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身,把自己投进了他的怀中,小脸埋进他的心口,脸色却沉了下去。
男人抚着她的头发,毛茸茸的,低笑一声,细长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哦?告诉我,你是怎么想我的?”
安落落伸手搂住了祁砚的脖子,踮着脚,在他的喉结上亲了一下:“这样。”
她的眸子,如星辰璀璨,深深的望进他的眼底,带着无穷无尽的诱惑,男人喉头一紧,对着她的唇,狠狠的亲了一下:“小妖精。”
她细长的手指落到他的唇上,轻轻柔柔又慢慢的往下移,所到之处,他的身子都为之一紧。
随着她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打着圈圈,男人再也受不住,把她按倒了在大床上,狠狠的吻了起来。
他不知道被点燃了哪根火线,狠狠的折腾着纤弱的安落落,她骂,哭,都没能让他放过她。
良久,他才安静下来,在她的颈窝里深深的喘着气。
“祁砚,你就是一禽兽。”她的眼里都是水气,湿嗒嗒的,无辜可怜,“人家还没有吃饭呢。”
男人笑了一下,双手撑起自己,俯视着身下的女孩,她的脸上是浅浅的红晕,唇也被他吻的有些肿了,忍不住又轻咬了一下她的小脸:“现在还饿吗?”
她瞪着他,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一些:“你是牛排还是香肠啊。”
“我以为我是最可口的。”
男人笑着起了身,女孩瞪着他,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没人性。”
男人轻轻的蹭了蹭她的小脸,“我让唐伯给你做点好吃的。”
祁砚心情很好的下了楼。
刚好唐伯已经把晚餐端上了餐桌,看到祁砚,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少爷,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生蚝哦,这俗话说啊,生蚝可是男人加油站呢。”
唐伯冲祁砚比了个加油的动作:“加油哦,少爷。”
祁砚挑了几样清淡的小菜,用托盘端着,上了楼,唐伯摸着下巴,少爷这是吃素了?m.xiumb.com
不对,不对。
肯定是那安丫头要吃这些。
祁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安落落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衣,盘腿坐在大床上,像等着开饭的幼儿园小宝宝。
“吃饭吧。”祁砚把饭放到她一旁的桌面上。
安落落大概是饿坏了,风卷残云一般的,扫光了一盘素菜,“真香啊。”
“饱了?”
安落落揉了揉小肚肚:“嗯。”
男人坐到她的面前,伸手为她撩了撩碎发:“没什么事情跟我说?”
他的脸色平和,甚至嘴角还噙着一抹很淡的笑,可是安落落看着他,却莫名觉得害怕,“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祁砚的眼神真达安落落的眼底,看的她倒有些心虚,便壮着胆子:“怎么,你希望我有事情跟你说啊。”
“那你刚才对我热情,是蓄意的勾引,还是情不自禁?”
安落落看着祁砚那对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久久没有出声,他太聪明了,她的每个一动作带着什么目的,他都看得出来,甚至根本就不用揣摩。
她在他的眼里,几乎是透明的。
缓缓,安落落垂下了睫毛,“我可以说吗?”
“说说看。”他依旧是淡的不能再淡的腔调。
安落落大着胆子,再次望向了祁砚:“我听说,安氏的股份已经跌到了冰点,这事,是你干的吗?”
他没有否认:“没错。”
“为什么?”她始终想不明白,祁砚为什么要对付安家,“我爸之前被抓,是不是也是你?”
“不是,他被抓是因为经济问题。”
安落落抿紧了唇,“那现在是因为安氏阻碍了东恒的发展,还是我爸得罪过你们祁家,你非得让安氏破产?”
“这些,日后你会知道。”他往安落落的身前挪了一下身子,她竟害怕的后退一下。
“那,如果,我求你,你会改变主意吗?”她大大的眸子里全是水气,在灯光的映照下似一湾湖水,波光粼粼,“如果我爸做过错事,他可以得到惩罚,但是,能不能,不要让安氏破产。”
祁砚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安落落的肩头,“安致远的动荡一定会引起安氏的动荡,破产也是理所当然发生的事情。”
她摇着头,情绪很激动,“那不一样,不一样的。”
男人直直的望进安落落的眼底,“你会恨我吗?”
“我,我没有,我有什么资格。”她不是恨,是无望。
虽然安家对她来说,可有可无,可那毕竟是她的家啊,安氏如果没了,她的家也就真的没了。
祁砚知道,面前的安落落,把两人本就不怎么近的距离,又拉出了一条尼罗河的长度。
那一晚,是安落落自己睡的。
她坚持,他也没有强求。
一个人睡,很安静,空调的温度,她调到了最低,吹了一晚上。
半夜,安落落就被冻了起来,她关了空调,迷迷糊糊的摸出自己的房间,想找唐伯要几粒药片。
“唐伯,唐伯。”
唐伯听到声音,披了件睡衣,打开了灯:“安丫头,你怎么了?”
“唐伯,我可能有点感冒了,能给我找片药吗?”安落落冷的有发抖,又光着脚,小小的身子摇摇欲坠。
唐伯伸手摸了摸安落落的额头:“是不是开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应该是发烧了,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吃了唐伯的药,安落落又回了自己的房间睡下了。
祁砚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进了安落落的房间,好冷。
空调开这么低,不感冒才怪。
他轻身上了床,把女孩搂进了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又冷又热的身体,天蒙蒙亮时,他摸了摸她的额头,降温了。
祁砚起的很早。
给王琰打了个电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安氏的股份,暂停抛售。”
王琰不解:“祁总,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
“先这么办吧。”
挂断电话,王琰看着灭掉的手机屏幕,酸涩一笑,祁砚以为自己可以铁石心肠,只要安落落一个委屈的表情,他就可以溃不成军。
唐伯准备好早餐,端给祁砚,又去了安落落的卧室,叫她起床:“安丫头,早餐好了哦,起床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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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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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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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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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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