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楚沫茜这个样子,显然药力不轻,还是得先抱她去冲个澡。
正在墨泽愣神之际,楚沫茜双手已经攀上了墨泽的脖子。
墨泽整个人都僵住了。
理智已经在动摇,墨泽脑海里那根弦绷得紧紧的,狠心别过脸,不去看她。
“去洗澡!”
墨泽像是在命令自己,然后伸手抱住楚沫茜,让墨泽顿时愣住了,有些恍惚。
“我热……好热……热……”
楚沫茜整个人贴紧了墨泽,墨泽全身僵硬。Χiυmъ.cοΜ
“嘣——”墨泽脑海里那根线,终于绷断了……
墨泽停住手,定睛看着楚沫茜。
她是被下了药。
自己这是在乘人之危?
说不定,现在这女人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嗯……墨泽……”
听见耳边带着魅惑的声音。
墨泽正要继续进行下一步,却听见楚沫茜迷迷糊糊的声音溢出:“墨泽……我……我恨你……”看着双眸紧闭的楚沫茜,墨泽停住了。
恨?
她说她恨他?
心里闪过一丝惊诧,墨泽终于恢复了理智。
皱着眉头替她盖好,看了看她,还是大步开门离开了。
心里都是挫败,又夹杂着一丝不解。
墨泽又打电话,特意安排人暗中看着楚沫茜,却不让人打扰她。
回去的路上,墨泽在车子后座抽着烟,虽然面上平静,但他的确很少有过这样的心绪起伏。
脑海里闪过楚沫茜父亲的死,虽然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但如果是父亲,为了自身的政治权斗,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奇怪。
墨泽缓缓吐了口烟,虽然面上无异,但心底却越发纠结不堪。
……
酒店里。
洁白的大床上。
阳光从没拉好的窗帘处照进来,有些刺眼。
一时间,房间里风景如画。
楚沫茜抬手挡了挡光线,伴随着头痛,从睡梦中醒来。
刚睡醒还有些迷糊,但楚沫茜立刻意识到这个诡异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周边,楚沫茜立刻清醒过来。
机警的拉开被子看了眼,还好,裙子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楚沫茜松了口气。
楚沫茜撑起身子,坐起来靠着柔软的床头,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头还是有些沉,还有点儿微微的痛。想起昨晚的事情,楚沫茜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又是被墨泽救了,还好他及时出现。
其实,墨泽想要她还不简单,威胁她都能有很多方式,更何况,昨晚……的确是很好的机会。
但他没有……楚沫茜心底,突然对他有些异样的感觉。
想起昨晚说的恨他,现在楚沫茜越发搞不清楚,自己该恨他,还是……
不对,昨晚差点儿着了顾泰昊的道,老天,幸亏。
还真是有够危险的。
楚沫茜想起那张猥琐的脸,越发恶心。
居然胆敢在她酒里下药,差点儿就……还好墨泽……
不行,楚沫茜越想越生气,完全咽不下这口恶气。
顾泰昊必须给她一个交代,她楚沫茜可不是软柿子。
想着这些,楚沫茜也顾不得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头,起身进了卫生间,随便收拾了一番,就急急忙忙去了顾氏。
顾泰昊休想就这样算了。
到了顾氏,楚沫茜直接就进去了,也不管大厅里的人什么反应,反正现在大家都不敢拦她,毕竟上次顾泰昊的订婚宴,她跟墨泽的出现被传得快人尽皆知了。
虽然也忌惮顾泰昊,也只是假装拦一下。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了墨大总裁啊。
“楚小姐,顾总在开会呢,您……”
不管前台的人怎么说,谁也不能阻挡,她楚沫茜一定要跟顾泰昊算个明白,这样的事情就是一个苍蝇屎,想起来就让人恶心。
楚沫茜直接进了电梯,听到说在开会,她就直接去了会议室。
看着楚沫茜进了电梯,前台的接待小秘书,立刻就给那张意姿打电话通风报信,告诉她楚沫茜来了,还气势汹汹的去会议室找顾泰昊麻烦。
“嘭——”
楚沫茜直接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整个会议室的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口的楚沫茜。
“顾泰昊,你可真行啊!”楚沫茜站在门口,看着顾泰昊,眼里都是愤怒的火苗:“想想你昨天做的龌龊事儿,现在居然还能道貌岸然的坐在这儿开会!”
“沫茜,我们还在开会了,别闹了,先出去,开完会我再去找你!”
顾泰昊一脸笑意,眼里的神色带上了一丝狠厉,看向门口的楚沫茜,脸色为难,又怕这个时候楚沫茜太冲动。
丝毫不在乎他眼中的警告之色,楚沫茜从来都是容易意气用事的人。
“顾泰昊,你别装作一脸无辜!”楚沫茜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优雅的声线在整间会议室里流淌,出口的却是最不堪的话语,“酒里下药,你说这些事情够你蹲几年牢房?”
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一脸震惊,然后看着楚沫茜,小声的议论声在会议室里蔓延开来。
“什么?还闹到公司来了!”
“真是想不到啊,顾总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这不是前市长的千金嘛?”
“顾总不是刚订婚嘛……”
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大家看着无动于衷的顾泰昊,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是的,你们没听错,你们的顾总,不过是个披着西装的衣冠禽兽,这些事情都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楚沫茜走过去,当着大家的面,毫不留情说出这些话,颇有种同归于尽的意味。
“贱人!”身后传来一声尖声大喝。
“意姿,你怎么来了?”顾泰昊一脸意外的看着门外的女人。
楚沫茜从声音就知道是谁,毕竟那可是自己多年的“好闺蜜”啊!
“楚沫茜,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来!”张意姿饱含怒火肆无忌惮的脱口而出。
“呵,你又有脸了?你以为我愿意来?我拜托你管好你的未婚夫,酒里下药这种事儿,可不是每个人渣都做得出来的!”
其实,张意姿早就听见了楚沫茜说的话,所以才会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
强装镇定的张意姿,很快就想到了对付楚沫茜的方法。
“说什么在你酒里下药,就你配吗?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不过一个落魄千金,竟然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泰昊他一定是无辜的,就是你这个贱人嫉妒泰昊对我好,你勾引我的未婚夫未遂,居然还有脸跑到公司来闹事儿,难不成你的教养都跟着你爸死了?”
静立一旁顾泰昊不为所动,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会议桌旁的很多人又开始小声议论了。
“张意姿,你再说一遍!”
楚沫茜已经满眼都是怒火。
“你这个贱人,先是害死你爸,明明都被甩了,现在又跑来勾引我未婚夫,真是不要脸!”
“你……”
想起父亲的死,楚抹茜也无可辩白,这是她心中永远的伤。
“我什么我,你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在我未婚夫酒里下药,不就是想要生米煮成熟饭,你怎么那么贱啊?”
会议室的众多人议论纷纷,还向楚沫茜投去异样的眼光。
“你胡说!”
楚沫茜气得浑身颤抖。
“泰昊,你说是不是这个贱人招惹你的?”张意姿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看着顾泰昊说着,还冷眼瞟向楚沫茜。
顾泰昊看着满脸尴尬的楚沫茜,一丝冷笑在嘴角挂起。
全世界的指责好似都冲着楚沫茜而来,她感觉好似冷意开始蔓延至全身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个冷冽却不容忽视的男声。
“张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众人循声望去,门口正是墨泽那不容忽视的身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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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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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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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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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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