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一脸不知悔改的模样,时离雨就更加生气了,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这才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沐月染的身上。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根治她的病呢?
时离雨不仅一次在心里问自己,可现在的他还是太弱,面对这样的疑难杂症,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沐月染受苦。
“好啦,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自知理亏的男人也不再为自己辩解,见徒弟突然安静下来,一脸的担忧,忍不住心软,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虽然这个情况看起来格外的凶险,但男人心里倒没有太担心,毕竟,按照徒弟的说法,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出现,所以,他相信只要再给邪王妃一点儿时间,她肯定还会重新恢复容貌的。
不过……
为什么她会反复出现这种情况呢?
男人静静的看着邪王妃,认真的琢磨这个问题,冷静下来的他可不相信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他割破她的手取血引起的。
必然是她的身体内部又出了什么问题,而他们并没有一直为她诊脉,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个原因。
“师父,你明确的告诉我,你真的能找到根治她的办法吗?”
不是他对师父没有信心,而是这么多天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取得任何的进展,现在又遇上这个情况,时离雨身心俱疲,忍不住就开始自我怀疑起来。
“当然。”
自然察觉到了自己徒弟的状态很不好,男人哪怕是欺骗,也断然不可能再告诉他,其实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不能治好邪王妃还要看天意。
“那希望师父能尽快找到办法。”
若是放在其他时候,时离雨自然是不相信这话的,可现在他也没有精力去辨别真伪,听到这话,仰头看着男人,须臾方才移开视线,淡淡然的开口。
“好。”
鼓励似的拍了拍时离雨的肩膀,男人看了一眼不远处放置的那杯鲜血,想了想,开口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她,为师这就去研究办法。”
“嗯。”
点点头,时离雨没有挽留,送走了师父,就静静的待在沐月染的身边,看了一眼已经停止衰老的沐月染,轻叹了一口气。
这折磨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算不上特别坚强的人,但也不是软弱之辈,出师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生老病死,自认已经能够从容不迫的面对,可没想到会有一天被人打破这种淡然。
每一次看到沐月染发生变化,他的心就整个被揪了起来,在她恢复正常时又会忍不住的替她高兴,这样的情绪波动,是他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他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时离雨却很清楚,他是真的不希望沐月染有事。
不管是出于对邪王殿下的尊敬佩服,还是对沐月染的另眼相看,时离雨都不希望这个人有事,由衷的期盼她能渡过这个难关,平安一生。
“快点儿好吧。”
这么反复折磨他的神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撑不住倒下了。
另一边。
“唔……”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躺在白茫茫的地上的沐月染身子突然动了动,嘤咛了一声,幽幽的睁开了双眼,顿时被一阵头晕迷眩袭来,再一次眯上了双眼。
好半天,她才缓过那阵不适,再一次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怎么还在这里?
她依稀还记得昏迷之前的事情,原以为这一次可能真的要跟这个世界告别了,没想到还会有苏醒的一天,似乎想到了什么,沐月染警惕的环视了一圈四周,又耐着性子听了听四周的声音。
不在了吗?
除了涔涔的流水声,她没有再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忍不住愣了一愣,暗自思考着。
可……
若那个女人消失了,她赢得胜利,为什么一觉醒来,她还在这个地方,并没有离开呢?
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还是说她之前的估算错了,并不是她击败了对手就能离开?
又或者……
她根本没有赢,那个女人只是累了,中场休息?
挣扎着坐起身子,沐月染头痛的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暗自思考着这个困扰她很久的问题,可不管她如何的聪明,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处看看吧。
干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她既然还活着,就不可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去哪儿呢?
环视了一圈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沐月染轻叹口气,收回了视线,只觉得头更加痛了,她难道真的要被困在这里直到消失吗?
不可以。
她不想向那个女人一样在这里苟活着,若注定要悲惨结束,她也不想听天由命,若真没有任何希望,她情愿亲自了解了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哗哗哗……”
走了一段距离,耳边的水声更加大了,硬生生打断了沐月染的思绪。
对了,水声。
她来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能听到这个水声,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水声来自哪里。
或许……
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就在那个地方。
这么想着,沐月染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可一直跟着那个水声走,却迟迟看不到那流水地方在哪里,更重要的,是她走着走着就发现,那声音竟然越来越小了。xiumb.com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她离那个水源越来越远了。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还没有见到那个水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远离了呢?
沐月染停下脚步,皱着眉头,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好半响,没有动一下,好像石化了一般。
“难道……”
似乎想到什么了,沐月染往回退了几步,果然又听到水声变大了,可她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能发出水声的地方,尔后,她反复在这个地方来回走,好像在确定什么一样。
“果然在下面吗?”
天上没有,她所在的视野里也没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能发出水声的东西在她的脚下。
看着这层层白茫茫的东西,沐月染暗自思忱:她要怎么破开这些迷雾去下面呢?
“试试吧。”
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沐月染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用双手拼命的挖那些白雾状的东西,希望能够挖开这里,去到下面。
所幸,那些看似缥缈的白色东西,是能够被分开的,她挖了一会儿,就在自己的脚下挖开了一个小坑,可很快沐月染就发现了问题。
那东西是活动的,只要她停下挖掘的动作超过两分钟,那被她挖开的地方就会慢慢的合拢,这就意味着她不想自己努力的成果白费,就要不停的重复挖掘的动作,直到挖开这里才能好好的休息。
“坑爹啊。”
还有比这更加坑人的事吗?
沐月染一边开始挖掘,一边郁闷的想,恐怕没有比她更加倒霉的穿越者了,不仅要跟原主人的残念争斗一番,抢夺肉身的归属权,还要拖着疲倦的身体做苦力。
天知道,她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挖开这里啊?
然……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必须尝试一番,否则,就这么困在这里等死,沐月染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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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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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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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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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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