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又恢复了少女模样。
时离雨紧紧的盯着沐月染的情况,眨也不敢眨一下,好不容易看着她的容貌一点点恢复如初,顿时轻松了一口气,抬手一抹,才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可不能再这么吓人的。”
这么想着,时离雨忍不住就将话说了出来,可看向沐月染的眼神却透着难掩的高兴。
真好。
她又闯过了一个难关。
虽然不知道他还要经历多少次这样惊险的事情,才能看到邪王妃平安无事,但每一次只要看到她安然的渡过一个难关,时离雨还是止不住的替她高兴,默默的期望,她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
不过……
他心里隐隐还是有些不安,他不知道沐月染到底能幸运到什么时候,只要她一天没有根治这个病症,就多一天会有生命危险,这对于关心她的人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或许……
师父真的能找到根治的办法。
这么多年,他见过自家师父创造了不少奇迹,治好了多少被宣判死刑的人,那么多疑难杂症都能治好,没有道理在这一次上栽跟头,时离雨想,他或许应该更相信一点儿自己的师父。
“扑通!”
不知道挖了多久,沐月染都快挖绝望了,可那层层白雾状的东西却始终没有到尽头,饶是坚定如沐月染,也难免有些动摇。
可很快她就调整过来,还没有到最后时刻,她不能这么轻易的被击败。
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做,或许还有人在等着她回去,现在就宣判自己的死刑,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这么想着,沐月染一下子就充满了力量,挖掘的动作都快了不少,可没想到,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脚下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大洞,她整个人就跌落下去。
“啊啊啊!”
哪怕她见惯了大场面,在这么猝不及防之下,还是忍不住惊叫出声,随即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透心凉,她忍不住哆嗦了身子,牙齿咯咯咯的打着颤。
“你醒了?”
还没等沐月染搞清楚什么情况,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惊喜的声音。
“时离雨?”
寻声望去,沐月染哆嗦着身子,目光有些木讷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讷讷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没察觉到沐月染的异样,时离雨听到她那沙哑的声音,这才敢相信,这个昏迷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人真的清醒过来,忍不住高兴的叫出声。
“什么意思?”
总算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沐月染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而她现在正坐在一张冒着寒气的冰床上,这才反应过来,她回来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疑惑的看着满脸笑容的时离雨,不解的问道:“这里是哪里?”
好冷啊。
她浑身都冻僵了,一个简单的下床动作对她来说都异常的艰难,沐月染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是果断的选择,尽早离开这张冰冷的床。
“你先别动啊。”
见沐月染要下来,时离雨顿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口阻止她的动作。
“太冷了。”
皱眉看着时离雨,沐月染淡淡然的开口,倒没有再有所动作。
她知道若没有原因,时离雨不会阻止她的动作,她现在刚刚清醒过来,很多事情都不了解,为了不给这人添乱,她还是听话比较好。
可是……
这床真的太冷了,冻得她骨头都僵硬了。
“那也不能下来。”
刚才太过高兴了,忽略很多事情,现在冷静下来,时离雨自然不可能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让沐月染离开这寒冰床,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要怎么跟邪王殿下交待。
“出什么事了?”
大概能猜到,在她去了那个奇怪的地方这段时间,她这具肉体陷入了昏迷,除此之外,或许还有其他的问题,这才让时离雨将她带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放在了这张奇怪的床上。
不过……
她都醒了,那个女人应该被她击败了吧,所以,她应该安全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这个等会儿再说,我先去请师父,让他看看你的情况。”
来不及解释,时离雨千叮咛万嘱咐沐月染不要离开寒冰床,见她点头同意后,这才快步离开了这里,去找师父了。
“都结束了吗?”
抬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床,沐月染暗自思考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她担心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更多的考验在等着她。
她倒不害怕考验,可这么没玩没了的,没个尽头的等待,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谁知道下一次那个女人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若在安全的地方昏迷不醒,哪还没什么,可若是恰好在危机的时刻呢?
那个女人的残念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会爆炸,更不知道是不是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应该结束了吧。”
从她清醒开始,那个女人就一直没有出现,沐月染可不认为她是那种沉得住气的人,若是知道她还没死的话,那人必然会第一时间就对她再次出手,可没有,什么也没有。
若不是强烈的疲惫感席卷着她的身体,沐月染都会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是她的幻觉,其实什么都没有,她根本就没有被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弄到奇怪的地方,差点儿死掉。
然而……
沐月染可不会自欺欺人,她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那个残念也是真的存在。
不过……
她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那个残念是不是被她击败彻底消失了。Χiυmъ.cοΜ
“你醒啦?”
一听徒弟说,邪王妃人醒了,男人就立马放下手里的研究,飞快的跑来了这里,谁知一进来就看到这人坐在冰床上发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该说她真能忍,还是该说她心大呢?
这张寒冰床有多冷,他再清楚不过,失去知觉倒也罢了,躺在上面不会有什么感觉,可这人既然已经醒了,竟然还能这么稳稳的待在上面,好像丝毫也感觉不到冷一样,让他说什么好?
“怎么还坐在上面?”
见人没动,男人无语的看了一眼邪王妃,淡淡然的说道:“快下来吧,待久了对你身体不好。”
“你徒弟不让我下来的。”
嗓子干涸的发痛,沐月染说一句话就痛得厉害,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别理他。”
看了一眼恰好跟进来的时离雨,见他脚下踉跄了一下,男人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走到沐月染的身边,搀扶着她慢慢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学艺不精,应该多调教两年再放出去。”
一边示意沐月染伸出胳膊让他诊治,一边不忘损几句徒弟。
“离雨他还是挺不错的。”
将手放在男人面前,沐月染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时离雨,淡淡然的笑了笑。
她看得出来,这两师徒的关系很好,男人也不是真的嫌弃自己的徒弟,只不过,喜欢逗弄时离雨罢了。
“他也就能糊弄糊弄你们这些外行人。”
反复诊断了几次,每一次都得到同样的结果,男人这才收回了手,很不客气的损着爱徒,心里却很震惊:这个女人她……竟然痊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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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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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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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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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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