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俗坐躺在沙发上,嘴角噙着笑意仿佛一直慵懒高贵的波斯猫一样微眯着眼睛看她。m.χIùmЬ.CǒM
蒋知夏倏的一下回神,面带窘色。
“表叔,你在这里陪我跨年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说大家族的规矩都是很多的吗?像温俗这样身份的人,肯定规矩更多。
“有什么问题?”男人反问。
行吧,大老板都说没问题了,她也就不跟着操心了,只是现在……
蒋知夏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将近一点的时间了,这个时间留一个异性男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绝对不是一个多么明知的选择。
虽然蒋知夏对温俗没有其他的心思,对方也不会对她一个小丫头感兴趣,但总归心里是有些不自在的。
“那个,表叔,已经很晚了。”蒋知夏侧面提醒。
温俗仿若未觉:“恩,很晚了。”
蒋知夏愣住,然后呢?然后呢?
对面的男人依旧没有表现出要走的意思。
蒋知夏咬了咬牙,准备赶人:“您是不是该……睡觉了?”
温俗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荧光的断色指针正要落在一的上面,他修长的双腿一抬,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蒋知夏心里一喜,终于要走了。
下一秒却见他径直的看向她:“你也早点休息。”说完转身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额,如果蒋知夏再不明白,那她就真的是一直蠢猪了,温俗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人家今晚是要住在这里。
但是她能说什么?毕竟这里可是人家的底盘,她才是寄人篱下的那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蒋知夏从窜进屋里开始就没再出来。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也都没睡着。
门外时不时的传来一点声响她就竖起耳朵听,直到天都快要亮了才睡过去,刚眯上眼没多久,隐约听到疯狂的门铃声。
蒋知夏迷糊着扒了一把头发从被窝里爬出来。
谁啊一大早的?
她从被窝里抽身而出,迷糊的脑袋早就忘了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的事实。
推开门走出房间,在看到门口的情形时,所有的瞌睡虫一瞬间跑了个精光。
“啊……”蒋知夏惊叫一声快速的跑回了房间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她捂住脸靠在门上羞愤的嗯呜!
刚才在门外,温俗正站在门口跟助理不知道再聊些甚么,而她又穿着一件条带的睡裙出现……她这个样子出现,不是会让人遐想连篇?
蒋知夏真的很想一巴掌拍死自己算了,怎么就睡得那么迷糊,忘记家里还有其他人在。
正当她躲在房间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温俗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出来。”
一听到温俗的声音,蒋知夏好不容易平复的尴尬又冒了出来,她纠结着在屋里徘徊。
完了完了,温俗会不会以为她刚才是故意的?故意那样出现在马助理的面前,然后造成他们之间有什么的假象?
蒋知夏欲哭无泪,门外的人似乎是等到急了,又开始敲门。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她敷衍的应了一声,打开衣柜穿上内衣又套上了一条长款的毛衣和牛仔裤,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鼓起勇气从卧室里出来。
温俗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见她出来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
“东西都在厨房,我早上喜欢吃中餐。”
蒋知夏呆愣了片刻,明亮的大眼眨了好几下,才弄清楚眼前的情况。
所以温大老板现在是要她做早餐?还做中式早餐?
她现在已经升级成免费保姆了吗?
蒋知夏咕哝了一句,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进了厨房打开冰箱,蒋知夏的嘴巴张大,原本空荡荡的冰箱已经塞满了食物,各种新鲜蔬菜和肉类,满的几乎差点溢出来了。
她看了一眼温俗的方向,原来马助理这个时候来是来送食材的。
“表叔,马助理这么早就过来送食材啊。”蒋知夏装作无意的问道。
实在是想知道马助理到底有没有误会什么。
虽然她和马助理的关系还不错,但总的算起来,马助理还是温俗的人啊,大部分也都是奉命办事而已。
“嗯。”男人清冷的应了声。
“哦……”
蒋知夏心不在焉的从冰箱里找出一包速冻的包子,拿出来解冻之后开始准备上锅煎。
心里寻思着,为什么温俗还不走啊?
年都已经过完了,他的好意她也领了,这会在面对温俗,她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呀。”蒋知夏倏的一下丢掉自己手里的铲子,带着一点水汽的小包子掉到锅里炸的噼里啪啦的响。
而此时蒋知夏的手背上愕然一个红色的水泡开始鼓起。
她痛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刚想吹一吹自己的手背,手掌就被握紧了一个温暖的大掌里。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男人皱着眉呵斥。
蒋知夏挣了挣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却没能挣脱。
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给他做饭,害的她想太多,这才没注意。
这便是又一种被人卖了还得含泪帮着对方数钱的感觉。
瘪了瘪嘴,蒋知夏最终还是没能将这话说出口,只能忍痛轻声答道,“我没事,被烫了一下,吹吹就好了。”
说话之时,便又再次试图将自己的手从温俗的手掌中抽离出来。
只可惜她这一举动始终都没能取得实质性的成功。
“吹吹就好了?”
温俗眼皮都没抬一下反问了一句。
“啊?嗯,是这样子的。”
被温俗这莫名的问题问得有些茫然的蒋知夏明显愣了楞才反应过来。
然而就在她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做出了一个让她完全意想不到的举动。
温俗竟然真的将她的手抬了起来,微微低下头轻轻柔柔地朝她泛红的手背上吹了吹。
清清凉凉的感觉倒还似乎真的减轻了某些痛楚。
只是这时的蒋知夏显然被眼前这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给吓坏了,直愣愣的眼神就这样呆呆的注视着眼前的温俗,竟是连半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手背上,不知何时起竟多出了几分痒意。
而这痒似乎不在手背上,更多的像是心内的某个小小角落。
然下一秒,这无意间的悸动却又还是被理智给拉扯了回来。
她,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表叔,我没事了,不疼了。”
猛的一用力,也顾不得手背上的伤,蒋知夏在清清淡淡说完这话之后便只想逃离温俗的手掌之中。
“不要动!”
温俗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威严,只是认真的看着手背上的那一抹烫红。
蒋知夏就这么看着温俗低着头的俊颜,两抹绯红迅速的爬上脸颊,想要将手抽回却被温俗拉得紧紧的……
冰凉的唇触碰在滚烫的手背上,突然温俗抬头,蒋知夏感觉到自己的唇瓣好像有一片羽毛拂过的触感,冰冰凉凉的,软软腻腻的,好像很不一样,正想退后两步的时候。
再一次被猛拉,温俗直接将蒋知夏拉进怀抱,被拂过的唇瓣在她的耳边轻轻呵着气息:“别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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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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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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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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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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