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常岁的想法确实没有错,狭沙身为江湖百晓生,他知道的消息自然要比别人多那么一些,并且他所知道的,也肯定是目前市面上你绝对听不到的版本,而现如今常岁就好比是空手套白狼不花费一两碎银,就能够知道这些东西,还是要托休涯的福。
如若当时休涯不将自己拜托给这个狭沙的话,那么现如今常岁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一个门路。
而这狭沙似乎也好像是看在休涯的面子上,因此对于常岁的百般探听,也就给予了一些答案。
只听这个狭沙告诉常岁,吕浅生死的时候,这花间客对面的那个茶楼之所以失火,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机缘巧合,虽然现如今市面上已经有传出关于当时那个茶楼失火,绝对不简单的这种传言,但是那些言论都缺少一些实际的证据来证明,因此也就不能够让人信服。Χiυmъ.cοΜ
但是狭沙因为他这个江湖百小生的身份摆在这里,因此就算是他说的再离奇古怪,也要比那些传闻可信度要高很多。
“这亓国帝都之中的茶楼可以说是数不胜数,而且许多茶楼的名讳听起来都好像是如出一辙,就譬如说花间客对面原本的那一间九归茶楼,和尚书大人暴毙的的那一间芦晟茶楼,听名字似乎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他们背地里都有一个老板,那就是陆云琛”狭沙以为自己提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常岁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反应,但是事实上在他刚刚说完这一句话之时,常岁便一直保持着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就这样定定地望着狭沙,似乎是在期待他再说一些别的什么。
一开始的时候,狭沙以为常岁平雨里混迹着城南,多多少少也已经对这亓国帝都之中各方的势力,有了一个笼统的了解,而既然是在城南这个地方混迹,肯定或多或少的会听过陆云琛的这个名字,但是事实上看起来的话,这一切似乎都是他狭沙想多了。
“咳咳”掩饰一下自己刚刚的尴尬之后,狭沙又继续好为人师的同常岁解释道“你毕竟不是这亓国帝都之内的人,所以没有听过陆云琛的名字倒是挺正常的,但是你在这城南随便一打听陆云琛三个字,别人都能和你说上半天的故事,这个家伙在城南产业可有不少,你瞧瞧这花间客背后的老板花知晓,和着陆云琛之间其实就关系匪浅,虽然在这里你不能说谁家老板盖的过谁家老板的风头,但是他们一行人,都可以说是一个圈子里的,好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你这段时间也应该听别人说过,这花间客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了吧?能够在亓国帝都这里开这样的一个客栈,由此可见,这花间客的老板花知晓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而这陆云琛的能耐,丝毫不比花知晓逊色”。
经过狭沙的这么一番解释,常岁心里就好像是拨开云雾见月明一般,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之前通过那张纸条,常岁也能够知道吕浅生死亡的那间客栈,和花间客对面的这间客栈,在暗地里边肯定有暗通曲款之嫌,只是这些信息常岁只是埋在心里,这个时候听闻狭沙同自己如此确定了一番,她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回了一句“也就是说,这九归茶楼和芦晟茶楼的老板,其实都是陆云琛,而尚书大人吕浅生死在了九归茶楼的那个时候,这芦晟茶楼又恰好失火……,这么一听起来的话,好像这其中,有一些不可言说的猫腻呢”。
“这猫腻肯定是有的,而且关于这两个茶楼的老板,其实知晓的人并不是太多,陆云琛表面上是做绸缎生意的,所以哪怕就是这城南平日里在这里插科打混的混混们,也仅仅只知道哪些绸缎铺子,是属于陆云琛的名下的产业,却不知道这两间茶楼也是这家伙名下的,所以哪怕就是在吕浅生暴毙之后,大家都有猜测这两间茶楼同时出事儿,实在是有些太过机缘巧合,却都没有提及过陆云琛,应该这么说,如果不是今天你问到了我这里,也没有人会告诉你,这两家茶楼背后的老板到底是谁”狭沙言语之间,还摇晃起来了自己手中的那把折扇,俨然一副好为人师沾沾自喜的模样,而且说到这里他还停顿了一下,好像是等着常岁夸赞自己。
和这个老狐狸两个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常岁虽然并不能够摸透,这个家伙那一张语笑嫣嫣的表情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内心,但是这个家伙闲来无事就喜欢听一些阿谀奉承,有时候常岁还在想,这个老狐狸之所以在街头巷尾说书,其实也不是贪恋那些个打赏的钱吧,毕竟他随便买卖一个消息,那都是天价,而他之所以说书,除了在这里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并且探听一些有的没的小八卦之外,常岁觉得还有一部分,其实就是他想要享受那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搁在现代,这个家伙就是削尖了脑袋想要当明星的存在啊,也是明白狭沙心里的这点小心思,所以常岁此时此刻,便二话不说双手抱拳,俨然一副敬佩不已的模样说道“那是那是,毕竟您这江湖百晓生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你就是让我坐在那花间客里,喝上十天半个月的茶,也不一定能听到这些信息啊,若不是我常岁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能和您有交情,哪里能够有面子,让您开金口同我说这些呢?”。
只见狭沙听完了常岁的话之后,便突然间面色一冷,仿佛是有一些尴尬,然后随即收了扇子,白了常岁一眼说道“你这家伙就不能说点正儿八经的话吗?”。
“我这话儿哪点不正儿八经了,字里行间不都在夸你嘛,对不对?你看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和我说点呗”常岁之前的那句话,其实是带着一些调侃意味的,所以她的形容用词都比较夸张,而正是因为这一份夸张,所以显的她好像是在嘲笑狭沙是的,不过他们二人这你来我往的调侃,似乎也已经成为了一种相处方式,因此这个时候狭沙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了一句“我又没说我不告诉你,看你急的跟猴一样”,就继续说起了尚书大人之死,背后很有可能牵扯到的一些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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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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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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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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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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