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兜头浇了周末一身,她尖叫着跳开,冲安凌心发脾气道,“你神经病啊,好端端的动什么手。”
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最近这段时间周末不断挑战着安凌心的极限,终于让她爆发了,“我只对那些不自重的人动手,譬如你,当着我的面勾引我老公。”
周末也懒得擦拭衣服,站在原地冷笑,“我就是开玩笑而已,也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看来你对自己还真没什么自信呢。”
安凌心点头承认,“是啊,所以你最好自己拿捏个度呢,否则我吃起醋来,也不知道会干点什么。”
争锋相对间,沈宜从房间走出来,她站在楼梯口看着下面,小脸蛋上面无表情。
安凌心无意间看到这幕,心里猛地一慌,糟糕,刚刚太生气,忘记考虑沈宜的感受,这下可怎么解释才好。
“妈妈,你衣服脏了,先回房间换掉吧。”沈宜出声。
周末顿了顿,也觉得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很难受,就听她的意见,回房换衣服去了。
沈宜下楼,走到安凌心身边,对她轻声说,“安姨,刚刚的事情不怪你,我知道都是妈妈的错。”
闻言,安凌心松口气,捏捏她手心说,“好,谢谢宜儿的谅解。”
沈宜朝她笑笑,“安姨,我先去看看妈妈。”
“好,记得要下来吃饭。”安凌心说。
沈宜点头,转身去找妈妈。
周末的房间没上锁,一推就进,沈宜走进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她从浴室走出来,站在衣柜前换衣服。
“没教养,进屋不知道敲门?”周末见是她,翻翻白眼。
沈宜站在门边,双手不断揪着裤边,显然对她有些惧怕,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鼓足勇气开口,“你想拆散安姨和爸爸?”
周末动作一顿,意识到她来这里是要干什么,于是冷不丁笑开,“哟,这是为你的好安姨来打抱不平了?”
她穿好衣服,走到沈宜面前,笑吟吟道,“我把你爸爸抢过来不好吗?到时候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了。”
沈宜似乎极度惧怕她的靠近,身子一下子紧绷起来,眼睛拼命避开和她对视。
“我、我不需要!”沈宜声音含在喉咙里,但她依旧咬牙说完,“安姨和爸爸在一起是最好的,你别去破坏他们。”
周末的笑意还挂在脸上,眼里骤然冰冷起来,她突然出手,掐住沈宜的脖子,字字顿停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沈宜早就料到会发生这幕,但心里仍旧惶恐,吓得连声音都发起抖来,“再说多少遍也是这样,他们才是最适合的,你不能去插足。”
放在她脖颈间的手瞬间收紧,周末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你这个贱种,才多久的时间,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安姨安姨,叫的还真亲热啊,连我这个亲妈都没听你叫过几次。”
“咳咳咳……”
沈宜说不出话来,只能连连呛咳。
周末越说越激动,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把手松开,她笑着道,“我差点忘了,现在可是住在你爸爸家呢,要是有点什么痕迹被看到就不好了。”
她缓缓说完,掐住沈宜胳膊就狠狠一扭。
周末掐的很有技巧,每次只抓一点点的肉,然后往死里扭,严重的时候,能够直接给她拧掉一层皮。xǐυmь.℃òm
沈宜吃痛,眼泪直接涌出来,但她不敢叫出声,只能默默忍受。
“他们最般配?”周末恍若魔怔,“他们哪里般配,明明我跟他先认识的,安凌心她凭什么鸠占鹊巢?”
沈宜痛的受不了,猛地推开她手,瞪视着周末说,“那又怎么样,爸爸是不会看上你这个恶毒女人的。”
“恶毒”两字刺痛到周末,她随手抓起门边的烟灰缸就往沈宜身上砸。
她完全陷入了癫狂状态,也不管自己这样是不是会打死人,只将自己的力气一股脑发泄到沈宜身上。
两人好像都已经习惯了这模式,一个疯狂打骂,一个默默沉受。
这场酷刑不知维持了多久,周末终于累了,她放下东西,扶着门边喘气,沈宜蜷缩在地上,丁点动静没有,看起来就好像丧失了生命体征似的。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宜儿,你在里面吗,午饭快凉了,赶紧出来吃饭。”
沈宜听到声音,艰难的动了动,但是没有力气回应。
周末听着安凌心的声音,眼里闪过阴霾,她顿了顿,抬脚厌恶的踢踢沈宜,“去床上躺着。”
如果待会儿被安凌心看到里面场景,今天这出恐怕难以收拾。
地上的人挣扎着要起来,但刚撑起身体,就立马摔了回去。
“少给我装死,你要是再赖着,信不信我今天就对她动手?”周末恶狠狠威胁。
这话果然有用,沈宜强撑着口气,从地上艰难爬起,然后躺进被窝里,周末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疏漏这才开门。
“你有什么事?”她拦在门口。
安凌心视线越过她往里看,“宜儿今天还没吃饭,我来叫她。”
呵,这两人满口宜儿安姨的,还真是听的令人作呕,周末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直接说道,“她在睡觉,你走吧。”
“睡觉?”安凌心满脸狐疑,“大中午的,怎么突然就睡觉了?”
周末拿眼觑她,“她是我的女儿,什么时候睡觉,难道你比我还懂?安凌心,你未免管的也太宽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安凌心的确不好再过问,毕竟她们才是亲生母女,要是插手太多,难免惹人嫌。
她退后半步,说道,“既然这样,那等她睡醒后,你别忘记让她吃饭。”
周末没回应,“啪”的把门关上。
安凌心没在意这种小事,回到餐桌边,仍旧是心不在焉的。
“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沈慕辰问。
“我刚刚真的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可是上去的时候,宜儿却在睡觉,难道真的是我幻听了?”安凌心疑惑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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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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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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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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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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