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最多一次。
再有,她会被傅南歧的醋缸淹死的!
丁元不以为意,比起傅南歧的话,傅云祁可要好太多了。
不过她也没把白楹的话当做耳旁风,虽然觉得有点可惜,但接下来郡王府的人送东西来,她还是礼貌拒绝了。
和丁元保持同样想法的怀阳郡主等人,听说了傅云祁亲自下厨做糕点送给白楹后,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恨不得用钢筋一样的红线把两人绑在一起。
尤其是姚依依,她老是借着动了胎气的理由,把白楹叫去淮南王府,像传销组织出来的头头,找到机会见缝插针就夸傅云祁。
那一连串的赞美之词,极具蛊惑的语气,让白楹觉得她要是在现代,绝对会是一个很优秀的带货主播。
光是夸傅云祁还不算,她还喜欢捧一个踩一个,在白楹耳边暗搓搓说傅南歧的怀化去,每次白楹瞪她,她就有恃无恐摸着肚子说宝宝被她吓到了……
白楹:“……”
怀孕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淮南王妃还没放弃打听白楹的心上人,她把寒门子弟都查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一个“将离”的人,这让她不禁心生怀疑,或许这两个字不过是白楹一时兴起写的,并不是什么名字。
但她一直和“心上人”私下来往这个肯定是真的。
白楹来看姚依依的时候,淮南王妃就在边上旁敲侧击,一会儿说哪家公子相貌不错,一会儿说哪家儿郎品行端整正,不管怎么样,总是拐着弯打听白楹心上人是谁,还说若是白楹没有心上人,那么和这些优秀的公子哥儿见一见,又没什么。
被白楹用忙作借口给婉拒了。
淮南王妃还曾让人守在国师塔附近,想抓住送信的人,奈何白楹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无果之后,淮南王妃只好放弃。
姚依依对白楹瞒着好很不屑。
“为什么不说?”她忿忿不平,“就我一个人知道,快憋死我了!”
白楹就不说:“说了就要被棒打鸳鸯的!”
姚依依啧啧称奇:“你也知道你们不相配啊?”
白楹看在她是孕妇的份上不跟她计较,等会儿出了淮南王府,她还要去庄子上一趟,因为傅云祁糕点的事情,傅南歧又闹脾气了。
不过自从上次他吃了教训后,这次除了每日上朝对着傅云祁放冷气外,其他什么也没做。
对傅南歧的脾气来说能忍到现在也是很不容易了。
有奖有罚,所以白楹在傅南歧的要求下熬了几天夜给他赶出了个香囊。
今天就要给他。
陪姚依依又说了会子话,白楹就告辞了。
姚依依在后面喊:“我也要堂姐一样的香膏!阿楹不许忘!”
白楹的声音慢慢悠悠,飘到姚依依耳中。
“知道啦。”
淮南王妃听见了她们这句话,便笑着道:“依依想要什么香膏,我找人去做,阿盈素日繁忙,就不要让她劳累了。”
看出淮南王妃是心疼白楹了,姚依依面上答应,心里却腹诽阿楹哪里劳累了?她分明就是有三头六臂,连给傅南歧绣香囊都绣得。
给她弄罐香膏怎么了?
她要是不弄,那就说明她还没有傅南歧重要!
哼,她吃醋了!
……
“我绣的可认真了,一针一线都藏着我对你的爱,好看吗?”白楹举着香囊看傅南歧,一副你要是敢说不好看,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威压之下,傅南歧默默把话咽了下去,他拿过黑色的香囊,上面用银线绣了几朵霜花,不算精细,但勉强雅致吧。
看着没剪干净的线头,傅南歧昧着良心说:“好看。”
白楹被他那勉为其难的语气气到了,她夺过香囊,想看看哪里不好了,忽然定睛一看发现了那处理好的线头。
“……”
白楹一言难尽,果然熬夜熬不得,眼睛都花成这样了。
她底气不太足说:“下回,下回再给你重新绣一个。”
傅南歧提出要求:“绣鸳鸯,再绣个‘楹’字。”
白楹:“你在想屁吃?”
傅南歧:“……”
他想到白楹之前送他的香囊,把交颈鸳鸯硬生生绣成了戏水鸭子,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也能看出她的用心了。
他把香囊重新拿回来,贴身放好,心想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白楹的绣工……
“不生气了吧?”白楹还惦记着哄他的事情。
傅南歧瞥她一眼,“你想让我也学做糕点?”
