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碗酒被泼出去之后,那个小二便甩开了自己身上的褡链,打开了那一碗酒,没有让酒水进入到自己的眼中。
而常岁这个狠人,也是一箭双雕,把这一碗酒泼向了那个小二之后,也顺势将那个酒碗,砸向了不远处灶台旁边的那个中年人。
毕竟那个中年人,和这个小二必然是同伙,这个时候,常岁已经对这个小二出手,那么待会儿那个中年人,就会成为小二的外援,与其等到那个家伙靠近自己给自己贴麻烦,倒不如先下手为强,直接牵制住他的动向。
做任何事情,时机,都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小二,虽然刚刚早有提防,但是旁边的中年人,却是对待常岁此次出手,有些些始料未及,所以只见他赶忙打开那个酒碗,等到他定睛一看的时候,常岁已经和那个小二,拉开了一段距离。
毕竟就凭借常岁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想要和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小二,来上一场缠斗,那几乎可以说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毕竟比的功夫,说到底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因为以血换血的原因,所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从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无伤大雅,可是事实上,却已经是气血两亏,这一路上多亏她尽可能地在调养身息,并且还有那么多的药物,在吊着她的身体,不然的话,现在的她,看起来绝对和一个病秧子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再拉开了这一段距离之后,常岁现如今。正站立在她之前落座的那一张桌子旁边,而那个小孩子躲开了那一碗酒之后,也是尽可能的保持了一个,可以随时攻击或者是防守的姿态。
“来者何人?”那个小二因为并未摸明白的底细,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些什么,所以这个时候一边出言询问,更是一边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来了一把匕首。
俨然是要和常岁撕破脸的节奏。
而常岁看到这个家伙拿出武器之后,反倒是轻蔑的笑了一声,根本没有将自己腰间别着的那一把剑给抽出来,反而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此话已出,这个小二就算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定然是来找麻烦的了,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绝对和自己谈不拢。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受死吧”也不知道这个小二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高呼一声之后。就俨然是一副要冲向前的姿态,而常岁面对她突如其来向自己冲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是扯起嘴角微微一笑,突然间一个飞身在半空之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她可不是闲来无事,要在这个小二的面前,来表现一下自己的柔韧度和轻功有多么的好,她只是想完成一个任务而已。
只见常岁犹如一朵白色的山茶花落地之时,那一张桌子上原本放置的小火炉,便被她踢翻在地,最重要的是,这个小火炉在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更是从其中掉落出来了许多的木炭,这些木炭瞬间就让地面上刚刚洒下去的那些酒水,燃烧了起来。
而且那个小火炉在落地之后,还俨然是一副并不愿意就此停住的模样,只见它继续滚啊滚啊,竟然直接滚到了这个茶摊的后面。
茶摊这种东西,顾名思义,本来就是一个摊子,无非就是借用各种各样的防雨粗,或者是浸泡过油脂的类似于油纸伞的那般的布料,搭建成的一个临时的摊位。
而像这样的摊位,它旁边就算是有心拉开一个帷幕,但是那也不过只是简简单单,用来挡风的布匹而已,所以这个小火炉,便轻而易举的从那个布匹和地面的衔接之处,滚了出去。
原本理论上来说,一个小火炉实则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虽然这茶摊的后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小火炉的出现而失火,但那也只是后话,而且就算是失火,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造成太大的损失,毕竟现在这两个人的头等大敌,应该是常岁才对。
可是他们两个现在,就好像是完全不把常岁放在眼里,两个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着那个小火炉,直到小火炉去到了茶摊那后面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面色,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牛鬼蛇神一般,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惊恐。
更甚至,刚刚他们准备冲向前去阻拦下来那火炉的举动,都停在了半空之中。
而常岁就和他们不一样了,只见常岁扯起自己的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在他们两个愣神的间隙,赶忙从旁边飞身出去。
常岁身上所穿的鲛人纱,实则是一种很神奇的布料,它不仅仅表面上看起来仿佛流光溢彩,拥有一种天边云朵一般的质感,并且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和本身的名字有关,是深海之中出来的东西,所以鲛人纱对待这样的火焰,反倒是有些许抵抗的效果。
之前的时候常岁闲来无聊,曾经在自己的房间里闲的乱逛,而无意间碰到过一个灯台,而当时常岁的身上所穿的就是鲛人纱,也就是因为如此,他知晓这鲛人纱,并不是遇火就着。
而等到那两个人,意识到常岁已经突出了包围圈的时候,他们也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事情。
之前常岁不慎打翻了那一壶酒,事实上是处心积虑,早就已经计算好的位置,所以现在等到他们回身的时候,却已经发现整个茶摊的出入口。已经燃烧起来了火焰,最重要的是,因为酒水的延伸,所以那火焰现在已经烧到了灶台那边上了,刹那之间,火势爬上了茶摊最顶上的帷幕,半个茶摊都陷入到火海之中。
这顶部的布匹虽然防水,但是正是因为它们需要防水,所以才浸泡过油脂,而浸泡过油脂的布匹,基本上可以说是遇火就烧。
然而,这整个茶摊陷入到火海之中,还不是让他们二人惊恐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茶摊之后,他们所筹备的东西。
“冲!”这个小二。也不管眼前是不是刀山火海一般的存在了,随即就二话不说就将自己手中的塔链,扔到了旁边的水缸之中,紧接着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也然是一副要冲过这一道火焰屏障的姿态。琇書蛧
而在他刚刚露头的那一刻,却只见一柄寒光熠熠的长剑,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小二,猛然间看见了这把剑之后,便是立马退身,毕竟现在在这等火焰之中,他没有办法和这把剑进行一番对抗,因为正是因为如此,他几乎就被困在了这个茶摊之中。
浓烟滚滚,火光灼灼,青天白日之下,这一处官道的角落之中,已经成为一小片火海。
而旁边的那个中年人,却是一个聪明人,他知晓外边只有常岁一个手持长剑的人,而这手持长剑的唯一一个人,也正在针对着那个小二,也就是说,现在的他,是可以冲出去的。
不过可惜的是,常岁想要杀了的人,他们从来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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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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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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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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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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