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一个特定的节日,反而是一种仿佛举天同庆一般的存在。
只要这个地方有一条河,便会有河灯节。
而且亓国的河灯节,也是常岁所知的这么多的河灯结之中,,非常普通的一个,在河灯节的日子里,从白天开始,家家户户都会挂上许多各式各样的灯笼,从白天燃烧到晚上,具体寓意什么,惊棠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似乎无非就是为了祈福吧。
就好似寺庙之中燃烧香火那般。
那种悬挂的灯笼,是不会当做何灯放入河中的,河灯是一种特殊制作的灯,它的底座基本上不是木头,就是其他可以漂浮的东西,这样的话才能够保证它们在河水之中,能够顺着缓缓的水流离开帝都。
而伴随着河灯的离开,就好像是将一个人的愿望给带到了天边一般,毕竟在古代人的眼里,河水这种东西是很神圣的,因为没有人知道河水具体流向何方,没有人知道河水的源头到底是什么地方。
但是他们普遍的都会认为,天下所有的河流都会汇到到一个源头,那就是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这种东西,本身就已经带着些许神话色彩了,而对于亓国这种比较信奉鬼神的国家来说,他们更愿意进行这样的一个活动,就好像是某种祭祀和祈福似的。
所以河灯这种东西,实则是一个可以存载人类愿望的东西,更夸张一点来说的话,河灯似乎好像可以成为媒介代,替他们向上天传话,或者是向地府传话,有些人可以向上天许愿,许愿自己大富大贵,许愿自己找到良人,各种各样,不胜枚举,而也有人会在河灯之上写下他们对已故之人的话,仿佛这个小小的河灯,可以顺着这些河水,然后进入黄泉之中一般。
而她常岁,却没有他们那一般的情怀,她只关心这些河灯,最后会在什么地方停住,又会堆积在地方,成为一大堆垃圾……。
可能是惊棠看着常岁,并没有心思听他罗嗦这些东西,索性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解释下去了,反而是敲了敲马车的窗框,马车便立马停了下来。
“到城南了,可以下来了”当惊棠说完这句话之后,常岁才突然间反应过来,这周围自己有多么的熟悉,她当时光顾着看河水之中的河灯了,哪里留意到了这些建筑。
只是未曾想到像惊棠这般,在亓国帝都之中,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的人,竟然会在这人潮涌动的城南之中出现?他也不怕引起什么骚乱之类的。
不过,这些和她常岁又有什么关系呢,虽然这个城南是自己常常来的地方,但是常岁却从来没有留意到这些河水之中的景象,今天也算是开了一个眼界。
惊棠率先下了马车之后,便在一旁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好想要搀扶常岁一般,但是她常岁现如今作为一个江湖儿女,翻墙走巷爬高上低都已经做了,下一个马车这种小事情,还要别人搀扶的话,那也实在是太过矫情了一些。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坚强独立女性,常岁毅然决然的无视了惊棠的那一只手,然后自己提着裙摆落在了地面之上。
随即连回头看惊棠一眼都没有回头,接着就径直的向前走去,并且还说道“这人还真是多呀,似乎好像比白天还要多,也不知道能在什么地方遇见点熟人之类的……”。
这周围嘈杂非常,但是惊棠到底还是听到了常岁刚刚的那句话,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也能够明白这一句话之中,常岁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她在找三皇子,也就是惊棠的皇兄。
虽然惊棠今天真的只想和常岁二人,简简单单的放一个河灯,不想让今天的这个经历,有各种各样的杂质参杂其中,但是无奈的是她明白,以常岁这个家伙的性格,她从来不可能会安分守己的。
因此,也就只有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接着回头同那个车夫嘱咐了几句,之后便追上了常岁的步伐,去到了河边的长桥之上。
这长桥横立河面,走在其上恰好可以看到河水之中的河灯缓缓飘走,各式各样的河灯,掺杂着金光璀璨的灯火,从你的脚下一片一片的流走,倒是有一种诗情画意一般的美感。
但是再美,这东西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罢了,常岁身为姑娘,对待每虽然也有一种来自于骨子里的追求,不管是盛世美颜还是风光景色,实则都会吸引她的目光,不过也仅仅只是吸引罢了,并不会让她为此驻足。
她之所以来到桥上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站在这一座桥上的话,这河道左右两边的人的面容,常岁都可以尽收眼底,这样的话,她便可以在最快的速度之内,找到三皇子。
不管他三皇子在亓国再过自视尊贵,但是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亓国帝都上上下下算是举国同庆的日子,在这样一个节日之中,他三皇子总不可能在这河边安排一批军队,给自己隔离开人群吧。
虽然皇室有皇室自己的尊严,但是凭借常岁对这亓国皇室的了解,他们定然不可能在亓国的老百姓之中,整这样大的阵仗,而且偏偏是这样一种充满着鬼神气息的节日之中,哪怕就是皇室,也不可能放肆。
只是,虽然常岁的心理可以笃定三皇子,他们不可能整一个多么大的排场,但是同样的他们身为皇室中人,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融入在这些老百姓之中,所以如果他们想要来放河灯的话,要么就是像惊棠这样,虽然顶着皇室的名头,但是平日里却是穿梭在城市之中,拥有这一种让老百姓们觉得亲近的感觉,要么就定然会掩饰面容带个面具啊,或者是乔装打扮一番之类的。
乔装打扮这种事情,对于皇室中人,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毕竟他们小时候,谁没有利用这样的方法逃出宫游玩过呀。
只是不知道三皇子那个家伙,对待乔装打扮这种事情有没有经验,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彻彻底底的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不然的话,在这般人潮人海之中,常岁也不能一口咬定自己能够发现他。
“你们同样生为皇室中人,理论上来说,你应该会知晓你兄长的去向吧”常岁在左右两边看了半天之后,最终没有什么发现,随即就提着自己手里的河灯扭头,看向了惊棠,问了一个非常直白的问题。
虽然惊棠今天只想要同常岁花前月下,但是却未想到这个常岁,从来不是一个能解风情的人……。m.xiumb.com
“河灯现在就可以点燃了,毕竟参加这种节日也只有融入他们,才能体验到这种感觉”惊棠一边说着如此意味深长的话,一边微微低身,拿起了自己灯笼中的那一个已经被点燃的蜡烛,去将常岁手里的那盏河灯给点燃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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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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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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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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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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