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说的也是,李向惠气成那样,都没打她,更不可能因为她,把自己最爱的儿子,打成这样,难道是家事。
如果是家事,她自然不好再问。
“还疼吗?”
“不疼了。”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女孩尖美的下巴,“你呢,还疼吗?”
安落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脸一红,垂下了眼皮,不敢看他,低低喃喃了一句:“你力气那么大,你说疼不疼。”
他笑,温柔而宠溺的蹭了蹭她的鼻尖:“那我一会儿,温柔点。”
“讨厌。”
安落落害羞,想推开祁砚,反被他一个打横,抱了起来。
男人边往他的主卧里走,边说:“以后,不准再去你那屋,知道吗?”
她浅浅点头,把脸埋进了他的臂弯。
他和她的相处,因为有了亲密关系,变得有些微妙,他能感受她对他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但更多的时候,只是一种迎合,一种刻意的讨欢。
她不会在他面前哭,也不会让自己的负情绪,出现在两人之间,她所有的讨好,撒娇,只是基于,他是她的金主。
在她的心里是拒绝为这层关系,加上神圣的字眼,爱情根本不配出现在这里。
或许,她正计划着,能快点逃离,也不一定。
祁砚笑了,他怎么可能给她这个机会。
浓烈的情事过后,他抱着她去了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下,她套了一件他的浴袍,宽宽大大的,头发湿辘辘。
祁砚拿起吹风机通了电,坐在一旁给她吹头发。
安落落拿着手机,继续翻看冷笑话,嘴里的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我自己可以的。”
祁砚手指微顿了一下,又继续:“看来,你喜欢凶残一点的。”
她戚艾艾的投降:“祁少不是这么睚眦必报的的人。”
“我说过,你对我是有误解的。”他低头咬了她的耳垂一下,“我是没有人性的那种。”
女孩没心没肺的笑着,男人眼中却有丝苦涩,安落落,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我愿与全世界为敌,只换你,一辈子呆在我身边。
女孩的头发吹干,跳到床上。
天空中响了个闷雷,一会儿,就听到雨滴到植物和树叶上的声音。
安落落从小喜欢下雨,一下雨,她就兴奋。
从大床上下来,赤着脚,跑到窗边,纤细的胳膊和小手就伸了出去,“真的下雨了耶。”
“下个雨能兴奋成这样,丢不丢人。”祁砚嘲笑着她。
安落落才不在意,踮着脚尖,趴在窗台上,连空气也新鲜了不少。
她看了一会雨,回过眸来,望向祁砚:“祁砚,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吧。”
玩一会?
祁砚皱眉,像看个二傻子:“你确定?”
安落落点头,如捣蒜一般,小脸很认真的肯求:“反正,现在还早嘛,就玩一小会儿,小小一会儿,好不好嘛。”
男人轻描淡写的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声调更淡的不行:“那你过来。”
安落落屁颠屁颠,特狗腿的,半跪在床上,看着他:“什么?”
男人按住她的后脑,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吻比起外面的风雨,更狂暴一些,不给她一丝吐息的机会。
她捶着他的心口,小脚杂乱无章的踢他,被他的腿,狠狠按住。
良久。
他才轻轻的离开她的唇,她急促的呼吸了两口,他便次覆了上去。
安落落的眸子瞪大,像看一个怪物,这男人是不是跟她有仇啊,是想憋死她吗。
这次,祁砚只吻了一小会,便放开了她。
看着女孩,微肿的唇,他为自己刚才的表现,暗搓搓的点了个赞。
“祁砚,你就一个无赖。”
他笑着,把她揽进怀里,“那这一生,只赖你一人可好?”
安落落愣住了,虽然这话是祁砚笑着说的,更像个玩笑,她的心还是停掉了一秒,可她也深知,这也只是个玩笑。
她推开他,望向幽黑的夜空,雨好像更肆意了许多,院里小路灯下,浮动着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换衣服。”他自己也起身。
他真的要陪她出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吗?安落落一时,有些懵。
男人换好衣服,女孩还呆在原地。
“快点,换衣服,再慢一点,我就改变主意了。”
安落落用了三分钟的时间,把衣服换好,拉着祁砚就出了门。
深夜,雨夜。
祁园外的马路上,人烟稀少,车辆也鲜有通过。
他撑着伞,三分之二的部分往她的身体倾斜着,看着她在雨里笑着,闹着,欢喜着,既便自己已经被打湿了半边的身子,他也是开心的。
“祁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想听吗?”氤氲的路灯下,安落落的脸上是浮动的笑意,更似一只降落到凡间的精灵。
“你说,我就听。”
她笑着,开始讲:“从前,有个小女孩,五岁的时候,就没了妈妈,她的爸爸告诉她,妈妈被神仙接走了,等她长大了,妈妈还会被神仙送回来。”
“那个小女孩,傻傻的就相信了,可是妈妈死后没几天,爸爸就迎娶了一个漂亮的阿姨,还带来了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姐姐,爸爸又告诉她,说这个阿姨是替妈妈来照顾她的。”Χiυmъ.cοΜ
“小女孩,又傻傻的信了,可是那个阿姨对她并不好,时间久了,连原本疼她的爸爸,也变得与她疏离,有一天,这个小女孩,做梦了,她梦到了妈妈,妈妈告诉她说,下雨的时候,就是妈妈在想她的时候。”
安落落回眸望着祁砚,笑的雅致动人:“她的妈妈说,这每一滴雨,都是她思念她时,流下的泪水,所以,每到了下雨的时候,那个傻傻的女孩,就会不顾一切的往外跑。”
明明她是在笑着讲故事,却让祁砚的心疼的有些抽搐。
“那个小女孩的妈妈,没有告诉她,总会有一个人,替代她去爱她吗?”
安落落笑着摇头,“或许,下次做梦,妈妈就会告诉她了。”
她已经不再是小女孩,当然也不再相信童话故事,更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傻傻的冲动的把自己淋湿,生病。
雨滴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黑色的雨伞,他紧紧的牵着她手,在雨夜里,散着步。
她没再说话,他也一样。
安静的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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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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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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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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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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