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天上的仙人,向这人间浓重的画了一笔山水写意一般,哪怕就算是皓月高悬,但是给人的感觉,也依然是有一种别样的阴森鬼气,甚至是凄凉。
那可不是吗?距离这个地方也不过只有百丈远的距离,今天可是死了不少人了。
“不知要我此次前来的阁下到底是谁?何不真身示人?”正当常岁细细打量着那个首领的时候,他同时也已经看到了卧在一旁树杈之上的常岁,只不过他并没有直言不讳,反而是用这种迂回的方式邀请常岁下树。
这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如果是一个比较鲁莽的人的话,这个时候再见到常岁的时候,定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可能用这般迂回婉转的方式,给常岁一个台阶。
毕竟现在的常岁和他,可以说是处于一种不共戴天的状态,因为今天白天的时候,常岁可是解决掉他手底下几十口的人命,他身为一个首领,为了服众,不来和自己讨一个说法就算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
由此可见,这人是一个非常能忍的家伙。
而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之所以能够不拘小节,无非就是因为能忍罢了。
当然了,常岁打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小看这个人,毕竟能够负责在岄恙台周围,负责统帅这些贼人们的人,也断然不可能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人物,作为这些让人胆寒的贼人的头头,这个首领随时随地能够稳定自己的情绪,反倒是显得在情理之中。
今天看来是棋逢对手。
常岁毫无遮掩,直接就从这树杈直旁落在了地面之上,而在落地的时候声音非常的轻,这种轻盈的声音,是常岁有意为之的,无非就是为了和对方透露一下自己也不简单。
虽然因为之前舟车劳顿,再加上替夏饮羽解决了那几十口这贼人的小命,常岁的身体略微有些吃不消,不过今今晚为了见这个首领,常岁可是孤独一掷一般的吞下了三天的药剂,所以这个时候她的生命,就好像是被燃烧旺盛了一半,完全看不出她平日里那般虚弱的姿态。
虽然服药过量,对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但是在这等重要的局面之前,常岁必须得要保证自己保持一个完美的状态。琇書蛧
不然的话,她连和这个首领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这首领未曾听闻,这周围潜伏的几方势力之中,还有一个像这般拥有一定权力,并且才识个人谋略不凡的姑娘,所以,猛然间看到常岁的时候,他便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仿佛是在等待常岁自报家门一般。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岄恙台自从定址的那一天开始,周围就已经潜伏了许多,对待这一次祈天盛会有想法的人。
而俗话又说得好,殊途同归,既然他们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让这一次的岄恙台付诸于东流,甚至是对于岄恙台之中的人,也有所觊觎,所以大家也就在这岄恙台的周围,井水不犯河水的筹备了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个时候另猛然间听到有一股势力,突然间对自己下手的时候,才觉得心中疑惑非常。
祈天盛会的日子已经快要临近,在这样的关口,大家如果自相残杀的话,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既然能够在岄恙台的周围筹备这么久,那就说明彼此之间都不会是一个傻子,可是为什么偏偏有人,会在这样的关口做这么傻的事情呢?
首领百思不得其解,这也是他为什么今天亲赴现场的原因。
而常岁在面对他的一脸疑问,却是并没有直接给他回答,反而是微微一笑,那一抹笑容之中包含的神秘,实在是让人疑窦重生,甚至是不辨悲喜。
这看起来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笑容,但是却在这个首领的心中,掀起了一阵风起云涌。
并非是因为常岁拥有一张绝对区别于一般姑娘的面容,也并非是她的明艳容貌震撼到了首领,这首领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于度外,又哪里能够轻而易举地被这些美色给迷惑?
他心里之所以生出这等风起云涌,实则是因为常岁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那一种气场。
之前就无数次的交代,过常岁是一个非常懂得狐假虎威的人,就算是没有老虎让她逞威风,常岁也能够自给自足。
就比如说现在,常岁在这个首领的面前,就没有表露出来任何的怯弱之色,就好像是她站在这里,完全就可以用气场将对方碾压一般。
“你就是之前袭击夏小侯爷的贼人的首领?”常岁虽然看他那一副模样,还有腰间的佩刀,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个家伙的地位,但她还是不怕麻烦的亲自询问了一下。
而那个首领对待常说的明知故问,却是表现出来了一种发自于心底的不耐烦,但是不耐烦归不耐烦,他最终还是正儿八经的回了一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常岁面对这个家伙和自己玩这样的小心思,也是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紧接着语气略微有一些一扬顿挫的说道“如果是的话,那咱们便可以谈买卖了,如果不是的话,这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
话音刚落,那首领身后的那些贼人们的右手,便落到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之上,甚至有几个性情急躁的,都已经按耐不住将匕首,从自己的刀鞘之中弹了出来。
那清冷的月光经过匕首的反光,透露着一种寒光熠熠的颜色,果然又是喂过毒的。
也不知道常岁到底拿了什么样的剧本,一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像面对的所有兵器大部分都是同这般喂过毒的,若不是因为极地戈罗从小药人的经历,从而练就了百毒不的身体,估计常岁早就已经歇菜了。
其实后来想想也是,毕竟这些人也,并非是严格意义上行走江湖的那些侠客,他们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段,到底有多么的卑贱下流,往武器上面喂毒这种事情,既省事,又可以最大限度的给自己创造一定的利益,何乐而不为呢?
你若是让常岁来当这一个贼人的话,她也会选择在武器上面微读,这样的话,就算是自己手上的武器,没有办法将对方给杀死,但凡只要碰破他一点皮的话,那么这武器上的毒素,便能够**到对方的身体之中,起到一个后续的作用。
所以既然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常岁也就并没有在他们的兵器上面再多过留意,反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首领的身上,然后抬了抬自己的眉眼,仿佛是问首领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这个首领,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举起了一只手,那些人便将自己手中的兵器,全部收了回去,紧接着这个首领还故作姿态的笑了一笑,接着来了一句“毕竟姑娘的手里还有几十条人命没有清算,所以我手底下的这些人这般激动,也情有可原”。
虽然这个时候,你在说话的时候是面带笑意的,但是你从他的脸上只能够看到皮笑肉不笑。
甚至还有一种野狼的感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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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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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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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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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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