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一直浮着傅南歧那颜色好看的唇,淡淡的樱花色,还有那比女人还细腻的皮肤,线条流畅的五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趁她睡着的时候捏了捏她的脸,但醒来照镜子发现没有一点红痕,傅南歧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手里头拿了本书,白楹看不太懂,看见桌子上有一盘地瓜干,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给我的吗?”
傅南歧“嗯”了一声,放在膝盖上的手大拇指一直摩擦着食指,白楹狐疑地看了两眼,地瓜条已经放到嘴里,她嚼了两根,说:“不太甜。”
傅南歧淡淡地看着她。
白楹在吃第三根,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只是评价一下,又不是嫌弃。”
傅南歧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一瞬,眸光一闪,很快收回目光。
腹部坠痛感又来了。
白楹把最后半根吃完,就没再碰,她捂住肚子,满脸诚恳地看着傅南歧:“如果我说我肚子疼,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讹你。”
傅南歧轻轻摩擦手指的那只手忽然捏了起来,他皱着眉头,“怎么回事?”
“我也不……”还没说完,白楹的表情就忽然变得古怪起来。
她下意识夹腿弓腰,有力捂紧肚子。
“……没事,我先回去了。”
傅南歧眼神冷下来,放下书快步走来。
白楹惶恐地后退几步,表情肉眼可见地难看,“别过来!”
沃了个大草!
傅南歧隐忍着被抗拒而升起的怒火,他说:“哪里不舒服?”说完他伸出手去拉白楹,白楹压根抵抗不住,被他一只手扯住肩膀上的斗篷,轻而易举扯了过去。
下面……好像流的更快了。
白楹崩溃尖叫:“大哥你放了我吧!”
生怕再待下去,来势汹汹急流而下的亲戚把亵.裤浸透,白楹咬着牙:“我有事,急事!要回去了,你赶紧给我放开!”
白楹不敢动弹,生怕一动流的更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抗拒了,傅南歧似乎都能想到他一放手她就头也不回跑了的场景。m.xiumb.com
难道……她发现了?
傅南歧的牙齿也咬起来,他紧绷着,“什么事?”
说完就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傅南歧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语气藏着怒火,“你受伤了?”
在这里怎么会受伤?!
他一直都盯着她,没见她磕到哪划破哪。
“烦死了!”腹部坠痛感一阵一阵袭来,白楹额头上冒出冷汗,她从来不知道第一次来姨妈也能这么疼!疼到她骂人!
傅南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中藏着噼里啪啦跳动的火焰,“你,嫌,我,烦?”
但他依旧没松开手,只是神情很吓人,“到底哪里疼?”
白楹:“……救命。”
虽然没啥好害羞的,但女孩子这种事,她没什么星期和他讲。
她露出哀求眼神再一次不厌其烦道:“求你了,我要回去。”
傅南歧倾身凑近,黑眸死死盯着白楹,她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上的血腥味开始浓重起来,但却一直不肯说,说明……她压根就不信任他。
就当他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准备送她回去的时候,白楹暴躁无比,奋起挣开了他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压,张口就咬!
咬到了咬到了!
这皮肤!
躁意得到控制,白楹看着忽然呆若木鸡的傅南歧,他白皙脸颊上的湿.润牙印十分明显,白楹心虚一秒,又不解气地用力踩了踩他的脚,“活该!你以为我猜不出来你趁我睡着掐我脸的事情?”
还拦她,拦个死拦?
她要把斗篷都弄脏了他来洗?
靠近傅南歧的那一瞬白楹感受到了无可抑制的戾气,她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前似乎不会这样的……白楹把疑惑压住,转身就走。
等处理好了身上这件事她再去想其他。
大概是白楹咬的太狠了,直到白楹走出殿内他也没回神,白楹说的话,他也没听见。
影卫隐在暗处,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他怕被灭口。
毕竟被一个姑娘欺负了,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临走去掩护白楹回去的影卫只听见自家主子僵硬着身体,良久摸了摸牙印深刻的脸颊,含糊不清说了句。
“牙真尖。”
影卫:“……”殿下真惨。
竟然沦落至此。
“来了来了!来了来了!”白楹姿势古怪地跑进静太妃的寝宫,捂着肚子气喘吁吁,“太妃!快快快,它来了!”
静太妃和舒嬷嬷:“???”
白楹感觉亵.裤全被染红了,她急的不行,双腿并拢还是一直往下流,完全控制不住。
她急道:“那个姨妈……啊不是,葵.水!来了!”
