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话?她当然知道啊!可看着谢尔顿的样子,完全就不敢相信她刚刚所说的话。于是她抬起头来认真地望着他说:“Seldom,我明白自己说的什么话,也为自己所说出的话负责。这件事情其实我也考虑了很久了,很多人都告诉我遵从本心,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向你坦白。”
杜墨苼说着,已经有些气急败坏了。
看着谢尔顿那二愣子似的表情,杜墨苼差点跳脚。她忍着情绪,朝着他激动地说:“Seldom,你还不明白吗?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要成为你的女朋友,并不只是一时兴起。”
“你是开玩笑的吗?”谢尔顿望着她,简直不敢相信。
“这不是开玩笑!”杜墨苼喊着,都快要激动哭了。该死的,她之前一直觉得,谢尔顿是在理解方面慢半拍,可现在看来,他压根就是对什么事情的反应都是慢半拍啊!之前还觉得吧,自己是个急性子,谢尔顿这个人从来都是慢条斯理的,和自己挺搭配的啊。
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而感到紧张,可自己呢?一沾边的小事就暴跳如雷。
“Seldom。”杜墨苼静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之前和你说过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认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可这件事情,Seldom,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真切切的。”
“我这个人吧,平常玩笑开多了,身边的人也就习惯了。说,哦,原来你就是这样的性子啊,那可以和你打闹啊,你说的话也不用太去在意啊。可是我这个人也是有原则的,表面上可以和你嬉皮笑脸,但其实我也很想认真。”杜墨苼说着,突然苦笑起来。
所以,才会和苏萌萌成为好朋友。
她所说的每一句话,苏萌萌都有很认真地在听。虽然有时候也分不清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但苏萌萌都会紧张,会在意她的情绪。她这个人吧,和越熟悉的人就越是毒舌,也只有苏萌萌会不在意。
说是不在意,其实,就是受伤了,隔了好久才会觉得疼的性子吧。
杜墨苼想着,突然间有些难受。她低着头望着地上快要燃尽的蜡烛,忍着情绪开口:“我吧,对你的喜欢是真切的,要不然也不会精心计划这一切。因为要见到你,所以特意化了觉得你会喜欢的妆,会纠结你会比较喜欢我穿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发型,在一切思量了好久之后,还会偷偷想着你会做出的反应,然后笑出声来。”
“这一切,都是真的啊。”杜墨苼说着,突然间一滴泪滑落下来,滴落到了地板上形成一朵水花。
看着杜墨苼难受的样子,谢尔顿也着急了,他急忙走出去拿过纸巾想要给她抹眼泪。却没料到,杜墨苼却一把抓住他抓着纸巾的手,抬起头来,两只眼睛泪汪汪地望着他,表情和语气同样严肃地说:“Seldom,我给你个机会。”
“你先别哭了。”谢尔顿都急了。
“接受或者拒绝,你选一个吧。”杜墨苼说。
刚刚都是杜墨苼在说,加上她的语速也实在是快,谢尔顿没办法插话。这时候她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就这样用着凶狠的眼神望着他,气氛一度尴尬极了。
叹了口气,谢尔顿说:“Amy,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要负责任的。”
“我很负责任啊,我杜墨苼要是认准了一个人,就算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辞的。”杜墨苼说着,又开始急了。
“我说的负责任不是你所理解的那样。我说的,是为了我们的以后去规划未来。我这个人有点传统思想,认为一旦是交了女朋友,就一定要为对方负责。”谢尔顿说着,望了眼低着头的杜墨苼。
然而,杜墨苼哪里听得进去,此刻的她,耳边只剩下了嗡嗡声。
“我知道了。”杜墨苼失神地说了一句,“你就是心里没有我,所以也没想过要接受我的表白。”
“不是的Amy,我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也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一天,我们的这一层关系会转化为另一层关系,所以,我……对不起,现在的我还不能明确我的内心,我还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意。”谢尔顿说着,内心已经慌张到不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到杜墨苼眼中的泪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杜墨苼摇了摇头,松开了抓着他的手,说:“你不用再说了,我会一个人将这件事慢慢消化掉的。”
说着,走到了门口,一只手抓着门把,背对着谢尔顿,说:“你不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好好冷静。告诉萌萌,如果十二点之后我还没有回来,就不用去找我了。”
说完,杜墨苼将门打开,帅气地大步迈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尔顿追到门口,望着她跑掉的背影,心乱得一团糟。
“不是的Amy,我一直将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也从来没有想过有哪一天,我们的这一层关系会转化为另一层关系,所以,我……对不起,现在的我还不能明确我的内心,我还没办法接受你的心意。”
杜墨苼跑着,耳边却一直围绕着谢尔顿刚刚说的这句话。
什么没想过会转化关系,什么还不能明确内心的狗屁混账话,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的这么多借口!
