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于花知晓对面之后,那花知晓便将原本迷离在窗外的目光,给重新移了回来放在了常岁的身上,只见他对常岁意味深长微微一笑,然后来了一句“你本应该前几天就来的,怎么拖到今日?”。
并且言语之间,还从自己宽大的袖口之中,抽出了一个黑色的信封,拈起放在桌子之上,用烟枪推到了常岁的面前。
看着这个信封,常岁立马便心知肚明,这定然是休涯留给自己的。
而且听完了刚刚花知晓的话,她也瞬间明白了过来,自己被“困”于四皇子府之中的这一段时间里面,休涯定然是来花知晓这里交代过了二人之后联系一事,因此花知晓这个时候才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而常岁又不好交代,这一段时间自己是被御肆给困在了四皇子府之中,又一想到花知晓同惊棠二人之间,曾经似乎好像有过一番风月情债,哦,不是恩怨情仇,常岁便不敢在花知晓的面前随便提起惊棠的名字,所以这个时候只能够尴尬一笑,敷衍了一句“前不久吃坏了点东西,所以这两天身上不太舒服,今儿恢复好了,便立马来不敢有任何的耽误就此赶来”。
言语之间,已经将信封拿到自己手中,拆开之后,便将目光落在了信件上。
信件之中并没有太多的信息,无非就是休涯同常岁报一下平安,并且告诉常岁,四皇子府的周围似乎好像有一些人要一些动作,具体这些人想要干什么,他还在探听之中等等。
并且还在最后落款之处告诉常岁,不用回信,阅后即焚。
不用回信常岁能够理解,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常岁在明休涯在暗,常岁没有办法知道休涯现如今是否安全,但是休涯却能够知道常岁平日里的一些动向,而正是为了保证尽可能的不要暴露休涯,所以常岁不回信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是这阅后即焚又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这个休涯连花知晓都不愿意相信?但是既然不愿意相信花知晓,又为何要将信件交到他的手上?
因为不明白休涯的这一波操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常岁还是决定按着他的话来做,将这信件收回自己的袖中之后,便看向了花知晓笑着来了一句“麻烦华老板了”。
只见花知晓将口中的烟枪拿开之后,便吞云吐雾了一番,接着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同常岁说道“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既身为休涯的朋友,又身为惊棠的朋友,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
一听闻花知晓率先和自己提到了惊棠的名字,常岁整个人就突然间脊背一凉,仿佛有一种又被捉奸的感觉。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常岁粗略回忆了一下最近,她好像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一段时间以来,常岁总是会生出这种被捉奸的感觉,实在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很快,将这种心情藏在心底之后,常岁便紧接着回答花知晓说道“是呢,我也没曾想过,花老板竟然和休涯也是朋友”。
常岁这是明显在避开惊棠这个人,她宁愿把话题引申到休涯的身上,就算是花知晓接下来问她和休涯是什么关系?常岁也已经编排好了说辞,因为她心知肚明,休涯定然不会将他真实的身份告诉花知晓。
哪怕他们两个人,曾经有过一番交情。
可是花知晓今天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并没有接下常岁的这一番话,反而是继续同她说道“我和休涯也算是认识不少时间了,他倒是很少拜托我事情,我和惊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他同样也不愿意拜托我事情,但是偏偏也不知道常姑娘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让他二人将你如此计挂心上”。
完了,这个花知晓看来是不愿意同自己绕开惊棠了。
这一说休涯拜托一事,二说惊棠上次来接自己一事,啧啧啧,还真的是不愿意给常岁哪怕一条活路。
而常岁也因为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在脑海里脑补了一出他和惊棠之间的恩怨情仇,所以今天这个再面对花知晓之时,她多多少少倒是有一些发怵,毕竟明面上看起来,常岁现如今住在惊棠的四皇子府之中,就算是她自己知道这其中其实没什么,但是外人看来,就好像是自己和惊棠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一般。
又一想到花知晓和惊棠两个人之间错综复杂的故事,常岁现在就好似一个小三一般坐在花知晓的面前,虽然她知道自己并未做错事,也知道这是别人对她表面上的误会而已,但是常岁心中偏偏就有这种感觉。
所以只见她连忙来了一句“我和休涯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我们二人在这江湖之中,可谓是相依为命,我对休涯则是掏心掏肺,他也对我肝胆相照,这不,他赌上了人情,也要让花老板照顾于我,便可看的出来,我和休涯二人之间,情比金坚了”。
常岁还是老样子,打死不提惊棠的名字,并且还在花知晓这里撒下了一阵烟雾弹,将重点移到了休涯的身上。
不过她就说完这一句话之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但是暗自已经在心中同休涯道过歉了。
休涯啊休涯,你既然身为我的属下,那么自然是要为我豁出去性命。这性命都能豁出去了,那么这名声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个时候,名声也就借我一用吧。
常岁暗自在心中呢喃着,便看到花知晓猛然间挑动了一下自己的眉毛,反而好像一幅听到了什么惊天秘闻一般,身子微微前倾,凤目微阖,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你和这休涯二人之间,情比金坚?那你可知休涯是什么人?他效命于谁?所做何事?”。
“我只知他是一个江湖客,做着刀尖上舔血的买卖,虽然我并不知他为何会走上这条道路,但是现如今已经成为了他谋生的方式,我既然认定了他这个人,也自然会认定它的身份,哪怕他从未同我解释过”常岁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和花知晓打着烟雾弹,毕竟她总不可能解释,自己知道现在是吉利的人,并且还知道现在在极地身份不低,她还是休涯的上司吧。
这样不是明显暴露了,她自己的身份么。
常岁可是无时无刻记着,轻易不要暴露她极地来客的身份,而且有考虑到之前休涯在信中所书的阅后即焚,所以她也便对这花知晓有所保留。m.xiumb.com
反而是刚刚露出了好奇心的花知晓,在听闻了常岁的一番解释之后,突然间笑了笑,重新绷直了脊背之后,把玩着手中烟抢来了一句“你也不必同我在这里解释你和休涯之间的事情,我实则也不是看在休涯的面子上,才帮你们如此暗度陈仓的,我是看在惊棠的面子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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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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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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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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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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