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出生伊始,便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人生,从童年那个本应该充满美好回忆的时代,经历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长大之后,能够达到某些人的目的。
没错,他们自己本身,是没有目的的。
活着,就是为了别人。
极地那个地方出来的人,大部分都是类似于杀手一般的存在,他们的人生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从小就是经历着各种各样尔虞我诈的生死拼搏,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很有可能在一瞬间就和自己反目成仇,以至于他们对待信任这种东西,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在如此情感非常薄弱的环境之下,长久浸淫,人会变得非常的麻木。
他们对待任何的感情,都会显得非常的淡薄,对待人命这种东西,更会显得有一种可有可无之感,就连对待自己的生命,也并不是特别的看重。
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完成自己的使命。
据说极地的人一旦离开了那个地方,除非目标得手,或者是目的达成,不然的话,他们是断然再也回不去的,而且最让人觉得疑惑的是,这么多年以来,惊棠也算是暗地里一直在打探着关于极地的事情,以他所掌握的消息来看,似乎只要是从极地出来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叛变了他们的组织。
关于这一点,惊棠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或者是信仰,竟然能够让那么多的人,至死不渝的替极地做事。
不过这个问题,除非是他们自己来现身说法,一般旁人应该永远也理解不了吧?
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以至于惊棠才会觉得,但凡他们许下的不关于利益的承诺,这些人都应该会努力的做到才对。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许下这样的承诺,达成这样的承诺,这整个过程对于他们来说,就好像是真实的做了一回自己。
因为要完成各种各样的计划,他们通常会化身为各种身份,顶着别人的面具,达成着那些和自己无关的目的,虽然他们已经麻木,但是在他们心底的某一个角落,一定还有一份柔软。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特性。
不管那个人经历了什么,他变成了什么模样,他心里的那一个小缺口,里面肯定还存在着所谓的人情。
这个一般情况下,都会成为他们的弱点,但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这是他们没有办法避免的存在。
眼前这个看不透的常岁,惊棠也固执的以为她是这样的人。
只是对于常岁本身来说,她的随口一说,其实和承诺这种东西根本不搭边,如若不是因为就是的心理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话,她打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编排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试图离开惊棠的身边。
“我那朋友也是你们亓国之人,就凭借你在这其果的知名度,怕是很容易给我们招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吧”常岁之所以这么说,其实也是在替狭沙着想,因为他并不知道狭沙和惊棠之间有联系,她如此考虑,仅仅只是不想要给狭沙带去麻烦。ωωω.χΙυΜЬ.Cǒm
虽然一开始常岁对狭沙也有一定的提防,但是说到底狭沙是休涯介绍给自己的人,不管怎么说,对自己也算是有收留之恩,在常岁的眼里,狭沙虽然不是什么普通人,但是他既然选择了大隐隐于市,那么常岁自然是要照顾他的这种生活方式。
像惊棠这样仿佛移动的绯闻焦点,在常岁的心里,还是觉得不要让他和狭沙牵扯上关系为妙。
但是惊棠却知道所有的一切,因为知道常岁不会擅自离开不再归来,再加上这个时候,她的言语之间也有一种推诿之态,所以惊棠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交代了一些事情,又给常岁安排了一辆马车之后,便俨然一副要更衣准备进宫的模样。
并且在常岁临走之前,惊棠似乎好像还吐槽一句“我这么早进宫,恐怕又要惹一些人不高兴了”,这一声好似嘀咕一般的吐槽,听在常岁的耳朵里面,倒是有一些让她心生感慨。
抛开常岁一开始的怀疑来说,惊棠好像也挺不容易的,他虽然看起来玩世不恭,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一种嬉笑打闹的状态,但是他到底出生于帝王之家,那种勾心斗角肯定也是从小萦绕在他身边,再加上惊棠年幼丧母,虽然名义上寄养在夏皇后膝下,但是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大概也能够得知,夏皇后现在的势力完全都是放在了夏遗灰的身上,对待惊棠甚至连养育之恩都没有。
而且他因为生为皇子,多多少少也算是对于其他皇子来说,是一个威胁,别看他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好像不问世事游戏人间,给人的感觉不管怎么说,这个太子之位,都不会落到他头上的似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惊棠的其他三个兄弟,多多少少暗地里面都有提防他一点。
而那三个兄弟的母家,更是恨不得直接将惊棠给剃除皇室才能够心安。
这种局面之下,他那一张永远似笑非笑的面容里,又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呢。
带着这样略微有点同情的心理,常岁提裙上了马车,只是还未等马车行走两步路,那马匹便突然间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刹那,马车车身剧烈一晃,只见常岁差一点就一头撞在一旁的扶手之上。
她可是被摔怕了,生怕自己再一甩,体内的灵魂再来一个……。
假设一摔就有一个灵魂出现,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一具单薄的身体里,就已经可以打麻将了。
“实在是对不住小姐,刚刚前边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突然间窜过去,惊吓到了马匹,小姐没伤着吧?”车夫刚刚也是心里一惊,毕竟这里是皇子府周围,可以说是人烟稀少,轻易不会有什么人来人往,就算是来往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军队护卫巡逻之类的,所以这个车夫驾车一开始便是马力全开,却没想到突然生伸出这等意外。
原本满脑子思绪的常岁,经历了这等惊吓之后,脑袋突然间清醒了过来,一边吩咐车夫继续前进,一边还在心底里面嘀咕着,她自己现在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同情别人?再说了,像惊棠那样的家伙,能够在浑水如此之深的皇室摸爬滚打到这么大,那能是一个好捏的柿子吗?
她告诉自己,势必要时刻谨记。最值得可怜的人,永远是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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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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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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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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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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