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外人在场,沐月染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收敛了情绪,也朝那个女人行了一个礼,因为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也没有冒然的胡乱称呼对方,“给娘娘请安。”
“免礼免礼。”
好久没有看到沐月染,皇后显然有些激动,招招手,将沐月染召到近前,关切的问道:“在邪王府过得可还习惯?轩陌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王爷对我很好。”
摇摇头,沐月染可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冲昏了头脑,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对她表现的再关心,本质上她还是南宫轩陌的亲生母亲,不可能真的站在她这一边。
“母后不用担心,儿媳在邪王府一切安好,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
倒不急着去了解今天皇后召她来此的原因,以及那个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女人的身份,沐月染轻笑着跟皇后寒暄。
“本宫自己的儿子还能不了解?你啊,就知道替他说好话。”
听到沐月染的话,皇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沐月染,浅笑出声:“受了委屈,你也别藏着掖着,说给母后听,母后给你做主。”
“王爷对我真的挺好,我没有受任何委屈。”
除了差点儿死在你儿子手里两次,又做了这么一笔掉脑袋的交易外,那人对她还真的不错,至少,没有在生活上过多的为难苛待,让她过得还挺舒心的。
“那就好。”
沉默了片刻,皇后这才开口笑道,看向沐月染的眼神有了一丝变化。
“母后放心吧,儿媳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好似没有察觉到对方打量的眼神,沐月染浅浅的笑了笑,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人身上。
“这位是楼贵妃。”
大皇子的亲生母亲,母贫子贵,从嫔升到了妃,带大皇子成年后,被皇上封了贵妃。
似乎注意到了沐月染的眼神,皇后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淡淡然的介绍:“上次你大婚她刚好病了,就没有去道贺,心里过意不去,听说本宫今天召了你进宫,非要过来亲自跟你道歉。”
“楼贵妃太客气了,让月染很是惶恐呢。”
柳眉轻挑,沐月染没有见过楼贵妃,她不知道以前的沐月染是否见过,但在她的印象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所以,之前才没有直呼她的名讳。
现在听皇后这么一说,她心下了然,却也没有点破。
“应该的。”
见闲聊的两人将话题转到了她的身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楼贵妃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谁人不知我与皇后娘娘情同姐妹,她娶媳妇,我怎么能没有表示呢?”
这般说着,她便示意伺候在她身后的大宫女奉上她准备的礼物,展现在沐月染和皇后面前。
一块雕刻美艳的翡翠墨砚,几对做工精细的朱钗首饰,一对玉如意,四件瓷器,还有不知道多少数量的金银和锦缎,很是丰厚。
“这也太多了些吧?”
看着眼前这数量庞大的礼物,沐月染眼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脸淡然的楼贵妃,她很想问一句:你真的不是来挑衅的吗?
她没记错的话,当初她大婚时,皇后送给她的贺礼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
“你喜欢就好。”
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楼贵妃浅浅的笑了笑,神色坦然的看着沐月染,开口说道:“上一次没能亲自前往你的婚宴我一直心有所愧,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的,平日我也用不上,你尽管收下,不嫌弃就好。”
好吧。
这个女人真的是来挑衅的。
沐月染鉴定完毕。
“贵妃娘娘这话可就折煞月染了。”
浅浅的笑了笑,沐月染也没有再推辞,坦然的接受了楼贵妃的贺礼。
“听说你娘家以前是驻守西北地区的?”
见沐月染收了礼物,成功让皇后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楼贵妃的心情大好,又想到儿子让人给她传来的话,想了想,淡淡然的开了口。
“祖父曾做过镇北将军,据说确实是在西北一带领兵。”
挑了挑眉,沐月染微垂了一下头,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芒,再抬头时,就变成了乖巧的模样,浅浅笑道:“娘娘怎么突然对我娘家感兴趣了?”
“听说西北那边黄沙飞扬,时有沙尘暴出现,都没有人居住。本宫出生江南水乡,没见过那景象,忍不住有些好奇。”
浅浅的笑了笑,楼贵妃开口说着,漆黑的眼眸一片平静,好像真的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我也没有见过。”
遗憾的看了一眼楼贵妃,沐月染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淡淡然的说道:“听祖父说,西北那边确实时有可怕的沙尘暴发生,但也没有夸张到人迹罕至的地步。”
这个楼贵妃为什么这么试探她?
受人之托,还是真的只是一时好奇?
这是一个问题。
她不是无知孩童,不认为楼贵妃这么大费周章的,只是为了表达她所谓的歉意。
当然,也不可能是真的闲的无事来这里挑衅皇后,找彼此的不痛快,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试探她,那她到底是自己听到了什么风声呢,还是从大皇子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呢?
沐月染无从知晓,不得不小心的应对。
“是吗?”
楼贵妃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浅笑出声:“那你祖父还跟你说过些什么西部那边的趣事,你快跟本宫说说,本宫好奇极了。”
“祖父在家的时间不多,我记事之后,祖父他就……”
说到这,沐月染的声音哽咽了些许,眼睛有些湿润,说不下去了。
“抱歉,本宫不是故意引你伤心事的。”
楼贵妃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有些尴尬。
“不关娘娘的事。”
连忙收敛的情绪,沐月染故作坚强的笑了笑,连连摆手,不在意的说道:“祖父去世多年,我早该放下的,可……哎,不怪娘娘,是我忘不了祖父对我的好。”
“藏书楼里什么地理杂记没有,楼妹妹偏要刨根问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妹妹喜好戳人伤心处呢。”琇書網
总算找到机会数落楼贵妃,皇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边安慰着轻抚沐月染的后背,一边不满的出声斥责:“若是被皇上知晓了,恐怕就不会再去妹妹那里坐坐了。”
“谢姐姐指点,妹妹以后会注意的。”
好像听不懂皇后的弦外之音一般,楼贵妃听她说完之后,就很恭敬的道了一声谢。
“母后,别这么说,贵妃娘娘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作为当事人之一,沐月染觉得自己若是不站出来说些什么的话,似乎不太对得起她的角色,可她真的没有兴趣掺和到这两个女人的争斗中去啊。
然……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还是开了口劝说了一句,顿时得到了皇后不满的瞪视。
摸了摸鼻子,沐月染移开了视线,避开了皇后的瞪视,有些郁闷的想:我这也是为您好,免得你自取其辱。最后下不来台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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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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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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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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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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