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气愤:“那也不能打人啊,那个郑大旗以为自己是谁?”
“或许人家安悱悱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也不一定。”祁砚慢条斯理的说。
安落落有些烦,扯了被子,把自己盖的只露两只眼睛:“她要真愿意,我还真是没有办法。”
祁砚躺下,把她揽进怀里:“这几天,我把临儿送到妈那里去了,你没意见吧?”
“送她那干嘛,唐伯可以看孩子的。”
“唐伯忙着布置新房,哪有时间看孩子。”祁砚捋着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的,慵懒随意,“我妈会看好临儿的,你放心就是。”
安落落担心的看向祁砚:“你那个妹妹,不会再回来吧?”
“她不会回来了。”
“那就好。”
隔天一大早,安落落让祁砚把她送到了安宅。
路过早餐店时,她买了蟹黄包。
安宅里安静的掉针可闻,没有佣人进进出出,也没有鸟语花香,更没有收拾院子的园丁。
推开门,冬天的院子,枝叶被寒风扫落,满是凋敝之色。
走进去,
安致远在厨房里做早餐,他这大半辈子从没有做过饭,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倒显得有些难为了。
“爸。”
安落落喊了一声,安致远回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你来了。”
“别做了,我买了蟹黄包。”
安致远下了面,清汤寡水的,端出来:“你吃,我吃面就好。”
安落落把蟹黄包放到桌上,又往楼上看了一眼:“安悱悱呢?怎么没下来?”
“让她睡吧,我看她精神也不怎么好。”
“自找的,不是吗?”安落落说。
安致远看了安落落一眼:“别这么说她。”
安落落抿唇,“你还是向着她。”
安致远愣了一下,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的扯了一下嘴角:“也不是向着她,她的日子不好过不是吗?”
“她不好过,还不是自己作的,你当初给了她那么多的股份,她和顾玉全卖了,卖了十几个亿呢,安分守已一点,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琇書蛧
安致远低头吃面条,“她从小就不省心。”
“爸。”安落落本不想计较的,但同样是女儿,安致远永远在厚此薄彼,这让她很不舒服,“是不是在你心里,会哭的孩子,永远有糖吃。”
安致远抬眸,看向安落落,苦笑:“她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跟她计较什么。”
“这是她什么样的问题吗?”安落落气呼呼的,“算了。”
安悱悱揉着脑袋,从楼上走下来,看到安落落,她愣住:“你,过来了。”
安落落没好气:“我自己的家,我还不能来吗?”
安悱悱没再说话,安落落火气更大,合着,她就充当了一个恶人的角色。
“行了,你们吃吧,我先走了。”
安落落前脚走出安宅,安悱悱后脚就跟了出来:“落落。”
安落落回眸,看向她,安悱悱只穿了一件睡衣,人看起来又冷又单薄:“有事快说。”
安悱悱抿唇,支吾了一会儿,很是难为情。
“你倒是说啊。”安落落有些不耐烦。
“我,我……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晚上,我决定了,跟郑大旗分手。”
安落落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真想好了?”
“我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你又不欠他的。”
安悱悱的脑袋垂的更低:“其实,你说的没错,他这个人贪财又好色,我怕他会找上门来,惹爸生气。”
安落落轻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讽刺:“安悱悱,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现在担心起爸来了?”
安悱悱被安落落怼到没话说,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口,像个受气包。
“我现在要去试婚礼当天穿的婚纱,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我……想在家里陪陪爸。”
安落落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梢:“也好,那就好好的在家里当你的孝子贤孙吧。”
试完婚纱,安落落回祁园呆了一小会儿,小临儿她还没亲够的,就被送到了李向惠那儿,好像这孩子是给她生的似的。
祁园里上上下下都在布置,再有几天就要办婚礼了,唐伯比谁都兴奋,很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唐伯给她切了水果,冬日暖阳,她去三楼的太阳房,呆了一会儿。
听听音乐,晒晒太阳,不过,一会儿,她还得回自己的小公寓,婚礼前,她应该不会再回祁园。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依恋上这个地方的,或许是有祁砚在的地方,就是家吧。
趁着空闲的时候,
安落落从祁园出来后,去了趟安氏。
安致远回来了,虽然他已经年近六十,但她还是想让他来公司里工作。
他是安氏的老总裁,现在给职业经理人,当个副手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走进安氏,
她最先见到的人竟然是李佟。
安落落睨着他,像看个怪物:“李总是把安氏当家了?蔚来不会是要倒闭吧?”
李佟笑笑,“安总这话说的,就是来串个门而已。”
“是串门还是偷机密?”
“我哪有那个胆子,再说了,您和祁总的关系,这肉最后还不是烂在自己的锅里,还分什么彼此啊?”
安落落把李佟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绕着圈的,看了他一圈,最后才把目光落到他的面上:“这话,谁跟你说的?”
“这,不用别人说吧,您跟祁总是两口子,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安落落冷眼睨着他:“也就是说,你还是来偷机密了?”
李佟摆手,偷机密这可是商业犯罪,且不说祁砚也没有指示,就算有指示,他也不敢啊:“安总,您多虑了。”
安落落白了李佟一眼:“最好是。”
看着安落落离开的背影,李佟擦了擦额角的汗,他为什么每次见到她,就那么怕,他们可是一起吹过瓶,撸过串的,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安氏的顶层,安落落见到了刚刚来上班的琳达,她现在只是秘书处的一名普通的秘书。
看到安落落,她赶紧迎了过去:“安总,你怎么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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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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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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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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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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