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的它,却又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但这马车之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
没有错,这一匹马车,这是之前夏饮羽所乘坐的那一批马车,因为之前马车骤然停顿的原因,所以夏饮羽之前就因为惯力,将马车的门帘给扯了下来,因此从正面看去的话,你是可以直接透过马车的车门,看到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的。
不管是马车前面的踏板之上,还是马车之中,都没有任何的人影,可以这么说,这是一辆看起来,诡异非常的马车。
马车里面没有人,马车外面没有车夫,只有三匹马,就好像是被下了降头一般。带着那一辆马车,扬起了一阵烟尘滚滚,向他们所有人冲了过来。
因为并不知晓这一辆马车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所以众人也就退居到了一旁,毕竟对于副总领他们来说,只要马车之中,没有他们保护的人,那么这马车,也是可以随时随地舍弃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这一辆马车又折返回来,但是反倒是因为这一辆马车的出现,吸引了那些贼人的注意力,所以副总领便对着自己周围身边率领的侍卫,比划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就是为了等待这匹马车,路过他们身边扬起一阵灰尘的时候,带着自己的侍卫,借着那烟尘滚滚突围。
毕竟他们的脸上有一层纱幔,能够在这等烟尘滚滚之中,看清楚前方的道路,但是那些贼人,就不一样了。
他们就算是可以忍受灰尘进入眼中的那种疼痛和泪也朦胧,从而尽可能地看清前方的道路和局面,但是对比起这些拥有纱幔遮住眼睛,隔绝了这些灰尘的侍卫来说,他们的视线,到底还是有一些局限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之前在黄沙滚滚的情况之下,这些侍卫们便和那些贼人们,处于一种优势的状态,然而等到马车停下来之后,这实力悬殊,便凸显了出来。
甚至副总领这个时候,还怀疑这一辆马车是夏饮羽那个家伙故意放回来的,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这种黄沙滚滚的局面,好让他们有脱身的机会。
当然了,副总领也仅仅只是有这个猜想而已,他根本不敢肯定,毕竟夏饮羽是一个你很难用三言两语,就将他给形容完全的人。
有时候他做事情非常的幼稚,让你根本看不入眼,但是有时候他又能够剑走偏锋,做出一些让你叹为观止的决定,并且他做事情,一直有自己的一个方法,所以副总领也仅仅只是心中所想,但是却并不会直接认定。
再说了,这也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没有必要,在心里一直纠结着这件事情的真假价值。
只是在马车逐渐靠近的时候,这些贼人就好像是有了前车之鉴一般,尽可能的飞身跳到了旁边的树砂之上,就是为了防止那些浓烟滚滚,再来遮挡他们的眼眸视觉,随即副总领便突然间看到那浓烟滚滚之中,似乎好像还有一个人在驾马狂奔。
但是这个人,却并不是他们所有人都认识的存在。
首先,夏饮羽今天身穿的是一件豆绿色的长衫,而且又因为当时局面使然的原因,所以身上披了一件他身边小厮所穿的棕色的外袍,太子妃殿下身穿的是一身烟紫色的薄纱长裙,他身边的女官穿的则是藏蓝色的官服,侍女则是身穿陶粉色的衣裙。
就算是国师大人,也是身穿白袍,外罩黑纱,看起来就好似雾蒙蒙的灰色一般,他身边的道童更是黑白道袍裹在身上,再加上那两个道童,可是总角孩童的年纪,更不可能像眼前的这个人,这般是个成年人的姿态。
所以换而言之,现在这一辆马车旁边策马狂奔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们的自己人。
尤其是这个人,身穿一身白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衣服,似乎是不太合身,所以几欲脱落,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隔开这些浓重的烟尘,远远看去,竟然不辨奇男女胖瘦,只能够感觉这个人驾马的姿态,颇为急促,就好像在赶着投胎一般。
而就在瞬息之间,马车便已经到达了这些人的眼前,而且最重要的是,旁边那个策马奔腾的白衣人,更是角度刁钻的,借助着这浓烟滚滚,一甩身上不合身的黑色外衣服,来到了副总领的身边,在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突然然间高呼一声“带着你的人!立马往前去!快!”。
这个副总领先不管眼前的这个白衣人,和他们到底是敌是友,但是这番话确实说的慷慨激昂,并且好像并没有什么陷阱,所以情急之下,副总领便二话不说,率先骑马向旁边狂奔而去,口中还紧接着说道“所有人!跟我来!”。
那些侍卫打从一开始的时候,也就已经随时随地做好了撤退的准备,毕竟他们也知晓,继续同这些贼人如此消耗下去不是个办法,所以猛然间听到副总领的这个命令的时候,他们便二话不说,直接策马追随副总领前去。
马车所扬起来的沙尘,现如今就好像是这些侍卫们撤退的遮掩一般,只见马车向他们这个方向而来,而是侍卫们则紧贴着马车以逆行的方式,冲上了之前夏饮羽去往的方向,而这一切,落在那些退居到旁边树木之上的黑衣人的眼中,却是让他们一阵疑惑。
这一辆马车突然的出现,本来就处处透露着的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而现在这些人,就好像是借助着这个马车在逃离一般,但是这些贼人相信,这些侍卫应该也已经察觉到了前方也有他们的埋伏,现在他们继续向前冲去,难道是想要豁出去自己的性命,救下之前被那个骑马的少年带去的国师大人吗?琇書蛧
只是正当这些贼人心里,做着这样设想的时候,那个策马奔腾的白衣人,却是突然间一脚踩在马背之上飞身而起,在空中翻转了一个半身之后,便落在了马车之上,更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直接抽出腰间的匕首,将马车与马匹之间的连接枢纽,给彻底斩断。
那把匕首不简单,这个白衣人,也不简单。
那些贼人将着一切尽受眼底之后,便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能够一刀斩断那个连接中枢的人,定然也是习武之人,而他手中的那一把匕首,也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普通玩意儿。
什么时候,这里又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高手?
正当这些贼人,心里想着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和之前的那一场白日焰火有关的时候,就见那个白衣人又猛然间一个翻身,回到了她原本乘坐的那一匹马的身上,而这一辆马车,便因为失去了前方三匹马拉拽的动力,立马就垮在了原地。
然后那三匹马依然扬长而去,此时此刻众人才看清,那三匹马的屁股之上,各自插了几把小箭。
怪不得它们刚刚能拿出那种仿佛勇往无前的姿态,向前狂奔……。
“庆典开始!”直到那些贼人,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的时候,那个白衣人,却突然间高呼了一句,紧接着,这周围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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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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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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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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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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