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常岁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在乎这颠簸的马车带给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她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先是愣了一会,之后便立马露出了疑惑和担忧的表情。
疑惑的原因,是因为惊棠那个家伙的身手,常岁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了解,虽然并不明白他的实力到底如何,但是想来在帝都之中,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轻而易举应该不可能会有人伤的了他才对。
而且再者说了,惊棠的身边,还有御肆他们这样的安危,理论上就算是受伤,也不可能轮到惊棠才对。
再说了,惊棠最近一段时间,除了呆在四皇子府之外,就是进入皇宫之中,这四皇子府到皇宫之中的路途,他也已经走了许多年,应该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别人给潜伏袭击倒。
不过,这一切仅仅只是常岁的猜测而已,所以她的心里,有一丝担忧的心情。
想到三皇子之前被神秘人重伤的事情,常岁就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而且现在看来,有人在背地里一直针对着他们亓国皇室的子嗣们,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有人想要毁了整个亓国皇室。
而御肆面对常岁的询问,也是一改平日里他和常岁二人之间不对付的局面,紧接着就来了一句“宫中出了些许事情,四殿下受了罚”。
“还有呢?”常岁这个家伙素来懂得纵观大局,所以在分析这些事情上面,她也能够在一瞬间看透许多的东西,一针见血,就比如说现在。
毕竟说起来的话,这亓国皇帝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他这么多年不太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但是也没有做出什么戕害子嗣的事情,再说了,惊棠这个家伙在做事情方面,也有自己的一套,轻而易举,绝对不会得罪他的这个父皇,所以一个是虎毒不食子,一个是处事很小心,基本上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的。
所以,哪怕就是惊棠在宫里受罚了,也不可能会殃及到他的性命,但是看御肆的这个态度,这件事情不简单。
而御肆的眼里也是闪过了一丝惊讶,就好像是他无法相信,常岁竟然能够洞察到这么多的细节。
不过他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接着说道“在殿下回府的路上。又遭遇了一部分人的袭击”。
“那些人什么来路?”常岁一听到惊棠遭遇了袭击,面色便更加凝重了起来,再考虑到之前三皇子受伤的事情,常岁总觉得这背地里,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御肆今天也是有问必答,随即就回答道“当时负责殿下安危的所有人,都已经牺牲,处理好他们的后事之后,我们也是尽可能的,在摸索那些人留下来的痕迹”。
常岁一听到这些安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作为之后,便突然间面色一变,略微带着些许怒气,但是表面上看起来依然是一幅凝重的面容说道“那些人做事情。必然不可能给你们留下来可寻的痕迹,若是在当时没有办法抓住一些尾巴的话,若是回头想要调查起来,估计无异于海捞针,再说了,从皇宫回到四皇子府的道路之上,每天都人来人往,那么多的人有这些人做掩护,你们怎么可能会找到细节?”。
御肆可能没有想到,常岁竟然会这样训斥他。
或者用训斥这个词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常岁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最重要的是,御肆哪怕就是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常岁说的也有道理。
而且这个道理。他也心知肚明。
“惊棠培养你们也有一定年头了,但是你们却没有给惊棠创造出你们应该有的利益,换而言之,你们根本不配惊棠培训你们这么多年”常岁也不知道心理是哪里来的怒气,张口闭口之间可以说是毫不留情面,并且在浴室听了自己这番话之后,抬头看向自己的那一刻,常岁还紧接着说道“若是想要证明你们自己的价值,那就必须得要做出值得惊棠,觉得你们有用的事情,我的身边从来不留无用之,而惊棠培育你们这这么多年,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拿你们的命不当命,但是事实上,多多少少对你们也有一定的感情,不然的话,在经历前几次四皇子府随意被别人潜入,惊棠屡次受伤等事之后,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在四皇子府中待着吗?”。
虽然常岁自己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她承袭的是一具身体的主人戈罗,却是对这些事情有着丰富的经历,并且常岁也能够理解这种感觉,所以她在训斥或者说是在挖苦御肆的时候,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嘴下留情。xǐυmь.℃òm
因为她替惊棠叫屈。
虽然平日里惊棠看起来是和戈罗那样冷血无情的人,手底下豢养着那么多的暗卫,也无非就是为了拿他们的命,给自己堆出一条前进的道路而已,这么说起来的话,仿佛非常残忍,但是事实上,常岁看在眼里的惊棠,却并非如此。
如惊棠的心里真的是打这样的主意的话,不带有任何感情的话,那么打从一开始的时候,这些暗卫就不可能会活到现在。
想当年,戈罗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那可是但凡出现一点点纰漏,便会毫不留情的要了你的性命,用戈罗的话来说“没有用的人留在身边,除了会拖累别人,没有任何的价值,既然没有价值,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纵观惊棠手底下的这些暗卫,或许他们身上有别的价值,但是在戈罗那里,全部都是不合格的存在。
所以一旦对比起来的话,常岁真的觉得惊棠对待自己手底下豢养的暗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许感情的。
只是这些暗卫,能够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吗?
“属下明白”这是御肆,第一次在常岁的面前服软。
而且他并没有说在下,反而是属下。
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仿佛是在常岁的面前,承认了常岁的地位一般,因为御肆知晓,她的这番话虽然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是其中所包含的意思,他倒是给予了赞同。
常岁说的没有错,御肆也能够感觉的到,只是……。
只是他有心做好这件事情,可是在这些阻碍的面前,他的能力就好像是根本得不到舒展一般,他有心想帮惊棠,可是无奈的是,却一直没有做好,哪怕一件事情。
常岁看到御肆脸上,似乎露出了一副愧疚的表情之后,随即便在心里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似乎好像是说重了,紧接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御肆的肩膀,就好像是一扫自己之前同这御肆之间所有的隔阂一般,御肆中带着些许安慰的说道“事在人为,只要能够豁得出去,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逆天而行,也可以吗”御肆此话一出,常岁愣在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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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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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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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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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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