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落叉了一块蛋糕喂他:“是啊,是嫌你老了,怎么办呢?”
男人接过她的蛋糕:“还能怎么办,好好讨好你呗。”
安落落笑的眯起了眼,“孺子可教。”
他贴心的伺候着她,她享受的理所当然,“祁砚,以前我总觉得你和王琰好般配的。”
祁砚又好气又好笑:“你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和王琰般配的?”
安落落很认真的说:“你看,你走哪,王琰跟哪,有时候,他还住在祁园里,反正,我感觉你们的关系非同一般的亲密,要不是后来他有了女朋友,我一度怀疑,你是男女通吃。”
祁砚一时无言,“亏你想的出来。”
安落落撇了一下嘴:“世界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人,而且越是长的好看的男人,越有这种怪……癖。”
“你放心,我不是,”祁砚摇头,“我和王琰关系好,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小时候替我挨了不少的打,现在,他是我的左膀右臂,我们很默契是真,那种乱七八糟的没有。”
祁砚拿起一旁的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和手,目光所及,扫到了不远处正在同样优雅用餐的女人。
安落落抬眸看向他时,他正注视着那个方向:“看什么呢?”
安落落也顺着他看的方向,看了过去,确实很让人意外,是季斯朵。xǐυmь.℃òm
季斯朵也察觉到了有人望过来的目光,遂抬眸……
气氛有些微妙。
安落落回眸,低头继续吃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的,你一回云城,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牛鬼蛇神,都一个个的冒了出来,想想,还是那三年过的逍遥自在啊。”
祁砚看着自己的女人,目光变得温和:“还需要叫别的吗?”
安落落摇头,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
“走吧。”
他起身,轻轻的扶着她,而后,十指交扣,路过季斯朵身旁时,男人刻意跟她的目光碰撞了一下。
把安落落送进车里,交待司机:“看好太太。”
安落落看向祁砚:“你不一起走吗?”
“我去跟季斯朵打个招呼。”
安落落小脸有些不高兴:“干嘛要跟她打招呼啊?”
祁砚亲了亲她的小脸:“别想太多了,我听说她父亲过世了,有必要去慰问一下。”
这样,安落落的心才微微的平静了下来:“好吧,那你快点回来。”
“好。”
季斯朵从餐厅里出来,从安落落这个方向,刚好看到她和祁砚站在那里说话。
祁砚把季斯朵拦下,她自然知道是什么事情,面色也不好看:“祁总是想在大厅广众之下,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
祁砚冷笑:“季斯朵,你最好是搞明白,你做这些事情,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是你们欺人太甚了,你们让我没有了父亲,我的母亲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我弟弟一个艺术家,为了家族,娶了那样一个女人,我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这样,你没有责任吗?”
季斯朵的近乎哽咽,近乎崩溃。
祁砚冷睨着她,“季斯朵,所有的事情,有因才有果,如果你们不是太贪婪,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们贪婪?我们只是想争取我们想要的,难道也有错吗?”
“所以,你就用那么卑劣的手段?季斯朵,给自己留点脸面不好吗?”
季斯朵优雅的撩了撩头发:“脸面?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倒是祁少你,还是好好看好你的夫人吧。”
说完,季斯朵拾步离开。
安落落听不到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有一点很肯定,说的好像并不愉快。
回到车上的祁砚,面色还冷着。
司机打转方向,车子往祁园开。
安落落挽住他的手臂,轻轻的问:“刚刚,不会是跟季斯朵吵架了吧?”
他淡笑,“没有。”
大概是因为祁砚的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小姑娘想讨好他,回到祁园后,她就一直赖在他的身上,又亲又啃的。
祁砚没有什么兴致,一直在想事情,小姑娘生气了,一旁睡下,气哼哼的。
“人生如此无趣,如果力不从心,就尽早去看医生。”
刚才祁砚有些走神,听到小姑娘埋怨的话,哑然失笑,他把她搂进怀里,捏着她的小鼻头:“胡说八道的。”
她很生气的瞪着他:“你就是力不从心了,就是,就是。”
男人低头覆上她的唇,把她的埋怨都吻进肺里,小姑娘被他吻的喘不上来气,一个劲的捶他,“祁砚,你要死啊。”
他笑望着她,轻轻密密的吻起她来。
刚刚还抱怨的小家伙,很快就软了下来,小手攀上他的颈子,迎合起来。
吻了许久,直到她也动情,他才要了她。
要完还不忘补了一句:“有力不从心吗?”
安落落的小脸烧的通红,捂着,从指缝里看他:“不要脸。”
小姑娘怀了孕,到底是容易累,很快睡着,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他忍不住亲了亲她:“落落,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如果有人伤害了你,我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
他要保护她,一辈子都要护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安落落只能用暗无天日来形容,每天重复的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不容易张米恩有空了,她就赶紧把她叫来了祁园,陪她聊会儿天。
看着圆嘟嘟的安落落,张米恩直呼,祁园的火食好。
“米恩,你看我过的这叫什么日子,祁砚不准我出门,我快要闷死了。”安落落对着张米恩又是一通的抱怨。
张米恩笑了笑:“你怀孕,他担心,你得理解。”
“我理解他,可他不理解我啊,我每天都在这个园子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的,连种了几颗草,那花开了几朵,我都数好几遍了,我真的受够了。”
“再忍忍。”张米恩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有个人去工作室找你了。”
“谁啊?”
“叫什么小秋的。”
一听这个名字,安落落就上火,大概是唐伯跟祁砚告状了,进不了祁园,所以祁小秋又跑到工作室里想找她撒火。
“她呀,她是祁砚的妹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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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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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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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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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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