静太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庆幸不已。
舒嬷嬷忙去给白楹准备干净的衣物和需要用到的物品。
静太妃已经在床榻上了,见白楹跑进来又乍听这消息,她忙披了外衣,端详白楹小脸片刻,皱起眉头:“怎么回事,第一次来这么疼?”
白楹皱着小脸,“疼是疼,但还能忍。”
比起体内毒素发作的疼,姨妈疼简直是小意思。
静太妃道:“你先回去,等会儿让阿舒把东西送你房间,这段时日吃食上多注意,别着凉了,也少出去……”
白楹点头,“知道的。”
她觑静太妃,“我就说吧,很快就来了,您还不信。”
静太妃凶巴巴:“干什么,胆子大了,还想挤兑我啊?”
白楹一下子就怂了,悻悻然:“没……”
怕静太妃继续瞪她,白楹连忙灰溜溜回屋了。
她要先拿热水擦擦身子,再换套干净衣服。
也不知道这里的卫生巾是啥样的。
舒嬷嬷拿了女孩子用的东西送到白楹房里,嘱咐她勤换,不用节省。
她怕白楹不会用,还想手把手教她,被白楹红着脸推了出去:“我知道啦知道啦,嬷嬷去休息吧。”
舒嬷嬷失笑嘀咕道:“还不好意思呢。”
白楹抓抓头发,早知道今天来亲戚,她就昨天洗头了,这下好了,得好几天不能洗头。
白楹弄好一切,抱着暖手炉窝在被褥里一动不动很不适应。
用惯了现代的好东西,让她用这种布……真让人吃不消。
白楹叹了口气,热源贴着腹部,大.大缓解姨妈带来的阵痛。
她翻了个身,正准备闭上眼睛,忽然发现屏风后面好像……站了个人??!
沃了棵大草!
虽然脸看不清,但身形很好认。
生怕尖叫招来人,白楹压低声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你有病啊?”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怕傅南歧是来算账的,又立马补救道:“我有病我有病,求你了别和我计较……”
傅南歧默默走出来。
被盯得发慌,脖子以下全被被褥包裹着的白楹很严肃地说:“你这是私闯姑娘家闺房,是要被拖出去浸猪笼的。”
傅南歧:“……”
白楹瞥见他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牙印,以及靴子上的鞋印,心虚:“我要睡了,不然……有事明,改日说?”
本来想说明天的,但这几日白楹准备窝在被窝不动弹,就改口了。
傅南歧皱眉,问:“哪里受伤?”
白楹黑人问号:“没受伤啊。”
自认为被欺瞒的傅南歧冷了脸,“你说不说?”
他依旧竭力在控制脾气了。
看着他的脸,白楹忽然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她真的懵比,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哦……你闻到血的味道了?”
傅南歧冷冷地看着她,“不否认了?”
白楹:“我确实没受伤啊。”
眼见傅南歧眸中开始跳跃火苗,在发怒边缘徘徊,白楹咳了一声,“你想知道啊?”
她脑袋搭在枕头上,侧躺着,眉眼弯弯盈满笑意,一眨不眨看着他。
傅南歧莫名其妙想到了她咬他的那一瞬间。
他拧眉,不耐烦:“说。”
那可是你要我说的。
白楹“哦”了一声,无辜地看着他:“姑娘家嘛,总有几天流血的日子,月事你懂吧?”
……总有几天流血的日子……
……月事你懂吧……
傅南歧脑海忽然一片空白,他愣愣地看着白楹,“月,月……”
白楹很善解人意地重复一遍:“月事。”
不知道是不是屋子里火炉放的太多,温度有点高,傅南歧的脸热的发红,就连眼神就开始恍惚:“……”
白楹憋笑。
她本来不想说的,毕竟傅南歧一个大男人,说出来让人尴尬,但他自己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也没办法啊。
反正她心理素质好,尴尬的不是她。
傅南歧憋出一句话:“你,你不知羞耻!”
竟然这么大大咧咧和男人讲这种,讲这种东西!
她是不是也和其他人说过?!
一想到这个问题,傅南歧的脸就黑了起来。
奈何俊脸发红,实在无法看出他生气的表情。
白楹看傅南歧的目光宛如看一个智障,她奇怪道:“你才不知羞耻吧?又不是我绑着你,一定要你听?是你逼我说的,我还问了你。”
傅南歧:“……”
好的,脸更红了。
白楹善解人意道:“出去前把门带上,别让人看见你来过了。”
不然她的清白都要没了。
虽然以白楹的观念,不是很在乎这种东西,但她怕静太妃要揍死她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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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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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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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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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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