
对方一共有七个人,俗话好手难敌四拳,还是如此近距离搏斗,此时张骞满脸是血,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招式,他挣扎着双脚来回踢,却是一招无师自通的鸳鸯连环腿,甩开摔跤男子,扭身站起,抓住另外一个男子的胳膊奋力拖过来,啪啪两巴掌挥去,打得这男子昏沉沉的,抡起对白雪扔去。
熊哥左右奔跑接应下两个同伙,急切间近不了张骞的身,还被张骞耍猴般戏弄,气得嗷嗷叫,这时见又一个同伙飞来,他只能舍弃张骞朝那边跑,可这次张骞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白雪。
距离明显不够,熊哥急了:“雪姐,小心!”
白雪跑出几步,听到熊哥在喊,她下意识站住回头看,顿时惊得心都要跳起来,尖叫着继续跑,可她穿的是高跟鞋,才跑出两步慌乱中失去平衡,整个人尖叫着朝前倒下。
拳馆除熊哥以外仅存的男子赶紧扑去双手奋力将白雪的身子朝前推。
白雪立即惨叫起来,她两条娇嫩的胳膊在粗糙的水泥地面上噌得鲜血直流。
而张骞扔出去的大杀器是掉在离白雪两三米远的的地方,砸中的是仅存那个男子的身子。
在两个男子惨叫声里张骞哈哈笑,虽然满脸是血,但全身都充满了快意恩仇的酣畅,瞅见熊哥凶狠恶煞握紧拳头奔他而来,张骞眼里凌厉的光芒一闪,干脆一动不动等待。
熊哥狞笑着:“张骞,你不错,非常不错,不过你应该跑的,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大熊,你他妈废话真多,哎呦……”白雪在那边咬牙切齿地骂,她蹬一脚身边的男子:“还不扶我起来。”
通!通!沉重的脚步声让熊哥觉得他是一头暴熊,他哈哈笑:“小子,傻了啊,来啊。”
“熊哥,弄死他!”
“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对,对。”
拳馆的人都有一句太丢脸的话不好意思说出来。
觉得超级耻辱的大熊加快了速度,怒不可遏的他放弃了所有招式,他要利用他魁梧强壮的身子直接将张骞碾压才能一泄他心头之恨。
“好样的,熊哥发狂了。”
“唉,是我小看这小子,要是早知道……”xǐυmь.℃òm
“我也是。”
“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
“一群窝囊废。”白雪被挣扎着起来的男子勉强扶起,刚刚站稳,她立即嫌弃地甩开这男子的手,又恶狠狠地说:“大熊,不要一下就弄死。”
白雪的话让张骞对人的恨意第一次如此强烈。
眼见大熊身子就要狠狠撞击到张骞,拳馆的人眼里全是得意,滔天的怒火让张骞高高纵起并屈膝抬腿,双手则紧紧抱着大熊粗壮的胳膊,由着大熊缠着他一起奔跑咆哮,他的膝盖正中大熊胸膛,就好像雷击,如同电击。
“嗵!”
每个人都听到了这声闷响,还在奇怪,就见大熊猛然站住,愣愣地呆在原地,他的双手垂在腰间,不停地颤抖:“你……你……怎么可能?”
张骞从大熊身上落下,伸手轻轻朝前一推,大熊轰然倒下。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
“难道他破了熊哥的横练功夫?”
“不可能!得多大力气啊。”
呼呼喘气的张骞看着目瞪口呆的拳馆一群人,握紧拳头大喊:“还有谁?还有谁?”
白雪慌了,转身朝她的小车跑。
张骞哈哈笑,抓起地上一个圆锥警示桶砸在白雪要去的小车上,
随着一声脆响,汽车挡风玻璃蜘蛛网般碎开,白雪尖叫着转身朝另外一辆车跑,边跑边喊:“救我,快救我。”
呼叫声里,拳馆的人挣扎着起身阻拦。
大步前进中一脚踹飞一个,拳头再打倒一个,但还有两个男子,他们极其勉强地抱着了张骞的双腿,
“张骞,你不要太过分。”
“张骞,见好就收。”
张骞双脚抖动,瞬间挣脱,见到大熊第二次被瞬间打倒,两个男子早就没了斗志,惊慌地说:“这……是一头猛虎吗?”
奔跑着的白雪死死咬着嘴皮跑得飞快。
“他是不怕疼还是不怕死?”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可这小子完全是不要命。难怪我们会输。”
“雪姐,快跑啊,这小子太扎手。”
白雪大怒:“闭嘴,闭嘴啊!”
白雪匆忙钻进一辆车,飞快地发动呼啸着朝门口疾驰,直接撞上铁门,砰的一声巨响。铁门依旧紧锁,这一下居然没有撞开,白雪慌了,后视镜里见张骞飞快追来,她赶紧呜呜叫退后,片刻后又呼啸着冲上去,
这次狠狠撞上去,铁链断开,铁门来回摆动,汽车车前盖也撞飞,但终于轰鸣着窜出去,只是慌不择路,砰地撞在大门旁边水泥柱上,随着白雪的惨叫,汽车一动不动。
张骞哈哈笑,奔上去拉开车门,脑袋撞在方向盘上昏沉沉的白雪拼命摆手:“不要,不要。”
张骞将她拖下来丢在地上凑上去:“雪姐,什么不要啊?”
“不要,不要。”睁开眼见到张骞凶狠的眼睛,白雪尖叫着捂着脸:“不要打。”
“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你以为你是谁?”
白雪哭丧着脸:“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
已经举起手的张骞理智回到大脑,一脚恨恨地踹在白雪旁边的水泥柱上,砰,数百斤的水泥柱应声而倒,唬得皮肤黝黑的白雪终于脸色苍白。
“雪姐,我实在不明白,我究竟哪惹你了?”
“没有,没有。”
“你是疯狗?不对,我这样说侮辱了狗。”伸手在白雪柔嫩的脸上摸了摸:“其实你很漂亮的,为啥心肠如此毒?”
被张骞摸了一把,白雪唬得哆嗦:“不要打我,我认输。”
认输两个字让张骞彻底冷静下来,一拳打死她倒是简单,可接下来就是天大的麻烦,可如果把事情扯到比赛上,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你认输?!”
“对,对。”
张骞可不是傻子,现在白雪慌乱里急于脱身,什么都肯,可之后她绝对会翻脸不认,张骞笑了:“既然雪姐认输,还不打电话?”
白雪眼里怒意一闪,可张骞虽然一脸鲜血,但眼神吓人,说不来的威风凛凛,再看拳馆的人东倒西歪,此刻没一个站得起来,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晏紫打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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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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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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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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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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