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经纪人猛地用力,原是想挣脱蒋知夏的拉扯,没想到用力过猛却瞬间将毫无准备的蒋知夏给顺势甩了出去。
眼看着蒋知夏身子顿时一个趔趄,顺势就要撞向坚硬的大理石门框上。
经纪人下意识的向前却并未能成功接住蒋知夏。
伴随着尖叫声响起,经纪人已然捂住双眼不敢看到眼前即将发生的这幕惨剧。
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高大身影忽的闪现蒋知夏身后,顺势一拉就将蒋知夏拉回了怀中。
惊恐未定的蒋知夏抬眸望去,眼前的人正是温俗。
一旁的经纪人显然没想到自己无意的举动差点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此时一见蒋知夏脱险正欲上前,可一接触到温俗那骇人的目光又悻悻然退回了脚步。
一见温俗,蒋知夏慌乱不安的心倒是立马平静了下来,顺着温俗眼含怒意的视线看过去,蒋知夏心内一惊,立马为无辜的经纪人开解起来:“温俗,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跟经纪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完这话,似乎还在担心温俗始终会迁怒于经纪人,蒋知夏挣脱出温俗的怀抱又拦在了经纪人面前开声道:“你不要再吓她了,真的跟她没关系的。”
只是蒋知夏话音刚落,身后的经纪人却似乎濒临崩溃,不消一秒:“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呢喃道:“温总,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会做的,我回来了不是吗?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知夏的,真的不是……”
是温俗要经纪人回来的吗?
蒋知夏突然愣住,眼神有些呆滞,转头看了眼痛哭流涕的经纪人,又抬眸看了看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神色的温俗,微微低下头,不发一言的转身进了房间。
这时见蒋知夏就这样沉默离去,正在痛哭中的经纪人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声,刚要追随蒋知夏的脚步而去,温俗高大的身影却已然拦在了她的面前。
还不待经纪人回过神来,门……已然关上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关在门外的经纪人此时也是一脸懵逼。
与此同时,得知真相的蒋知夏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股子失落。
如果经纪人不是自愿回来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从始至终经纪人始终都觉得她是小三,是一个在感情中无法被原谅的存在。
之前与温俗共度的欢乐时光此时忽然变得有些虚幻起来。
温俗的拥抱、温俗的亲吻、温俗的所有其实都是别人的是吗?她是在偷取别人的幸福吗?
一想到这,蒋知夏心中隐隐约约犯疼,就像是某个视若珍宝的角落被掏空了一般空落落的生疼。
这时紧跟其后进入房间的温俗一见蒋知夏孤孤单单站在窗前的身影,心中微微泛酸,疾步向前,伸手就将那小人儿拉入怀中。
可与上午亲密无间的状态相比,面对温俗的突然靠近,蒋知夏忽然身子一僵,挣扎着就要往外逃。
感知到怀中蒋知夏又欲逃离的念头,温俗眉头一皱,手上的力道越发加重,沉声道:“知夏,别闹了,我在这里。”
可惜此时满脑子都是经纪人对其误解的蒋知夏对于温俗这话根本无动于衷,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瞬时滑落。wWW.ΧìǔΜЬ.CǒΜ
见状,温俗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可安慰这个词对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陌生,微微叹息了一声,温俗只能将面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女人一把按入怀中:“哭吧,如果你觉得哭出来会好受些的话。”
太过滥俗的台词对于蒋知夏却十分管用,扑在温俗宽厚胸膛内的蒋知夏此时倒真是配合的嚎啕大哭起来。
丝毫也不介意在温俗面前所要保持的形象。
蒋知夏这一哭直接就将温俗新换上的西装衬衣又毁了个彻彻底底,泪眼朦胧抬起头来之时,额前却又落下轻轻柔柔的一吻。
“好了,去洗把脸,然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这么难受,好吗?”
温俗难得的柔声细语让蒋知夏稍稍有些失神,片刻之后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目送蒋知夏进了浴室,温俗眼眸中的温情瞬间消失不见,走至窗前微微挑起窗帘俯瞰下去,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顿时引得温俗眸光一闪。
待蒋知夏从浴室出来之后,温俗已然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蒋知夏过去。
蒋知夏稍稍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走过去坐了下来。
刚一坐下,温俗就将一杯清水递到了蒋知夏的面前:“喝口水,想从哪里开始说?”
温俗的问话让蒋知夏眸光暗了暗,接过水杯道了声谢,却又再次将水杯放下,似乎是鼓足勇气才转头看向身边的这个男人。
“温俗!”大概是刚刚哭得太过激动的缘故,蒋知夏的声音稍稍有些嘶哑,“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蒋知夏漆黑圆溜溜的大眼睛此时依旧含着盈盈泪光,我见犹怜的模样实在是让温俗不忍心拒绝。
“你说?”
蒋知夏微微低下头思索了片刻,再抬头眼神无比坚定:“温俗,如果你这次回去没有办法说服你爷爷放弃你和新雅的婚事的话,那我请求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好吗?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这一场。”
蒋知夏语气坚决,坚决得让温俗不由得暗中握紧了拳头。
没有认识过这一场?
眼前这个女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她这样冷漠无情的模样,到了他这里,怎么动不动就是请求他放过她,动不动就是没有认识过这一场?
温俗猛地逼近蒋知夏,直到蒋知夏下意识的倒向沙发后背无处可躲时才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话来:“蒋知夏,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如果你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再等了,你是真的要让我彻底占有你才会心甘情愿乖乖的听我的话吗?”
面前的温俗眼露凶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彻底吞噬般。
蒋知夏身子抖了抖,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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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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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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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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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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