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常岁没有任何表情管理的就直接瞪大了眼睛,原来对方根本就知道她不是戈罗。
也对,这一次到底是她常岁疏忽了,她本来应该知道的,在她一开始自称戈罗在这里叫喊的时候,对方没有给予她任何的回答,那个时候常岁就应该能够猜测的出来,他应该是知道,常岁是一个人,戈罗是一个人,她们并不是一个整体,只是共用一个身体罢了。
因为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哪怕就是常岁这样一个现代人,也是好不容易才接受这样的一个设定,像他们这样思想比较封闭的古代人,又怎么可能能够接受这种牛鬼蛇神一般的事情呢?
他们只会觉得这种事,不过只是怪力乱神的传说吧。
所以打从一开始,常岁本来应该知道的事情,就被她自己下意识的给忽略了,因为她没有办法相信一个古代人,竟然能够承认这样的设定,并且能够这么淡然的与自己相处。
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也对,能够使用缚红线的人,又有哪个是简单的家伙呢?
“她不会再醒来了”既然已经知晓了她一体两魂的事情,那么常岁也就没有必要同对方继续假装下去,反而是以她现如今常岁的姿态,回了一句如此模棱两可的话。
戈罗会不会醒来,这完全是一个概率问题,因为没有明确的事情可以表明,戈罗在下一次一定会醒来,她很有可能会在下一次就进入一种永远的沉睡,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但是这也不过只是一种猜测而已,她常岁这个时候,就是将这种猜测给放大,想要用这样的一种方式,通这个声音的主人,达到一种对垒的局面。
哪怕她手上一张牌都没有,但是她坚持要参加这场赌局。
在此之前经历了的每一次磨难,她哪一次不是空手上阵?而哪一次又不是盆满钵满?
虽然这种事情真的很看运气,但是常岁这个家伙别的不敢吹嘘,她的运气倒一直很不错。
“戈罗能够选择这样的方式,也是他的能耐,一般人很难放弃自己的这条命,将身体拱手让人,她之所以这么做,到底还是值得钦佩的,不过戈罗这脑子太过简单,她的考虑太过片面,戈罗这两个字之所以能够在江湖之中立足,无非就是因为她的实力,而现如今你代替了她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戈罗的威力也就不复存在了,那个时候,戈罗已经不再是戈罗,她想要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可能会被完成”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常岁实则并不知晓戈罗到底要做的又是哪一件事,难不成和那个碰头人有关?
不过这个时候,常岁并不觉得自己应该就这个问题,同他讨论下去烦,而是应该趁热打铁一般的,和他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不管怎么样,阵仗不能输。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变数,戈罗没有办法掌控我的未来,同样你也不可能更改我的命运,我会带着这一具身体走上什么样的路,我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改变,你我二人都没有办法预知,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将要搅弄起来的风雨,绝对出乎于你的意料之中”常岁这一句邪魅狂娟的话,说的可谓是慷慨激昂,她在那一次和戈罗有过短暂的交流之后,便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该是什么模样。
在这个世界之内,搅弄风云或许并不是常岁一开始的初衷,但是事实上,在这一段时间的经历之中,常岁已经留意到了一些细节,似乎好像她所到之处,必然要出现许大事,她所接触的人,也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甚至很有可能接下来整个亓国都要翻天,而在皇朝更替之间,也一定会有她常岁的名字。
她并不是想故意作乱,而是这天下之乱,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
“你确实是一个很大的变数,但是天下之间,命格这种东西,早就已经被定下,能够窥探天机之人,自然可以扭转命盘,然而,能够窥探天机之人,也不可能像你这般说出如此傻话”那个声音的主人在说话的时候,语气之中充满了轻蔑,想来以前的时候,倒是有些感慨,毕竟那个时候说这样话的人,都是她常岁。
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常岁感觉自己的地位仿佛低了那么些许,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他在自己的心底打满了十二万分的自信,可是也没有办法在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的面前,展露出自己那种睥睨众生的姿态。
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戈罗吗?
她对待这个人,似乎好像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虽然常岁并不知道戈罗以前和这个家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但是不得不说的是,他或许很有可能成为自己生命未来之中,最大的阻碍。
“别整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逆天改命这种事情说来玄幻非常,但是你要知道,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获得了改命的资格”常岁说到最后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她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腾出来了一种火焰,这种火焰几乎快要将常岁的理智给燃烧殆尽,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人言语之时,常岁就是不想输掉半分。
但是,哪怕他表面上再过嚣张,来自于灵魂深处的那种恐惧。却一直隐隐在她的内心之中不可抹去,
“大胆稚儿,竟敢口出狂言,原本我准备放你一马,但是现在看来,你并没有想要活下去的自觉,戈罗的一生早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原本我以为你的出现,只不过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插曲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若是不除了你,戈罗,难成大器!”只听话音刚落之时,常岁就感觉单而在自己身上的缚红线突然间一个收紧,而且显然,这缚红线还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她可知道,这缚红线可以在一瞬间之内将人切成尸体碎块,而这个家伙之所以没有用瞬杀的技能,或者是在等待常岁求饶,或者是在等待常岁有一个可以提自己搏一条出路出来的理由。
“天下之事,风云难测,就算是我在这一具身体之内消失,戈罗就会顺着你的安排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吗?咳咳……,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让我到她的体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就已经成为了真正的自己,咳……,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没有灵魂只会杀人的行尸走肉,戈罗……,亦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常岁的脖颈之处,其实也有一条缚红线的存在,所以在她刚刚说话的时候,伴随着缚红线的加紧,她更是觉得自己仿佛呼吸不上来空气,甚至言语之间都有些许断层。
但是,哪怕对方已经扼住了自己的命们,常岁在言语之时也已经快要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她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
这或许也是戈罗在对这些家伙,打心眼里恐惧之下依然想要的吧,她不甘于自己的命运,同样的常岁也不甘于屈服于眼前这个不存在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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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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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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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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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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