她生气地跑着,跑到了无人的校道上,看到脚底下有一块石子,生气地一脚将它踹飞好远。
杜墨苼也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远,一直难受地憋着不哭出声,可因为跑得太急又喘不上气,于是也只好走到了旁边的草坪,一屁股地坐了下去。
她伸出手去将草坪里的草一大把一大把地拔起来,骂着:“什么狗屁逻辑!你不是外国人吗!外国人的思想不是很先进开放的吗?可你为什么却是保守派的呢?我真是要气死了——”
骂着骂着,杜墨苼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有关于谢尔顿的所有事情,都变成了旧电影,一幕一幕地回放在她的眼前。杜墨苼抱着膝盖吸着鼻子,眼泪已经流了一脸。她越想越气,边哭边骂着:“去你的Seldom!我不要再喜欢你了!”
她伸出手来抹了把眼泪鼻涕,然后又抹到了草地上。
“为什么我的每段感情都是这样的呢?要么是有始无终,要么就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最生气的就是,所有的感情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难不成我妈生我的时候没给我生出情感线吗?”杜墨苼说着,突然将自己的手掌摊开。
没摊开之前不要紧,这么一摊开,杜墨苼震惊了!
她她她的两只手怎么这么脏?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关键是黏腻腻的,上面还有各种颜色的粉……
愣了好久,杜墨苼也顾不上哭了。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咽了口口水打开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此刻的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花脸。这张脸究竟花成什么样子呢?杜墨苼不敢相信地瞪大嘴巴,发现自己刚刚涂得睫毛膏全都因为哭得太用力导致脱妆了!本来是顺着泪痕下来的,刚刚被她那么一抹,现在简直像是进煤矿里挖煤的差不多了。
她本来还想着,外国的女星睫毛都是涂得很密的,自己旁边又没有假睫毛可以代替,于是就多涂了一些。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反应过来的杜墨苼哭得更凶了!xǐυmь.℃òm
哭着哭着,杜墨苼突然停住了。
她的妆本来就够花的了,刚刚的粉底还是防水的,被她一哭一抹,现在倒是没脸看了。何况,她也以为谢尔顿会更喜欢深色皮肤的女孩子,毕竟美剧里面就是这样的啊,沙滩美女都是晒得古铜古铜的。
可这么一弄,现在她的脸,简直就是个调色盘。
身上也没带什么东西,现在回去也没这个脸,何况她现在还狼狈成这个样子。
叹了口气,现在的杜墨苼突然庆幸自己刚刚跑得比较远,这周围也没什么人。何况,这片草坪也挺黑的,倒也给了她个藏身之处。杜墨苼本来还挺生气的,现在倒也不气了。
可静下心来,耳边又响起了刚刚谢尔顿说的话。
Amy,你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要负责任的。
“负他奶奶个熊的责任啊!这种话一般都是从渣男的嘴里说出来的啊,装作不忍心伤害别人的样子,其实啊,内心是最可恶的!”杜墨苼越想越气,只好伸出手继续拔草。
拔着拔着,她突然间就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妈蛋!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为什么就是觉得谢尔顿不是真心要伤害我的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太在意我了,所以才说要负责的啊,那现在的他还没考虑好,也是应该的啊。”
说着说着,杜墨苼越来越紧张了。
无措的时候,只好给苏萌萌打电话。
“怎么了,墨苼?”苏萌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听到了苏萌萌的声音,杜墨苼本来不觉得怎么样的,可是突然间就觉得委屈了。她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吸着鼻子朝着苏萌萌委屈地说:“萌萌,谢尔顿他拒绝我了,我现在、我好难受……”
“你现在在哪?”苏萌萌瞬间急了。
杜墨苼望了眼周围,带着哭腔说:“我现在还在学校里,刚才太难受了就跑出来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这边有个楼,有个钟,然后啊,旁边都是草。我现在就在草坪这边,因为太生气了,只能拔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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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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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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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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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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