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般人并不能够理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别样的嗜好,但是如果那些人,能够走过曾经格诺走过的路,他或许就能够明白,为什么在面对死人的时候,她才会有一种归属感。
只有彻底死亡的人,和满地的血腥,才能够让戈罗得到片刻的安宁,因为这些人不会再对自己出手,也不会再威胁到她的安危,他们已经是尸体,安静的仿佛就如同这世间万物沉睡了一般,那一刻,戈罗觉得自己可以放下任何平日里根本不可能放下的防备,踏踏实实的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生命。m.χIùmЬ.CǒM
听起来似乎有些可怜,但是她又怎么可能会可怜呢,她可是一个从小将自己身边所有亲近之人,尽数斩杀的女魔头啊。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她这一辈子,双手看似白皙干净,但是其中早就已经被鲜血渗透,她的骨血之中流淌的,也根本不是鲜血,那里面充斥的,全部都是杀戮。
以杀止杀,以血止血,方得始终。
不过好像有一些讽刺的是,她每一次的出现,都管来了如此血流成河的场面。
而眼前的这一个人……。
戈罗自然知道他是谁,而且她还要比常岁对这个夏饮羽更了解一些,因为毕竟说白了,戈罗才是这个世界上原生原生原长的存在。
她在决定来到亓国之前,已经上至亓国皇室,下至帝都名人都做了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戈罗更知道,这个下着雨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至少在戈罗的眼里,他是一个这样的人。
毕竟在杀戮之上颇有成就的戈罗,夏饮羽的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当然入不了她的法眼。
“又来了”只见隔绝撇了一眼他之后,便突然间眼神灼灼地看向了其他的几个出口,并且语气非常冰冷的,同他言说了一句话。
而这句话,就好像是在夏饮羽的身体里打开了一个开关一样,让他突然间从刚刚的那种麻木的状态之中清醒过来,不过就算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接受了现如今的这个场面,但是夏饮羽说话依然不是很利索。
“这这这那那那……”一时之间他只能发出几个象征意义的词语,毕竟夏饮羽心里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应该从何问起,所以只能够一边组织着语言,一边用手指着地上的那些尸体,还一边看着大厅之中其他的出口,抖抖索索的说着这些话,企图能够同常岁,哦不,戈罗进行一个意识流的交谈。
而戈罗自然知道这个家伙心中,到底在疑惑些什么,不过这些东西,好像并不应该由她来解释。
总会有人,来替她圆这个场的。
因此戈罗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给予夏饮羽答案,反倒是继续冷着一张脸,然后二话不说,头都没有低的,就从那些尸体的碎块之上迈过去,径直向大厅之中走去。
毕竟一开始夏饮羽背着常岁,向这个甬道之中跑了一段路,所以现在他们的视线有一定的局限性,戈罗虽然是一个战斗力超乎常人的存在,但是她却从来不会轻视自己的对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此时此刻,她更是要纵观大局,毕竟她的时间,并不多。
既然自己已经醒来,那么就尽可能的替常岁扫除障碍吧。
“跟上”走了两步之后,戈罗才发现自己身后的夏饮羽,依然保持着手指着尸体眼神看着她的背影的这个姿态,没有任何动作,虽然这个甬道之中好像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戈罗觉得还是将这个家伙带在自己的身边比较保险,免得关键时刻让自己分心。
而这个夏饮羽,就这样定定的看着戈罗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他只能够感觉到一种非常浓重的压迫,仿佛让自己根本说不出来话。
她的背影还是那般的瘦削笔直,脊背就好似一根青竹似的,不折任何风骨之态,但是她走路的步伐,和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和之前的常岁完全不同。
夏饮羽自然不知道常岁的体内,其实是有两个灵魂存在的,他更不知道此时此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戈罗,因此这个时候夏饮羽的心里非常的疑惑,刚刚常岁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并且还是换了一个,仿佛从地狱之中出来的女罗刹。
对比起之前他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杀气,现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那才是真正的行走的白无常。
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带着一种睥睨众生之感,随着微风飞扬起来的发丝,都好像是要取人性命的存在,让人望而却步。
幸好这个人是保护自己的,如果她是对手的话,夏饮羽根本连想都不敢想。
因为之前夏饮羽跑进这个甬道根本没有多长距离,就被那五个人给狙击到了,所以现在他们两个回到大厅之中,也不过只是走了几步路的距离而已,夏饮羽跟着戈罗来到大厅之中,他必须得要跨过那些尸体,而在跨过尸体之时,自己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看,不然的话,晚上一定会做噩梦,但是他确实忍不住的,去看了一下他们的伤口。
这些人的伤口,都非常的奇怪。
看起来就好像是被利刃割开一般,那种细长绵密的伤口,非是那种被打磨的薄如蝉翼的刀刃才能造成的存在,但是又看他们这个伤口的深度,甚至是一些骨头都直接被划断,虽然这夏饮羽平日里并不是一个舞刀弄剑的人,但是他也知道想要造成如此深的伤口,除非是你有天生蛮力,或者是借助刀剑一类的重器。
毕竟你想拿一个轻薄刀刃的匕首,直接划破血肉倒是简单,然而想要在骨头上面开一个口子,似乎好像根本不可能。
而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不可能,则是夏饮羽在刚刚的时候,其实根本没有见到自己眼前的这个常岁出手。
甚至她根本没有靠近这些人,他们就就以如此惨烈的方式告别了自己的一生。
他平日里在那街头巷尾听说书的曾经提过,江湖中人基本上都修习内力,而这种内里可以达到隔山打牛兵不血刃的境界,但是一般情况下,拥有这等内力的人,不是皑皑白胡的老者,就是那些经历过各种劫难,然后遇见了各种贵人的传奇之才。
看来她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不是一个一般人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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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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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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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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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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