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是这一个木盒子一样,它看起来简单的根本不能用朴素来形容,简直就是寒酸,仿佛就好像是随便捡了一块工匠剩下来的木头,然后打造了这样一个盒子似的。
那个锁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就是最普通的那种铜扣,而且看起来好像有些劣迹斑斑,也就是说,这铜扣也有些年头了。
但是这个盒子看起来却非常的新,换而言之,就是在做这个盒子的时候,这个主人甚至没有用心替它配一个合适的锁扣,而是随手拿了一个旧的来,然后安在那上面。
这么随意的东西,似乎好像不应该出现在这个花间客之美的密室之中。
说起这个密室,常岁也忍不住要感慨一番,毕竟想要在这样一个堂而皇之的地方,建造一个让别人丝毫怀疑不到的密室,这可是要花费上一番心思的。
毕竟这个花间客从外面看起来就是这样一个整体,而且这花间客之内的雅间,也都是呈现一种左右对称状态,明白点来说就是,花间客就好像是一个用积木那造出来的楼宇,它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可以从外面看的一清二楚的。
但是偏偏在花间客之内,就有这样的一个缝隙。
常岁也明白,这就好像是牵一块巧克力一般,总有办法能够让巧克力恢复原样,并且取出来一块,而这个密室的道理,正好与切巧克力相反。
而让花知晓花费这么多的心思,建造的一个密室,断然不可能拿它来处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个盒子是休涯给你的?”常岁同花知晓再一次的确定之后,便有些颤抖的伸出了手,将那个盒子给拿了出来,这个盒子之上并没有铜锁,所以她只需要掰开这个薄薄的锁扣,就能够知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
但是当她真正的将那个盒子,给捧在自己手心里的那一刻,常岁又犹豫了。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虽然一旁的花知晓一直没有做声,就好像是心里,能够理解常岁的这个举动一样,但是常岁却依然觉得花知晓,是感受不到自己内心之中的那种煎熬的。
因为对于常岁来说,这就好像是潘多拉魔盒一般,它具有无穷大的吸引力,但是打开他之后,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也有可能是天大的好消息,正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正是因为很有可能打开这个盒子之后,她常岁在这个世界上就快要一无所有了,所以她的心理才倍受折磨。
“休涯将这个盒子交给你的时候,有和你说一些什么吗?”只见常岁的目光依然留在那个木盒子之上,但是却是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尽量冷静自己的语气,问了花知晓这么一个问题。
而素来冰雪聪明的花知晓,似乎好像早有准备,因此一听到这个问题,便立马来了一句“他那天交给我这个盒子的时候,没有和我说太多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也是一副只是路过的模样,不过若是现在回想起来的话,他那日的表情,好像有些奇怪”。
“怎么一个奇怪之法?”一听到这话,常岁便二话不说的,直接追问了起来。
而花知晓却是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带着些许苦涩的无奈,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那种表情,只会出现在像休涯那种人的身上,他本来就是游走于这个世界的灰色地带,不能见光的,所以他们的内心,你永远理解不了,而他们那个表情,你也没有办法去猜测”。
对于花知晓如此正儿八经的和自己卖关子,常岁也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忍耐着不让她自己的怒气达到一个巅峰值,因为花知晓说的,她何尝走不知道,只是常岁现在想要知道一些更多的细节罢了。
但是花知晓却又给了她新的一个谜题,就好像是在常岁原本就已经身陷囹圄的周围,又布下了一层迷雾一般。
“当日,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突然间想起来,给你这样一个盒子。而你为什么会如此的珍惜这个玩意?它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珍贵的东西”常岁并不打算继续质问之前的那个问题,因为既然花知晓已经将话说到了那个地步,那就说明他并不想要去揣测之前的休涯,到底是怎样的一番心境,而既然在之前的那个问题上,得不到一个能够让自己满意的答案,那常岁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走下去了。
而对于这个问题,花知晓倒是一改自己刚刚那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然后接着来了一句“不管他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境,这个盒子,你终究是会开的,不是吗?”。
突然间被花知晓揭开自己身上的那一层伪装,常岁就好像感觉自己**裸的站在她的面前一般,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窘迫感,但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虽然花知晓说的没有错,常岁就算是问得再多,她最终也要打开这个盒子,就算这个盒子里隐藏的是一个会涂炭生灵的灾难,但是常岁终究是要面对的。
可是她却在这里和花知晓东问西问,看似好像在分析当日休涯是怎样的一个心境,事实上却好像是在拖延时间。
“不管结局如何,你终究是要面对的,就好像是前方有一个悬崖,而你想要活下去,必须得要闯过去一样,逃避是没有用的,而对于你来说,逃避这两个字,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之中”花知晓的一番话,倒是给了常岁一个提醒,不管是常岁也好,还是戈罗也好,在面对任何困难的时候,她们从来都不会有任何的退缩,虽然有一些逃避,也不过只是战略性的撤退而已。
但是她们在面对那些事情的时候,从来都是权衡利弊,为的就是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法。
换而言之,就是面对任何的困难,他们都不会想要逃避,反而是会去想着解决。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在面对这个木盒子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面对一个困难,常岁啊常岁,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优柔寡断了?wWW.ΧìǔΜЬ.CǒΜ
只见花知晓的话,就好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常岁内心的大门,让她豁然开朗,随即便二话不说便直接掀起来了那个锁扣,打开了这个木盒子。
木盒子并不大,所以里面的东西放着也并不多,只有一叠信件,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钗。
信件用牛皮纸袋装着,并不能够确定其中到底有多少信件,所以这个时候,常岁的目光便被那把发钗给吸引了过去。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这是休涯心上人的东西?和着自己刚刚纠结半天,心里甚至已经想到了生离死别之类的,最终事实只不过是休涯将自己心爱的姑娘的东西,寄存在了这里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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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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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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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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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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