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处院落是没有大门闭户的,但是据说这其中有许多的机关阵法,道童回去休息之后,便会开启这些机关阵法,若是没有人带领的话,闯进其中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来无回九死一生。
所以今儿惊棠在来至小院门口的时候还在心里想着,现如今已经过了子时,正是家家户户闭门进入梦乡的时刻,哪怕这国师大人夜夜在观天象,但是他这门下道童到底还是要睡觉的,因此在来的路上,惊棠就已经在想假设,道童未在,他该如何去拜访国师大人的对策。
但是偏偏这么招眼一看,那两位道童却好像是雕塑一般,面无表情的站立着门边,仿佛是在等待着某人似的。
而对于惊棠的询问,这两个素来少言寡语的道童倒是没有报以沉默,反而是旁边的一位道童开口就说道“今日国师大人在楼中待客,我等便在此静侯”。
待客?蓦然间听闻道童这么一说,惊棠的心中便开始疑窦丛生,毕竟对于这国师大人,没有人比惊棠更了解他了,一般情况下的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再说了,整个亓国之内,除了皇室之人,又谁敢来这摘星楼拜见国师大人?
而这整个皇室之中,除了惊棠的父皇,也就是亓国皇帝同这国师大人之间,可以说是关系匪浅,放眼整个皇室之中同着国师大人有关的,也就是他惊棠一人,但是现在这国师大人竟然在这摘星楼中待客?,他待的是哪门子的客?
虽然心中有这样的疑惑,但是他也不好在表面上明说,就算是他说了,这两个道童也未必会告诉自己,因此惊棠也就试探性的来了一句“不知两位道童是否方便,可以同国师大人通报一声,就说我在此静候”。
只见这两位道童对视一眼,似乎好像在心中盘算着,应不应该这么做?毕竟理论上来说,主上正在待客之时,不应该让其他人过来打扰,但是偏偏现如今矗立在他们眼前的这个,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其他人,没有人比这两个道童更加了解,这栋摘星楼之中出现的外人到底有几个了,能够像惊棠一样出入摘星楼这么多次的人,现如今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有他一个而已,因此也就可以看得出来,这惊棠在自家主上心中的地位,到底何等的超然,既然他今天夜半三更而来,并且在得知了自家主上现如今有客相约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安静等待,那么就说明他现如今定然有急事相告,这么权衡利弊的话,旁边的一位道童最终还是决定,进入摘星楼中通报一声。
等待通报的时候,惊棠就好像是同这道童闲聊一般开口说道“国师大人身边好友颇少,不知今日这夜半三更依然同国师大人相谈甚欢之人,又是哪位平日里身在远方的世外高人?”。
其实惊棠这么猜测也不奇怪,这亓国之内能够进入这摘星楼的人并不多,所以惊棠才不会将今天的来客给定义到亓国之内的人身上,这么反过来一想的话,很有可能是国师大人以前的朋友远道而来,因此前来拜访,所以二人会促膝长谈这么长时间。
他的这个猜测没有错,其实哪怕就是现如今的这个道童,他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事实上他并不知道常岁的身份,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敢妄加评断,随即也就开口说道“来的是一位妙龄小姑娘,面容清冷,眉眼灼灼,倒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道童的这一番话落在了惊棠那耳朵之中,就好像是在惊棠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之中,投进去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一般,飞溅起了周围一片水花。
因为心中猛然间生出了这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惊喜,所以就见惊棠忽然有一些反常的来了一句“可是一位两鬓缀发,体态消瘦,身量玲珑,身穿一身素色白衣,音色更是区别一般莺莺燕燕之感的小姑娘?”。
此话一出,道童微微皱了皱眉头,仔细在自己的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之前他们所见的常岁,是否是这般模样,然后才敢断言的“同这殿下所言相差无几,难不成这位姑娘也是四殿下的旧友?”。
这一位姑娘,何止是他惊棠的旧友啊,简直就是惊棠的救命玩意儿,看来狭沙那个玩世不恭的小家伙,这一次倒是没有诓骗自己,狭沙说给他惊棠指了一条明路,就真的给了他指了一条明路。
这城东之地,也确实是有他心中疑惑所解的方法。
不过很快,惊棠也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刚刚的失态,毕竟平日里自己在这些道童面前,永远是保持着一副谦逊高冷的模样,他刚刚言语之时,眼神之中的期盼和自己平日里所秉持的人设,可谓是大相径庭,因此惊棠也立马恢复了平日里的姿态,然后才接着说道“实不相瞒,这一位姑娘也确实是我的一位朋友,只是今天白日里没了影踪,我心中还在想她去了何方,却未想到她却同这国师大人有着别样的缘分,竟然成为了摘星楼的座上宾”。
喜听完这个小姑娘和惊棠二人之间也是至交,所以这道童也就免不了多言说了两句,毕竟在他的眼里,惊棠可是自己的“熟人”,闲聊两句,无伤大雅。
“说起这一位姑娘倒也是奇怪,在帝都之内还未宵禁之时,她并未从帝都的大门而进,反而是出现在了这紧闭已久的东城门之上,也正是因为她身处昔日发生过一场一伙的城墙之上,也就引起了国师大人的注意,从而延生了这一段缘分”道童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合适,毕竟平日里来自摘星楼的人虽然多,但是被国师大人当做客人的人却非常的少,这其中惊棠便是来往次数最多的翘楚,久而久之,道童和金堂之间也就有了一种别样的熟悉之感。
平日白天里因为要碍于各种侍卫,所以不好多做言说,但是今儿不仅仅是在夜里,重点还是惊棠率先同自己聊起来了天,所以这个平日里也没有人和自己分享八卦聊聊以慰藉的道童,也就好像是逮了朋友一般倾其所知。wWW.ΧìǔΜЬ.CǒΜ
这一点,道童和那国师大人倒是有一种别样的相思。
只不过他这一番风轻云淡,恍若是在议论八卦的话,在惊棠的心中却是掀起了别样的一番腥风血雨。
她为什么要来至这东城墙之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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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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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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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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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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