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更是杀意攀长。
猛的扬出一把柳叶刀。
直逼花折面门。
之前在山洞里,花折就见识过苏乔的柳叶刀。
此时太过突然,险些中招。
一直都隐在暗处的黑衣人猛的现身,一扬袖子,将十几只柳叶刀反打了回去。
直奔苏乔而去。
“胡闹!”黎净大惊失色,猛的抱住苏乔,在原地旋转了一圈,用自己护住了苏乔。
“净儿……”花折大吃一惊。
护住花折的黑衣人也一脸的震惊的:“不要!”
他的声音里全担心和焦急。
十几只柳叶刀都没进了黎净后背的皮肤里。
苏乔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手臂十分用力,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应该是痛到了极点。
嘴角立即有血滴落下来。
“师叔!”苏乔也懵了,不可思议的喊了一声,忙抬手扶了他:“师叔,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我……”
竟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最怕别人对自己好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回报。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的身边全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个个都拼了命的要置她于死地,她的心早就麻木了。
可一旦有人真心待她,待她好,她也会用命去护着那个人。
她小气,愿意记仇,可她更小气,喜欢记恩,更会涌泉相报。
黎净忍着痛意,一只手紧紧扣着苏乔的手腕,人倚在她的肩膀上,以支撑自己不要倒下去,脸色迅速苍白,褪尽了血色:“姨母,不要为难乔乔。”
此时此刻,花折的脸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她想走过来看看黎净的伤势,又犹豫不决,只能咬着牙:“为了一个贱人,命都不要了吗?”
“姨母,她是我未来的妻子!”黎净忍着痛意,双唇都成了青色:“还请姨母看在净儿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乔乔。”
苏乔一手扶着他的手臂,一手扣着他的腰,用尽了力气。
却觉得全身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黎净了。
明明一切都是假的,他却要如此认真。
真的让她看不透。
“哼,苏乔小贱人,如果净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让你陪葬。”花折终究是没有上前,也没有动手。
一旁的黑衣人只是直直看着黎净,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些刀,都刺在自己的身上。
此时双方有一些距离,他想去看看黎净的伤势,却不能。
因为他没有任何立场。
花折也不会让他过去的。
苏乔也顾不上与花折争吵,只是扶着黎净:“我们得赶快回去,你伤的太重了。”
他嘴角的血不断的滴下来,定是伤了内脏。
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说着话,扶着黎净向马车方向走去。
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大火里都有谁的尸体了。
她不能让黎净因为自己而死了,那样,她无法安心。
这一生都不会安心。
“乔乔,我没事,放心吧。”黎净却笑了一下,整个人都倚在了苏乔的身上,他已经耗尽了力气。
此时却是笑着,笑的有些凄苦。
马车绝尘而去,花折猛的回头,抬手给了黑衣人一巴掌,十分用力:“都怪你,你杀了净儿,你该死!”
黑衣人只是低着头:“我该死,我去看看净儿。”
“不许去。”花折沉声说着。
此时四周很静,花折的手下都退了下去。
“大小姐,净儿他受了重伤,十几只飞刀都没进了他的身体里……”黑衣人的眼底是深深的绝望:“我去看看他,远远的看看。”
“不行!”花折冷冷说着:“如果让任何一个人知道净儿是你的孩子,我就杀了他!”
语气坚决,毫不犹豫。
“我……”黑衣人一下子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露在外面的双眼里,全是悲痛。
花折也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马车里,苏乔的眼角有泪水滴落下来:“其实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师叔何必要替我挡刀?”
“你这么怕死,怎么会轻易死去呢,你不是医术非凡吗?你医好自己啊!”黎净也觉得自己玩大了,此时五脏六腑都是痛的,一张嘴说话,血就不断的溢出来。
他其实只是想表现一下,让苏乔对自己死心踏地,让她爱上自己。
可没想到,花折身边的一个护卫有如此高深的内力。
他都无法招架。
十分后悔。
苏乔忙用袖子替他擦嘴角的血迹,一脸的焦急:“师叔,你别说话了,你坚持住,我们回黎家庄,我医术非凡,一定能医好你的。”
有人替刀这种事,她真的能感动得要死。
“乔乔,其实我真的喜欢你。”黎净又低声说着,说的十分认真:“你可不可以……不要想着萧逸寒,而想想我,我……”
不等说完,又吐出一口血来,大力咳了起来。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苏乔急的发疯,小声吼着:“我不想他,我只想你,我……我就要嫁给你了,不是吗,我会努力爱上你,好吗?你别死!”
你死了,我负担不起!
怕是得用一生去负担吧。
黎净笑着点头:“好,我不死,不死……”
一边抬手,轻轻抚过苏乔的长发,极尽温柔。
其实此时他想见见秦绾了。
他挺想念她的。
可惜,只有苏乔在他身边。
黎净还是沉沉睡了过去,他们没有回去黎家庄,苏乔怕耽误黎净的伤势,便在山洞里停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让车夫守在外面,她则从神医系统里取出各种仪器和设施,先给黎净做了全身检查,插了氧气罐。
有一把柳叶刀伤到了黎净的肺子,急需做手术。
好在,十几把柳叶刀没有伤及到心腑。
其它的脏器,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师叔,你这是用命在演戏吗?”苏乔用五个时辰的时间,将他受伤的内脏全部做了手术,将柳叶刀一一取了出来。
其实她在看到黎净后背,从肩膀到腰部,斜着跨过的一条疤痕时,也愣住了。
那疤痕很深,当时定是伤到骨头了。
原来风光霁月如黎净,身上却有着如此可怕的过往。
这绝对是致命伤,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不过,她还是觉得黎净太能演戏了,她都不知道该信他哪一面了。
当然这一次,黎净这戏演的过份了。
这可是要付出性命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苏乔穿越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神医系统,他这一次,必死无疑。
再高的医术,在这个年代,没有先进的设备和仪器也无济于事。
黎净紧紧闭着眸子,趴在床上,后背的伤口惨不忍睹,可以说,是千疮百孔了。
只是,光鲜的衣衫遮住了他的疤痕!
人们看到的,永远都是儒雅温和,高高在上的黎家庄少庄主。
又摇了摇头,苏乔叹息一声:“师叔,你这一招很高明,你明知道,我最受不得别人对我好,我……”
她突然就想放下一切,陪在他身边了。
想到那场大火,又是撕心裂肺一样的痛,她在意的人,似乎都不在了。
忙抬手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低头,给黎净插上了各种各样的管子,她告诉自己,黎净不能死,不能让他也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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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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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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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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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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