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花知晓同惊棠二人之间,本就关系复杂非常,而且他们二人之间现如今还夹杂了一个常岁,花知晓对常岁这个人的情感也非常的复杂,他不知道常岁到底是敌是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以怎么样的方式同这常岁相处下去。
而偏偏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惊棠竟然如此正儿八经“兴师动众”的前来至了花间客,来同自己询问关于常岁的问题,这就好像是将这常岁现如今失踪的事情给,怨恨在了他花知晓的身上一般。
花知晓虽然对待常岁也有一些不太好的心思,而且他平日里做事也算是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但是他并不至于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对常岁下手,也正是因为这种心思,所以猛然间听为惊棠怀疑这件事情和自己有关之后,花知晓的情绪才会如此的起伏。
甚至花知晓还想质问一句,自己在惊棠的心中,难道就是这般不堪的人吗?
事实上,现在他花知晓的所有反应也正是在惊棠的预料之中,他之前之所以不愿意来同他探听这些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正是因为他怕花知晓多想。
更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花知晓和常岁之间形成隔阂,这样的话,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在将来会更让自己忧心。
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并且已经造成的影响也已经发生,这个时候也便没有了回头路,因此惊棠便紧接着说道“我自然是并未觉得常岁的失踪和你有关,我就算是同你之间冷落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对你知根知底,知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惊棠这一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就好像是又在花知晓的心中火上浇油一般,瞬间让花知晓将自己手中的烟枪往桌子上猛然一拍,紧接着便有些怒目圆睁的看着惊棠愤慨地说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如何知晓?我们二人之间是有何等情谊?能够让你对我如此了解?我花知晓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身边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哪一个敢说曾看清过我?你又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同我言说这般的话?”。
一见写花知晓如此激动,惊棠就知道自己又踩了猫尾巴了,不过这一切也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毕竟对于花知晓,惊棠还是非常了解的,自己现如今所言的一言一语,都很有可能触及到他的敏感神经,所以他这个时候情绪如何的波动都不奇怪。
不过这个时候,惊棠却没有心思和时间,来安抚花知晓这现如今跌宕起伏的心情,因为他自己心中也有许多疑惑未解,并且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去完成,因此这个时候便赶忙说道“到底是我逾越冒犯了,你花知晓身在江湖之中的那放诞不羁,那逍遥洒脱,自然是我等之辈无法睥睨企及的,不过你既然如此洒脱,又为何执着于这言论之中,!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便同你直言不讳吧,我想知晓常岁在同你见上最后一面之时,是何等的神情姿态,又同你言论了哪些东西,她是否有曾提过,要去向何方”。
眼尖着这个时候,惊棠甚至都不愿意出言来安慰自己了,花知晓的心中便别有一番别样的滋味,并且他还暗自嘲笑自己,你花知晓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能轮得到这亓国四皇子惊棠来如此的将你捧在手心?自己几斤几两,这么多年了,还没点数吗?
只见这花知晓冷笑一声,重新将烟枪从桌面上拿了起来,并且将烟槽之中刚刚磕出去的那些烟灰,给抖落在了地上,一边重新往这里面加着烟草一边边开口说道“既然四殿下如此正儿八经的来我这花间客,向我兴师问罪,那么我花知晓生为平头老百姓,这个时候定然应该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
这一番话似乎说的中规中矩,但是言论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一股别扭劲,和一股酸味儿,却是溢于言表,惊棠并不是一个喜欢受人闲气的人,但是这个时候到底因为常岁之事,他得要寄人篱下,哪怕心中不悦,表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任何的情绪。
而这一切,恰好又是落在了花知晓的眼中。
花知晓同惊棠认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惊棠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平日里他也算是能屈能伸,但是他所承受的东西,定然是得要换来同等的代价,不然的话,惊棠定然不会同别人如此的低声下气。
而今天花知晓也算是小脾气上头,说了许多往日不该说的话,更发了许多平日里不会发的脾气,理论上来说,这要是搁在平时,惊棠早就已经甩脸走开,或者在一开始,他便不会坐下来同花知晓言说这些东西。
也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花知晓的心中又有一番苦涩上心头,这常岁对于惊棠来说,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人啊,竟然能够让他在自己这里受这么多的气,仅仅只是想要知道,常岁同自己见了最后一面的整个过程而已。
惊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惊棠吗?
虽然心中如此感慨着,但是花知晓表面上却依然是保持着自己的小脾气,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知道常岁那个小姑娘,在离开我花间客之前同我说了些什么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告诉你也无妨,上一次因为你的到来,我同常岁二人并未聊至尽兴,所以今儿她得了空闲之后,也就来找我闲聊两句,无非就是解个闷儿而已,你同常岁姑娘关系匪浅,应该也知晓,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平日里出入我这花间客,也无非是凑一个热闹而已,只是前不久认识了我,大概是觉得我身份不同,或者是对她胃口吧,所以便闲来无事找我闲聊言语了一番,然而内容也不过是一些家长里短,聊了会儿之后,便也就离开此地,临走前也没同我交代,她要去向何方,或者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毕竟我和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现在同她常岁之间,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关于这些事情,我也不便询问,这便是我同她今日会面的所有内容,四殿下可还满意?或者还有其他的问题,此刻便一并说出来吧,我同你解释清楚了,你也不必在心里怀疑于我”。m.xiumb.com
自动忽略了花知晓语气之中的那些傲娇之后,惊棠便又皱了皱眉头,如果花知晓和自己人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通过这一番会面,倒是没有发现常岁有任何的异常,仿佛正如同花知晓所说,她今天就是闲来无事,解个闷的。
毕竟这花知晓也不是什么一般的人物,拥有一双慧眼,能够看透人心,他既然没有看出来问题,那就应该真的没问题……。
但是若是真的闲来无事,现如今又怎么回下落不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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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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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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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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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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