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和爸妈抢,只能和轩轩换了啊!
而且轩轩的学习成绩比她要好很多,不像她那么偏科的厉害。
爸爸却笑着走到了她的身边,抬起手揉着她的头发说:“你是女孩子,哪有用牧场这种地方作嫁妆的道理?如果这里你实在不喜欢,等爸爸以后赚了更多的钱,再帮你买一处法国的庄园怎么样?”
永远那样的慈祥而又温柔,那是她记忆里最美好最亲的爸爸。
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些模糊不清,冬天的阳光从两旁的繁茂的松针间洒下来,她仰起了脸看着那并不刺眼的细碎的阳光,久久无法忘怀当年那个宠她爱她的爸爸。
“初初。”在她的前面不远处,盛睿禾往她缓步走近,看到她穿着那样少的衣服时,蹙了下眉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大衣脱下来,双手一动就披到了她的身上。
微蹙的眉峰在触及她仰起的脸时,沉了几度,“沈叔叔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他将沈家和阮家所有的东西都收回来,也不是为了让她一次次的活在那样记忆里无法自拔的。
因为过去,那些美好的过去曾经多么美好,此刻回忆起来就有多么的痛心。
这样的感触他再清楚不过。
可是,又不得不收回这些来,这些东西他不想让它们都落在那些不相干的人手里,已经七年过去———-那是他最大的忍受的极限。
就算卓家没有那样的动作,他也会将这些东西都在年底之前收回来。
“盛睿禾,我们真的不能把那个男人赶走吗?我真的不想看到他,尤其是在我自己的家里。”沈初心眼里的湿意因着提及的那个不想提的男人而沉了下去,她的眼睛里有着让盛睿禾都觉得陌生的冰冷和厌憎。
盛睿禾眸色微闪了下,面上神情温柔地手臂将她搂了往沈家那处别墅走了过去。
“初初,我知道。”但是雷老虎是那种容易请来,又容易送走的人吗?
那种人不达到自己的目的,或者对自己蓄谋的事物不得手的话———会用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等待上。
阮盈君婚后多年他都可以那样出现在她的身边各个国家与周围,就可想而知他有着怎样非常人的毅力与耐力。
可这些对此时的沈初心说出来太过残忍。
“不能,对吗?”沈初心将目光从盛睿禾的脸上收回来,缓缓地垂了下去。
不说阮盈君对他莫名发自骨子里的依恋和依赖,就算阮盈君恢复如当年的时候,他们真的可以将这样一个瘟神般的男人赶走吗?
雷四爷自己说的那句话,对他们来讲,真的并没有丝毫的夸大。
他们这些人,谁也奈何不了他。m.xiumb.com
何况是盛睿禾。
盛睿禾抿紧了唇线,没有说话,就表示她说的是对的,默认了她的话。
两人一起从小道上走到了沈家门口的时候,沈初心忽然抬头将刚才的情绪一扫而光,不解地问:“刚才的小道,为什么要换成纯木的,爸爸以前说用鹅卵石最好了。有空的时候,最好夏天清晨赤脚踩着那些鹅卵石步行十分钟,对身体好。”
盛睿禾面色不动,心里却咯噔地跳了一下,原来那个鹅卵石的作用是沈叔叔一直在用的————他却误会成是盛铭安的,于是几年前就彻底换过了。
“这样吗?那改天的时候换回来就好。”
“哦。”沈初心往玄关处走了进去,一进门的时候,已经先有法国被烧光的庄园别墅恢复如昔的事例在先,但走进这里的时候还是由不住的喉头被堵了东西连声音也发不出来的震惊。
所有哪怕一个小细节都与七年前一模一样到让她怔忡了良久。
还是盛睿禾牵着她的手往大厅里走进去,而后又往楼上走上去,第一间就进了她原先的卧室。
可是不等他们再多看一眼,那边半山别墅里已经打来了电话。
是周叔打来的,告诉他们,“少爷,盛先生带了人强闯,被雷四爷的人赶出去了。”
虽没有强闯成功,但他们再不回去也担心不已。
尤其是不知道在强闯失败的情形之下,阮盈君和盛铭安有没有近距离的接触,也不知道家里现在晨晨和阮盈君被吓成了什么样。
两人彼此看着对方露出了一个微微地苦笑来,什么也没有多说就一起下楼,谈亮已经将车子开在了门口处,等他们上车后他绕回了驾驶座上,谈亮的车速快而稳,一路飙回到了半山别墅。
盛铭安几次三番的要见阮盈君,谁也不知道他对阮盈君现在的状况了解多少。
但从他今天的激进行事看起来,就知道他的耐心已经耗到了极限。
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偏是谁也不在时就抓到了这样的机会来强闯。
沈初心进门就看到了大厅里有伤到的几个人正在由雷四爷的医生,还有周叔叫来的廖医生处理包扎着他们的伤口,一楼的客厅里血腥味儿弥漫。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下来,“我上去看看他们。”
盛睿禾对她轻轻地点头,示意她先上楼去看看晨晨和阮盈君,而他留在楼下听周叔的汇报。
周叔的脸色很凝重也很难看,沈初心上楼的时候见他微垂着头的样子,看出他对今天的事很愧疚的模样将目光往盛睿禾的脸上移了过去,他仿佛是知道她在看他,转头过来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让她上去。
