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这花间客之中,惊棠便马不停蹄的直奔进了内堂,就是为了不想要在大堂之中,被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不然的话,搞不好会引起一阵骚动不说,明天这亓国帝都,便会生出许多新闻。
虽然里惊棠平日里做事,也是从来不在乎什么低调不低调的,但是对于花间客,对于花知晓,他是打心眼里的,不想要在他人眼里,和这些关键字产生任何的瓜葛。
不过哪怕就是他再快,也多多少少再一些人的眼眸之中,留下来了自己的身影。
“刚刚路过的那一位黑袍公子,是不是咱们这亓国的四皇子殿下?”,“我看你是喝多眼花了吧?那四殿下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他们出入的,都是缀锦楼短亭舍之类的地方,就算是想体验一下民风人情,也不可能会来城南”,“这位兄弟,此言差矣,这四殿下素来放荡不羁,平日里最喜欢云游四方,到底是什么场面都见过的,搞不好偏偏是对们这的鱼龙混杂之地,有些兴趣也说不定呢?”,“你这小子说,说谁鱼龙混杂呢?我看你倒是和某些人蛇鼠一窝!”,“哎,你这人是怎么说话的呢”……。
大厅之中,一如既往的热闹,而惊棠在如一阵风一般,进入到了内堂通道之时,旁边的小二,扁立马凑身上前刚说一句“不知这位公子今日是否有预订,我们这雅间……”,还没有当这个小二将话给说完全,他就抬眼看到了眼前的这一位客人,正是这亓国帝都鼎鼎有名的四皇子殿下。
一瞅见这是一位身份显赫的贵客,这个小二便立马准备下跪行礼,毕竟他们伺候雅间的人,平日里接触的就是一些达官显贵,而偏偏是那些达官显贵,最是在乎这等于礼仪之事,所以这些小二也都是经过严苛的训练,这个时候面对皇室之人,也定然是要行下跪之礼。
然而这惊棠正如刚刚那几位闲聊之人所说,到底是云游四海闲散习惯了,所以这个时候对待这种礼仪尊卑之事,早没了以往身在后宫之中那般的谨小慎微,因为自己内心已经并不是在乎这些东西,所以惊棠也就挥了挥手,示意这个小二不用下跪,然后才来了一句“你们这花间客的老板花知晓,现如今身在何处?”。
一听闻这四殿下是来找自己老板的,这个小二的脑袋便快速的处理了一下现在已得的信息,紧接着立马回了一句“回四殿下,先待雅间等候我,小的这就去看看,我们老板是否是身在店中”。
其实就算惊棠现在并没有提花知晓的名讳,这个小二回头也是要同自己的老板回避一番的,毕竟这惊棠的身份,可是亓国的四联下,和那些达官显贵,或者是县主王爷,都可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算是大家众所周知的,这惊棠并不是一个非常得宠的皇子,但是他到底是天家嫡出,这身份是怎么样,都不可以懈怠的。
所以小二的原计划,也是要同自家老板花知晓言说一番,表明一下这四殿下的到来,而现如今这惊棠,突然间提起他们老板的名讳,这个小二也算是在那雅间之中摸爬滚打惯了的,因此便晓得,这些达官显贵平日里的话里有话,也更明白同他们这些人相处之中,到底有怎么样的门道。
这个时候,惊棠突然间提起了他的老板,定然是有某些事情,而这个二不管怎么说,到底还是身份低微,不可以替自己的老板做任何的决定,所以这个时候,才将话说得比较模棱两可,毕竟搞不好,他们花老板并不想要面见这个惊棠,也说不定呢。
找了一件好不容易空下来的雅间之后,小二便将惊棠安置在其中,只见他退出雅间之后,便同旁边的侍女尽职尽责来了一句“告诉这二楼掌柜的,这间房间,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面的,可是尔等得罪不起的贵客”,转身便去往了旁边尽头,平日里花知晓呆着的那一个雅间。
这个小二来到了雅间门口,便看到这单推门之上并没有落下门锁,因此也就心知肚明,老板定在其中,并且这个时候还是可以打扰的。xǐυmь.℃òm
虽然像他们这种平日里跑堂的小二,事实上接触自己老板的机会并不多,因此这个时候,小二便非常克守规矩的站在门口来了一句“回禀花老板,今儿四殿下来了,并且点名要找老板”。
“知道了,让他候着”房间内隔了好一会儿,待到小二都有些好奇,自己的老板是否有听见,他又是否应该要重复一遍之时,才算是传出来了花知晓的回应。
虽然理论上来说,让天家之人就这么干候着,实在是不符合规矩,但是在这花间客之中,花知晓就是这里的规矩,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哪怕现如今来了的,是这亓国皇帝的儿子,也更改不了这个规矩。
而正依靠在窗边,看向窗外不远处一处阁楼的花知晓,这个时候手中正拿着他的烟枪吞云吐雾,他那一双平日里勾魂邪魅,却又带着一丝冰冷落寞的眼睛,就这样隐在烟雾缭绕之中,而在他第一开始,突然间听闻外面的小二言说这四殿下惊棠来了之时,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之中,突然间就好像是炸裂开来了两朵烟花。
平日里永远是一副处之淡然的花知晓,这个时候偏偏就好像是丧失了思考能力,整个人都僵硬了一下,待到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好久之后,才算想起回应那小二的事情。
而在回应了小二之后,花知晓依然没有任何的动作,继续依靠在这个窗边,看向外面的一出大戏。
但是他的眼神,却已经不再聚焦了,因为花知晓的心中,正在抑制不住的回忆一些事情。
多久了?
这惊棠,有多久没有来主动找过自己了?
仿佛上一次这样的画面,已经在他的记忆中落了灰尘,现如今想要去追寻的话,甚至都已经变了模糊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花知晓甚至都觉得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以为而已。
“我就只能帮你们到这一步了,接下来,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了”花知晓面对着窗外,兀自言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便重新落座到了,自己平日里对镜梳妆的地方。
看着镜子里那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精致的眉眼通透的红唇,一丝不苟的发髻,流光溢彩的衣裙,今天的自己,依然是如同几年前那般模样。
只是现在自己,再去见惊棠之时的心情,早就已经很多年前,大相径庭了。
果然啊,时过境迁,是这世上最无力的是之一。
更无力的,应该便是那君王有意,神女无情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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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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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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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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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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