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不是一个瞎子,反而是三个字。
天命师。
花知晓这个家伙,难不成是要自己去算一卦?xiumb.com
这三个似乎好像在亓国的历史之中,带着一些灰色过往,尘封了许久的字,重新出现在了常岁的眼前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有一种不知该如何言说的感慨。
这种感觉,仿佛就好像是她曾经经历过,那一场三天三夜未曾熄灭的大火一般,但是事实上,常岁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
哪怕就是戈罗,那个时候也不过只是一个总角孩童而已,连记忆都不一定会有。
所以她也对自己心里的这种感慨,并没有特别的上心,反而是皱着眉头,回想起花知晓和自己提起这“天命师”的用意。
随即,常岁便想起了,之前休涯留下来的那些信件。
这也是之前常岁想要同惊棠那边,确认的一些事情。
休涯留下的信件之中,实则很多东西都是虎头蛇尾的,因为他留下来的信件,实则并不是全部的来往,反而是其中的一部分,最重要的还不是连贯的一部分,因此,常岁所得来的消息,实在是一种片段性的状态。
而这片段性的信息之中,就提到了天命师家族。
甚至提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大火。
“皇宫之中,难不成还有天命师是家族的人?他们想要毁了亓国皇室,就是为了替天命师家族复仇?若是如此的话,他们能潜伏十多年,也真的是让人佩服”常岁的这个猜,算是得到了花知晓的肯定,不过花知晓却紧接着收到“这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猜想罢了,正如同你所说,如果天命师家族依然潜伏在亓国皇室的话,那么,这十年的时间,实则可以做成的事情多了去了,并且这十年之间还有一次祈天盛会,虽然那一次祈天盛会并不是在亓国举办,但是浑水摸鱼还是可以做到的,何必要耗费十年的时间,等到这一次的祈天盛会?要知道,十年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任何带着血海深仇的人,都没有办法潜伏筹谋这么久,毕竟这十年里,太多机会了”。
花知晓说的话并不无道理,只是常岁,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同十年之前,天命师家族被灭门一事有关?
“之钱信件之中提到,天命师家族的人中,当时有一个天命师给了现在亓国的皇帝,成为了妃子了,但是却在大火之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关于这件事情,我之前也有意无意的同夏饮羽那边探听过一些消息,但是却是无果,难不成那个人活了下来?”常岁在说完这个猜测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因为根据当时信件所描述的话,很有可能那个嫁给皇帝的妃子,在十年大火之前,就已经丧命了。
但是从现在得来的消息,可以得出天命师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可是无一幸免在那一场大火之中,现在又哪里来的人,替他们平反呢?
似乎好像只有一个妃子……。
“当时那个天命师嫁给了亓国皇帝,可是生下了一个孩子,你忘了吗?”花知晓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有些许动容,甚至好像有一丝光芒闪过,但是常岁现在满心都在想着,天命师家族复仇的这件事情上,所以并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甚至她都没有察觉到花知晓,言语之间一闪而过的一次颤动。
好像这件事情,也并不是他想要提及的一半。
一听到花知晓的这句话,常岁也是面容大变,这个问题,便是之前常岁想要同惊棠去确认的东西了。
那些信件之中说,当时那个妃子可是生下来了一个孩子,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连亓国皇室对待这个妃子和孩子,都没有任何的记录。
所有当时,常岁便立马想到了惊棠的身世。
当时常岁便觉得,假设惊棠是天命师家族的遗孤的话,那么他对这亓国是有恨的,不管他做不做皇帝,这整个亓王朝,誓必是要被他毁了的。
据说惊棠的母妃,是依附在亓国众多诸侯国之中的一个王女,没有错,诸侯国的国王的子女,并不能够称之为太子,或者是公主,甚至连郡主的封号都没有,他们只能够称之为王子和王女。
而这一个王女,据说在嫁入亓国皇室之后,她的国家便在一场部落战争之中彻底消失,根本无迹可寻。
而她在当时还是王爷的亓国皇帝那里,也并非是一个特别得宠的存在,尤其是在她诞下子嗣之后,更是了无影踪。
甚至夏饮羽对这件事情,也仅仅只是有过些许听闻,却是无迹可循。
没有错,这皇宫之大,这后宫之深,每年都会有多少的妃子殒命,每年都会有多少的孩子胎死腹中,没有人知道。
更何况是十多年以前的事情,甚至还在这亓国皇帝篡位之前。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帝,更不是太子,只是一个被封王的皇子而已,他府中中的妃子到底如何?又有多少人关心呢?
再加上因为亓王朝新立的事情,所以许多卷宗和记录都已经无迹可查,除非能够从那些老人的口中,得知一些陈年旧事之外,甚至还没有办法确定真假,可以说是无从下手。
但是常岁相信那些信件之中,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提这样一件事情,但凡是它提了的事情,也不可能是一件凭空被捏造出来的谎言。
所以那个时候,常岁便将所有的信息给核对了一下,最后发现很有可能,这个嫁入皇室的天命师,就是金堂的母亲。
这也是为什么,常岁想要去询问惊棠的原因,因为她手上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能仅仅凭借猜测而已。
惊棠是不得宠,而他的母妃也确实是在亓王朝新立之前就没了踪迹,很有可能是触犯了什么皇宫秘辛,所以被秘密处死,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惊棠在亓国皇帝的面前,一直都得不到特别多的关注,但是这并不能够证明他的母亲,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天命师。
也只有亲自询问了惊棠,才能够知道。
但是现在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常岁都觉得有一个很大的bug。
“假设这些事情,真的是天命师的余党,想要报复亓国皇室而作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将这所有事情的矛头,都指向惊棠呢?难不成,惊棠和天命师的家族没有什么关系?”当常岁非常理所应当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花知晓的表情似乎好像有一些复杂,但是很快便换上了一副看傻子一般的神情,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别忘了,在亓国皇宫记录在册的信息之中,惊棠的母妃可是一个诸侯国的王女,他是有一个正规出身的,而天命师家族的人,却从来不可能是皇室出生,连一个王女都不可能”。
“有没有可能是当年的信息有问题?”常岁此话一出,花知晓拿着烟杆的手指,突然间一个僵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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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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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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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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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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