白楹想到他每天事情也这么多,心虚了一下,“我开玩笑的。”
傅南歧淡淡道:“嗯。”
白楹就当这件事翻篇过去了,她戳戳傅南歧的手臂,“等会儿能不能让人往银耳羹里多放一点糖?”xǐυmь.℃òm
傅南歧面无表情拒绝:“不行。”
白楹鼓起腮帮子,说他小气。
傅南歧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屋子里走去,“你之前还在信里说牙疼。”
白楹嘀咕:“记性这么好干嘛。”
但还是乖乖听了他的话,没有再要求加糖。
他们两个人相处,只要傅南歧不发病,那么基本上都是比较温馨的。
傅南歧的话比较少,更多时候都是白楹靠在他身上叽叽喳喳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一会儿皱眉苦恼,一会儿抿唇失笑,情绪多变,滔滔不绝。
“你不知道太妃这个人有多善变,明明前年除夕,她还觉得谈婚论嫁太早,不舍得把我这么早嫁出去,结果没几个月,就受了刺激,怕我没人要似的,竭力给我相看。”
“师父就是个生活白痴哈哈哈,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这些年真是辛苦轻风姐姐了。”
“依依就仗着有孕我不会拿她怎么样,等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好好欺负回来!”
“诶说起来都有点不敢相信呢,国师塔还有你这边的人帮忙找,都没找出个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王妃自己找到了女儿,真好。”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霍澜和怀阳郡主的儿子?草草真是太可爱了,我现在逗他,他都是一副委屈却又不敢哭的表情哈哈哈哈,想偷回家养。”
白楹越说越起劲,而傅南歧一言不发,他只低头静静看着她,眸底酿着情思,温柔的不可思议。
白楹说的口干舌燥,傅南歧便适时递来一杯温茶,等她喝完,才用带着茧子的指腹抹去白楹唇边的水渍。
触碰到那抹娇软,傅南歧眸光一暗。
白楹嫌麻烦,直接用袖子把嘴擦干净了。
她没注意到傅南歧表情不对劲,还想继续说,“你知道……唔……”
才起了个头,头顶就被黑影覆盖,紧接着所有话语被堵在了喉咙。
傅南歧的手掌不知不觉就挪到了白楹后脑勺,一开始他还是比较温柔地轻吻,到后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如疾风骤雨打人措手不及,他把白楹拉到怀里,肆意掠夺,一阵又一阵的攻势让白楹差点被溺死。
“……”
狗男人改不了吃屎!
最让人羞耻的是那啧啧水声,白楹怀疑他八辈子没喝过水了,不然怎么跟个野兽夺食似的?
脑海疯狂刷着弹幕,但身体却诚实无比地揽住傅南歧的脖子。
温度逐渐攀高,气氛暧昧,空气中充满粉红泡泡。
傅南歧进步飞快,白楹笨拙但不甘示弱,两个小菜鸡凑在一起,像是想比拼吻技。
直到白楹感觉到了某处变化:“……”
她颤颤巍巍睁开眼,对上傅南歧因为染上情欲而极其危险的眸子,她慢慢松开手,想让自己争气点,至少不要被吓到腿软啊!
“我,我要吃银耳羹羹了。”白楹强壮镇定道,如果忽略她通红的脸和磕磕巴巴的话,那么这个镇定就很可信了。
傅南歧耳廓泛红,他没松开白楹,把脑袋搭在白楹肩膀上,嗓音微哑:“等一会儿。”
白楹:“我要下去!”
傅南歧闷声道:“难受。”
“……”
我也难受好吗!
奶奶个熊,流氓!
白楹憋了半天,憋的脖子和脸一样红,终于忍不住用力推开傅南歧,跑了出去。
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南歧沉默了片刻,良久慢慢起身,让人弄了冷水,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换了衣服出来。
白楹对他没什么好脸色,张口就是“流氓!”
傅南歧淡淡看了她一眼。
白楹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欲求不满,想到老管家说这种天气洗冷水澡对身体不好,默默闭上了嘴。
她挪了挪位置,要离傅南歧远一点。
她还没成年呢……
傅南歧沉默着在她身边坐下,眉眼微垂,背影寂寥。
白楹见了,又忍不住生出几分愧疚。
老是洗冷水澡也太惨了。
要是憋久了,憋出毛病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看男科的大夫。
脸颊温度不断上升,白楹搬着小板凳噔噔噔坐到树底下。
和傅南歧之间隔了十多个人的距离。
“……”
傅南歧隐忍道:“过来。”
白楹疯狂摇头:“我不。”
傅南歧加重语气:“不对你怎么样,过来。”
白楹一对上他幽暗的眸子就心慌,她撒腿就跑:“我我我害羞!我回家了!”
傅南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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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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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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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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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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