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知夏吃痛的“啊”了一声,声音却莫名带着些许轻飘飘的意味。
一时之间,小小的包厢内顿时弥漫着一股名为暧昧的气息。
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反应似乎是有些轻佻放荡,蒋知夏小脸微微泛红却还是在做着最后的无力抵抗。
“你……你放开我!”
蒋知夏这话明显也不抱着多大的希望,不料她这话刚刚从嘴里蹦出,来自身前的压力瞬间消失不见。
抬眸望,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放开了她?
明明知道此时此刻温俗的举动实属正确,可依旧躺在床上的蒋知夏却还是不由自主生出一股子失落之情。
哪怕是到了这最后一刻,温俗始终也不肯真正要了她。
或许真的只是当她是个玩物吧?
逗弄总比真正占有有趣的多。
一念至此,原本在心底冒出的那丝丝希望瞬间熄灭,撑着床边缓缓坐起身来,蒋知夏目视着眼前这个背转过身的男人轻声道:“温总,我不知道您这次为什么又会找到这里来,不过,温总,算我拜托你了吧?求你放过我好吗?新雅……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我的朋友。”
不想伤害朋友,所以,就忍心伤害他吗?
胸口依旧起伏不定的温俗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反问道:“你是真的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了吗?”
那些话?
蒋知夏脑海中闪过温俗与她之前的种种过往,包括那曾经被她认为是温俗霸道而又强势的承诺。
她不忘记,难道还要记得吗?
无奈的笑了一声,蒋知夏站起身来整了整身上凌乱的旗袍才出声道:“温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跟您说些什么您才会放过我,不过这件事情就到这里结束好了,你和新雅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也是衷心祝福你们,至于我……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好好拍戏,好好生活,其它的,我……不敢奢望。”ωωω.χΙυΜЬ.Cǒm
奢望?
冰雕的面容有些破裂。
温俗握着的拳头渐渐松开,轻声道:“知夏,我跟你说过的所有话,你都要记得,还有,只要你想,只要我在,这世上的任何事情对你而言都不是奢望。”
蒋知夏心内微微一颤,因为温俗这霸道却又温情的话语稍稍有些动容。
如果温俗不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存在,如果没有新雅的话,或许……或许她也会有勇气来靠近温俗的身边。
可现在……
蒋知夏眸光暗了暗,再抬头又是一脸笑意:“温总,我谢谢你一直以来都如此照顾我,可是现在你应该照顾的人是新雅,而不是我,你要付出所有的人也只能是她,所以,温总,我们就这样吧。”
话音落下,蒋知夏对着温俗微微鞠了一躬,绕过温俗身边便与直接往门外走去。
可她人刚刚走至温俗身边却又被一把拉入温俗怀中,惊愕中抬头却又对上温俗那幽深不见底的眼眸。
“蒋知夏,你之前不是一直想从我这里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
温俗这话刚从嘴里蹦出,蒋知夏原本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泛起一丝涟漪,颤抖着身子望着温俗许久也没有言语。
温俗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对她的再一次的戏弄,还是……总算是要对她表明心意了吗?
蒋知夏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温俗却忽然很轻的笑了一声。
就在蒋知夏越发慌乱不安的目光注视下,温俗轻启薄唇道:“蒋知夏,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笨的女人了。”
最笨的女人?
温俗这话简直就是一种赤裸裸的调情,蒋知夏小脸泛红,微微低下头去弱弱道:“你还是我见过最嘴硬的男人了。”
不料她这自言自语的小声抱怨居然也被温俗给听了去。
蒋知夏话音刚落,温俗便接口道:“难道你就肯服软了吗?”
“我!”蒋知夏抬眸正欲与温俗争论一番,此时却忽然意识到了她与温俗此时此刻异常暧昧的相处,慌忙中又是好一番挣扎。
可她刚刚动了动,温俗却伸手一把按住了她同时温声道:“别动,听我好好说。”
蒋知夏挣扎的动作因为温俗这话骤然停住,抬头不解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眼中既有疑惑同时又有些许期待。
期待些什么?她自己也并不知晓。
眼前这个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温情,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儿才开口道:“知夏,之前我一直都在想,我该什么时候把这一切告诉你最为合适,可是现在我想如果我再不跟你说的话,你这一走就不知道又要逃到哪个我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所以你现在听好,你是我这辈子不想要错过的那个人,所以不要再逃,也不要再躲,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未来。”
她是温俗这辈子不想要错过的那个人?温俗刚刚所说的是她与温俗的未来?
蒋知夏大脑一时放空,许久之后才迟疑问道:“我……我……我不知道。”
对,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温俗这话才好。
说些什么呢?
好,还是不好?
她与温俗的未来,那……无辜的新雅又怎么办?
蒋知夏眸光暗了暗,抬头看向温俗轻声道:“我……我不想伤害新雅。”
说完这话,蒋知夏越发将头低下,神情显得格外失落。
之前她曾无数次期盼过温俗与她深情相拥并且亲口向她表明心意的这一刻,可等这一刻真正到来之时,她还是当初的她,温俗……却不再是当初的那个男人了。
新雅的存在无疑不是在她与温俗之间竖起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横沟。
即使此时此刻明白了温俗的心意又如何呢?难道她就能因此自私自利到完全不顾及新雅的感受了吗?
毕竟她们还是朋友来着,毕竟新雅曾经还对她真诚的致歉来着,她怎么能够踩在别人的伤口上幸福呢?
要她在伤害他人的基础上再去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么?
那样的话,她倒宁愿孤孤单单一个人来得好,至少那个时候痛苦的人只有她一个。
蒋知夏的低沉失落落在温俗眼中只让他心中一酸,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知夏,你不会伤害任何人,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去处理,爷爷安排的这场商业联姻,我是不会妥协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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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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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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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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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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