沈初心张了张嘴,盛睿禾无声的对她说了句:“我知道。”
她这才觉得自己想多了,周叔是姚家跟过来的老人,对盛睿禾来讲和长辈没有什么区别。
不管今天发生了怎样的事,盛睿禾对周叔总不会有过多的苛责。
佣人在走廊里对她微微弯腰,小声地说:“小少爷和沈太太在三楼。”
沈初心往二楼那儿还在顿住了脚步,隔了几秒后才往楼上上去。
才一打开门,晨晨就小炮弹一样往她的身边扎了过来,双臂将她的腿抱得紧紧地稚气地声音里也没有掩饰的带着紧张和害怕的说:“妈咪!你们终于回来了!好可怕……”
刚才的那场无声的打斗和失败的强行闯入吓到了他。
沈初心弯腰将他抱了抱,摸了摸他还有些发白的小脸,温柔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都回来了。”
怕是盛睿禾也低估了盛铭安的不管不顾。
阮盈君坐在晨晨的床边,正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们母子相拥的画面,眼里有着很多让沈初心读不懂的东西涌了涌,又沉了下去。
沈初心牵了晨晨的手往床边走了过去,坐在了阮盈君的身边,“妈妈,我是初心。”
阮盈君难得的对她温柔地笑了笑,看着她的脸隔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来抚着她的脸,也不知是在想什么,隔了好半晌才叹了声,却什么也没有说。
沈初心觉得今天她的精神状态有些微妙,可是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楼下盛睿禾隔了一个小时就又一次离开了半山别墅,是谈亮开车和他同时出去的,沈初心下楼的时候问周叔:“他们去了哪?”
周叔情绪很低迷地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种自责和自己差点儿连家也守护不住被人趁虚而入的愧疚,让他看上去又老了几岁似的。
转身回自己的卧室里进去了,沈初心在楼梯处喊了他几声,“周叔,周叔?”
他也没有回头,只喃喃地说着什么话,沈初心一个字也没有听清。
晚上晚餐时盛睿禾和谈亮也没有回来,沈初心等了等还是决定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但任她怎么打,那边也没有接通。
周叔只安静地给晨晨夹着菜,头也不抬的就围在晨晨的身边,偶尔看一眼晨晨也是目光复杂。
雷四爷也没有回来,整个餐桌上他们祖孙三个吃得异常安静。
阮盈君吃完了一小碗粥就先上了楼,也没有问别人四爷呢?这是往常她经常一小时不见那个男人就会问及的问题。
沈初心盯着她上楼的背影半天也没有动,她的心跳动了几下,而后自己努力平复下来。
早晚的一天,她都会恢复的。
晚上的时候盛睿禾回去很晚,那时候沈初心正陪着晨晨在睡觉,睡前讲了故事晨晨还迷糊着问她:“妈咪,大轮椅今天不回来吗?”
她摸了摸他的脸还说:“他忙的时候会没有时间休息。”心里却也在想:这么晚了没有回来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盛睿禾去了哪儿呢?
当然是盛家老宅。
又是一幕父子对恃的局面,姚靖雅也在却让盛铭安支到了楼上去,姚靖雅有些不甘心的说:“我给睿禾倒杯水。”就换去了盛铭安阴冷地目光,盯着她不放。
最后只能妥协下来往楼上上去。
盛睿禾至始至终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对于姚靖雅来说他是她养育了十几年的比亲生的儿子还要亲的人,对于他来讲————她不过是流着下贱的血害死了自己母亲的罪魁祸首。
仅此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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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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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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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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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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