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的那一番话,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啊,难不成他们两个认识,或者说这个旎炔是……。
“这位琴师是我从凉国带来的,这家伙性格不拘小节,大胆开放,是我们凉国人的作风,因此若是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望四殿下和常岁姑娘能多多谅解”雒野说着说着,还觉得自己手中的酒杯,来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说完之后,便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颇有一丝大家风范。
这和自己第一次在那西行宫之中见到的雒野,可不太一样啊。
而对于这样的一番类似于解围的话,常岁也并未多言,毕竟这个时候也轮不到她来说话,哪怕常岁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同雒野来一句“既然是你们的人,那么在一开始的时候,怎么就不制止?非得把我的衣服给弄破了,现在才站出来说什么多多包涵是吗?”。
而在这个时候,作为和雒野地位对等的惊棠,也是微微一笑,仿佛是一笑冥恩仇一般接着来了一句“那是自然,我也不会同他这等人计较,只不过雒野公主下次再携带琴师之类的人进宫,也还是要同宫中知会一声比较好,不然的话,我刚刚若是将他同这些乐师一起给扣押起来,岂不是无形之中得罪了雒野公主?”。
“四殿下说的是”雒野在同惊棠说完了这些表面上的话之后,也并没有按照流程,让旎炔同惊棠道个歉,或者是什么的,反而是像旎炔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到一,然后雒野才好似有些好奇一般的看了看常岁,然后来了一句“看来常岁姑娘,同这四殿下下之间,也关系非浅啊”。
挑衅,**裸的挑衅。
这明摆着的话里有话,常岁虽然不想接,但是无奈她也不想让惊棠替自己劳心劳力,所以便率先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四殿下同夏小侯爷之间可谓是至交,我同夏小侯爷结识,自然也同殿下认识,只是未曾想到我同四殿下二人之间相见恨晚,对待那水墨一事,颇有一样的见解,因此这一段时间在亓国帝都之内,我便借住在四皇子府中,一是为了同下夏侯爷避嫌,二也是因为四皇子府中人稀少,太过清冷,符合我这个人的性子”。
雒野示威也没有想到,常岁竟然会巴拉巴拉和自己解释这么多?并且可以说是事无巨细的,将所有可疑的地方全部都给略微说完了,哪怕就是雒野是一个懂得抓住别人弱点,然后逆流而上的人,这个时候也轻而易举的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因而只能够收起自己刚刚有些震惊的尴尬之后,然后说道“呵呵,常岁姑娘倒真是上天眷顾的好缘分啊,能同这亓国帝都之内这么有名的二人结识,倒是让雒野也都有些羡慕呢”。
你羡慕不羡慕,又和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你对那夏饮羽生出了爱慕之情,我也不会走到让你羡慕的这个境地啊!
常岁虽然在心里如此吐槽,但是表面上却是微微一笑,仿佛是自谦一般不再说话,而惊棠也是三言两语之间摆脱了雒野,重新去到了那高堂之上,毕竟太子妃殿下现如今还没有脱离危险,他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放松。
若不是刚刚那个旎炔……。
惊棠临走之前心中突然间又想到了旎炔之前的眼神,便回眸又看了他一眼,却未想到旎炔似乎好像就等着惊棠回头一般,在对上了眸子那一瞬间,旎炔又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原本是一副应该纯良无害的面容,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仿佛是在宣战似的。xǐυmь.℃òm
这个人,还真的是能够轻而易举之间,就能惹得他人怒气横生方寸大乱呢。
惊棠尽可能的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这无聊的对垒之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在这个时候,惊棠也明确的认识到了一点,这个旎炔虽然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但是说到底,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在乎,并不是因为旎炔本身,而是因为常岁这个媒介。
似乎好像一旦和常岁扯上关系的话,惊棠,就不再是惊棠了。
实则在惊棠临走之时,惊棠还有意拍了拍常岁的手背,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广袖长袍,因此这样一个隐秘的举动,实则并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哪怕就是常岁自己,也没有留意到惊棠的这个动作,若不是惊棠连着拍了三下她的手背,常岁更甚至会以为这不过是惊棠转身之时,无意之失撞倒了自己而已。
而在意识到这三下绝对不简单之后,常岁也是下意识的抬眼看了惊棠一眼,在这一个眼神的交汇之中,常岁立马明白了过来,惊棠心中所想,和自己心中所想,应该是雷同的。
然而,就在常岁还在心中感慨着,虽然惊棠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被旎炔给气到了一样,但是这个时候倒还能够保持理智的告诉自己,他现如今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来这惊棠的道行,到底还是要比自己所设想的还要深,只是这个念头刚刚才在脑海里出现之时,就发生了刚刚惊棠旎炔二人之间四目相对,然后空气之中,仿佛有一场战争,一触即发一般。
不过好在惊棠并没有在多说什么,旎炔也完全没有再同他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眼见旎炔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惊棠也重新回到了高堂之上之后,常岁便忍不住伸出自己的小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还忍不住感慨着,这局面可是越来越混乱了。
“小狐狸,你那长绫被我扯破了,他日寻个时间,我在赠你一条如何?”见到惊棠离开之后,旎炔便换回了之前同常岁言语的那般乖巧模样,
不过就算他表现的再过纯良无害,他那一张脸也摆在那个地方摆着,怎么给人的感觉,都好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一般,再加上常岁之前也已经领教了这个家伙不简单的气人技能,所以这个时候也是摆了摆手,非常冷漠的来了一句“不用了,你我之间还是再无瓜葛比较好”。
虽然常岁之前还在心中对他有一定的想法,毕竟想要和这个家伙多交流一些,看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套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但是就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常岁还是觉得自己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免得引火烧身。
这个旎炔就好像是一个行走的炸药包一般,而常岁并不是一个专业的拆弹专家。
这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迷不,那一层一层的迷雾,常岁估计还没来得及拨开,就已经迷失在其中了。
说罢,常岁随即准备转身离开,这个旎炔好像还要再言说一些什么一般,却听闻一旁的雒野突然间提高了声音,语气也非常的严肃来了一句“这临安高人,是你等能够觊觎的吗?”。
“她可不是什么临安高人”旎炔听完了这一番好训斥自己的话,倒是没有任何的不爽之心,反而是收起了自己刚刚故作的姿态,露出了他平日里那一副皎洁的模样,语气也似乎有了一些意味深长。
而对于他的这一番话,常岁心里更是咯噔一声,想来这个家伙定然不简单,但是对于自己,他又知道多少呢?
仅仅只是知道她并非是临安高人?或许很有可能,他甚至连自己是极地戈罗的这件事情都心知肚明,也说不定。
正在常岁心中忐忑之时,这个旎炔便又紧紧盯着常岁的背影,然后继续用那种意味深长的语气,甚至还有一些俏皮的来了一句“她可是我的小狐狸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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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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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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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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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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