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顾玉,那下次呢,如果是安悱悱,季斯朵又或是李向惠怎么办?
他不希望安落落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他得提前有所安排。
安落落几乎睡了一天一夜,
唐伯的糖水也是熬了倒,倒了熬,安落落醒来的那个清晨,下了一场雨,
她喝着唐伯的糖水,窝在沙发里,安安静静的。
唐伯端着做好的点心,轻轻的放到她的面前,语气小心:“安丫头,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吃点东西。”
安落落抬眸,挤了一抹微笑:“唐伯,我没事的,我只是在想,这都快要过年了,怎么还下起雨来了呢。”
“谁说不是呢。”唐伯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从昨天晚上就开始,这么不大不小的下着。
有佣人跑进来,在唐伯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示意让佣人赶紧退了出去。
“唐伯,你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会儿追个剧,不用担心我。”安落落淡淡的说着。
唐伯笑了一下,“那你先看剧。”
唐伯撑开雨伞,沿着青石径子往外走,佣人还附在他的耳边在低语些什么,一个劲的比比划划的。
安落落拿着平板,找了一部韩鹿川的新剧,准备刷一下。
就看到祁砚的车子开了进来,她按了暂停,赤着脚,走到了门口,王琰撑着伞,急步跟在祁砚的身旁。
目光扫过祁园的大门时,她好像看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人,她在跟唐伯说着什么,唐伯一个劲的摆手,赶她。
那个女人,很面熟,是安悱悱。
祁砚迈进来,王琰没有收伞,接着转身离开,安落落目光落到祁砚的面上:“你回来了。”
祁砚换好鞋后,打横抱起了她:“怎么又不穿鞋。”
“我不冷。”
祁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淡声:“冻病了,才叫冷吗?”
“哪有那么夸张。”安落落被轻轻的放回到了沙发里,她望向祁砚:“外面那个人是安悱悱吧?”
祁砚拿起安落落的平板,随意滑动了两下,声音平和:“是她。”
“她来祁园干什么?”
祁砚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来替顾玉求情,想见你。”
安落落抱着糖水又喝了一口:“求了也白求。”
祁砚放下平板,看向安落落的脖子:“我看看你的伤。”
安落落抻了抻脖子,祁砚看了看她的伤口,愈合的还不错,至少不会留疤,“小心别沾上水了,我会让秦医生每天过来帮你换药的。”
“嗯。”安落落退出剧的页面,回到了新闻版,顾玉绑架她的新闻和前几天她和祁砚的照片,都并排在头条的前两位,“我现在可是出了名了。”
祁砚看着她,就那么看着,许久,才轻轻的问:“落落,去纽约吧,去上学吧。”
安落落抬眸,“去纽约上学?”
“我已经找好了学校,你继续你的学业。”
“为什么?”安落落不解,“为什么要去那边上学?”
“我……”祁砚叹息,无力的空握了一下拳头,“……我害怕了。”
从车祸到顾玉的伤害,他担心有一天,一个差池,她就回不来了,那他怎么办啊。
安落落愣住了,目光在祁砚那双深不见的眸子里停了许久,才软糯糯的爬进了他的怀里:“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他抚着她的背,咽下哽咽:“我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看着他,乖巧的点头:“我考虑一下,好吗?”
她是第一次见哪此脆弱的祁砚,他害怕的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害怕她要离开他,永远离开的那种。
雨下的密集了起来,唐伯还在撑着伞跟安悱悱说着什么,她不让他走,一直拽着,又哭又闹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安落落撑了把雨伞走了出去,唐伯还没说话,安悱悱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安落落我求你了,求你饶了我妈妈吧,看在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看在爸的面子上,你饶了她吧,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安落落的面色平静,好看的眸子,微微垂着,看着地上的人:“安悱悱,你回去吧,顾玉做了这么多的坏事,我是不可能放过她的。”
安悱悱被雨淋的全身湿透,冷的唇齿打颤:“你就给她一次机会,就一次,我保证不会再发生什么了。”
“安悱悱你在这里说这些,对我来说不会激起一丝丝的同情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这要是病了,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安落落转身要离开,安悱悱紧紧的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安落落,好歹我们都姓安,我妈都那么大岁数了,她不能做牢啊,求你了,放过她好不好?”
安落落冷睨着她,皱起眉:“安悱悱,你死心吧。”
唐伯和佣人把安悱悱拉开,安落落沿着青石径子往回走。
最后唐伯和佣人把祁园的墨色镂花大门也关上,安悱悱隔绝在了外面。
祁砚站在二楼的阳台,看着门外的安悱悱,哭的撕心裂肺。
安落落推开卧室的门,祁砚回眸望了过来,张开双臂,小姑娘扑进了她的怀里,她软软的像跳跳。
“你说我的心是不是很硬。”她软软的问。
祁砚抿唇笑笑:“顾玉三番两次的伤害你,已经对她够仁慈了,我不会再让安悱悱出现在你面前的。”
“顾玉是罪有应得,她杀了我的妈妈,只是让她做牢,她已经赚大便宜了。”
他细长的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你没有错,错的是她们。”
她仰着小脸,望住他:“祁砚,你不怕我把你妈的证据也交出去吗?”
他垂眸:“你会吗?”
安落落咬着唇,瞳孔散乱:“因为她是你妈妈,所以,我犹豫了。”
“落落,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他捧着她的小脸,浅浅的亲了她一下,“那是你的权利。”
“可是,祁砚……”安落落的眸底染了一抹水气,“……这样下去就会没完没了不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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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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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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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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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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