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是仔细来解析这一番话的话,倒是能够听得出来,他现在只不过是在因地制宜罢了。
毕竟对于一般人来说,生命没有太多波澜的话,那么所谓的顺应天命,倒是挺像是胸无大志的安于现状,但是如果对于那种,一生波澜壮阔坎坷多舛的人来说的话,这种事情,反倒是显得异常的重要了起来。
而狭沙更是知道其中的道理,在必要的时刻,知道必要的事情,对待事态的发展,也是有一定的助力,假设在不必要的时间,知道了不必要的事情,那么这件事情,定然会对未来产生一些不太好的影响。
不过这所谓的好与不好,都只是狭沙一个人的判断而已,毕竟他所谓的时机,也是以他的利益,他的眼光,他的立场来断定的。
也是因为熟知一切,所以惊棠不会在这这件事情上面言论太多,狭沙根本没有必要无条件的对他奉献,他陪在金堂的身边,已经给他办了许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也应该要顾及狭沙的情面。
再说了,这个家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同那夏饮羽一般,脾气还不错,但是到底有些刁钻古怪,事实上,这家伙的心性之中,却要比夏饮羽坚定许多,他认定的事情,哪怕就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撼动半分。
更何况他惊棠,也不是天王老子。
“你说的前两件事我已经记下了,这锦囊,我也会看准时机,不过关于这锦盒之中的小册子,还有这锦盒之中的这些东西,我相信你应该有一些眉目”惊棠将狭沙之前的话恪守于心之后,便重新又将目光放在了这一堆东西之上,毕竟之前狭沙给他的表现之中,便是给人一种,这个家伙知道些什么的感觉。
只见狭沙又重新拿起那五封信件,在手中来回翻阅,也是和之前的惊棠一样,眉眼未抬的就说道“我发现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一个商人的脾气,简直是想要把我剥削的,一层皮都不剩”。琇書網
“我就算是扒了你这一层皮,你不还是有许多层了么”惊棠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了这句话之后,狭沙便突然间停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并且还抬眼看了惊棠一眼。
这眼神之中,似乎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但是一旁的御肆,却看不出来任何的东西。
看来他们二人之间,又有一件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了。
而对于这种情况,御肆倒是非常的心安理得,毕竟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属下,不可能知道主上所有的事情,再加上这个狭沙,也不是什么好看透的家伙,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都是高手过招,神仙打架,他不懂才对呢。
“你先把这个东西带回去,好好的仔细研究着,定然能从这其中研究出来一些门道”狭沙这一番话说的,就好像是在告诉惊棠,之前他所说的有缘人,就是他一般。
而对于这个家伙,如此的和自己打马虎眼,惊棠也是在意料之中,因此她便紧接着说道“过了你江湖百晓生手里的东西,没有不同我言说一点线索的道理”。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好是玩笑,但却是将狭沙给逼上梁山,让他不说也得说。
事已至此,已经皮过了的狭沙,这个时候也不再同惊棠拐弯抹角,反而是一边将锦盒之外的东西之中收到锦盒之内,盖上盖子的那一瞬间,也就将盒子推给了金堂,接着便煞有介事的来了一句“我告诉你一个道理,很多事情,并不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那般的规矩,有些规矩,应该是倒过来的,有些规矩,应该是正过来的,就好比是那乾坤阴阳,你所见的是正,但实则触摸的却是反,你不能够老拿既定的规矩去看,这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一听这个家伙如此长篇大论,御肆便起来了眉头,他最不喜欢狭沙的,就是这一点。
很多事情,本来可以一语中的的言说完毕,但是狭沙偏偏就是喜欢故弄玄虚,这些大道理,谁人不人不晓?偏偏是要你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别人吗?
之所以御肆心中会有这样的吐槽,很大一部分,也和他现如今的身份和人生经历有关,毕竟他作为一个暗卫,平日里想的事情,无非是用最少的时间解决主上的烦恼,用最简单的方法,完成主上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已经养成了那种两点一线的惯性思维,所以对于狭沙这种游历于各种复杂漩涡之中的人来说,他是没有办法理解这种说话方式的。
反而惊棠,却和狭沙之间却有一丝惺惺相惜。
其实现在看起来的话,惊棠所经历的事情,和狭沙所经历的一切,反倒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要知道,有些话如果直白地说出来的话,那么就缺失了它本身的味道。
“那我就先将这些东西给带回去了,你这一段时间有什么打算”惊棠的很快就将那个话题给跳过,反而是问题了狭沙接下来的计划。
因为他知道,狭沙和自己言说了那么多,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并没有告诉惊棠破译这些东西的方法,但是言语之间,已经说出了一番门道。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平时插科打混,定然可以将话给说到死,但是像这种正经事上,还是需要点到为止的。
而且惊棠相信,狭沙和自己言说的那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定然不可能是一番废话,自己只要用心就可以从中找到有理可循的地方。
反倒是他想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提防着出现在身边的人,并且还要尽可能地调查关于那东城大火之事,可谓是忙的不可开交,然而这狭沙看起来,好像是什么事都没有。
直接狭沙突然间听闻其惊棠关心自己,接下来要如何之时,他突然间哈哈一笑,接着又恢复了自己一开始那一副皮王的模样,接着来了一句“我?我还能干嘛呀?不还是照常的出去开张说书,闲来无事,去那花间客之中赚点小钱,或者是说点八卦,毕竟我这江湖百晓生也,也沉寂太久了,生意总不能一直搁置吧”。
突然间听闻这句话,惊棠便会心一笑。
就连一旁的御肆,也顷刻间明白了过来,虽然狭沙这一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推脱责任,不想再牵扯其中,但是事实上,这句话之中所隐藏的道理,却正是这种想法截然不同。
这城南是什么地方?那花间客又是什么地方?那花知晓又是什么?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现在狭沙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也就好像是在同惊棠表忠心似的。
“那我便祝你开张大吉,赚得个盆满钵满”惊棠挑起眉眼,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起时离开。
御肆见状,捧起了锦盒,便一翻身,就消失在那旁边的墙头之上。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走我这大门啊”狭沙感慨了这句话之后,便挥着自己手中的折扇,扭头看向了自己身后的一个房间。
那间房间,正是常岁曾经住在他这小院之中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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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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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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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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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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