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来的消息,竟是古嬷嬷被杖毙了!
这不仅叫人吃惊,且吓坏了众人。
往日里老夫人何尝下手这么残忍过?即使有,那也是年轻时候血气正盛的时候,做出的冲动之举罢了。
可多少年来,老夫人的慈悲盛名已经在府内府外传开,成了家喻户晓的了,如今却来个天差地别的反差,也怪不得众人如此惊叹连连了。
与此同时,他们又在私底下纷纷猜测究竟是因了什么事儿,才使得老夫人如此动怒。
可得来的消息,不过是因薛湛对老夫人说了什么“悄悄话”,方才致使了惨剧的发生。
有人猜测,是薛湛耐不住古嬷嬷总是制约着他,叫他手脚束缚着很不自在,才想法子治了她。
这话是没错的。
只是使的什么法子,众人却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
毕竟有什么事儿,会让老夫人如此大动肝火,乃至于一反常态,连声名也不管不顾了呢……Χiυmъ.cοΜ
薛湛回来的时候,是被苏嬷嬷等人护送着回来的。
等送他回来后,苏嬷嬷还特意安抚了他几句,叫他不要将今日的事儿放在心上,古嬷嬷的死是死有余辜,并不是他的责任云云。
薛湛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点着头,露出一副既哀伤又羞愧的表情。
那样子,果然就是被吓坏了,又觉得愧疚不安似的。
苏嬷嬷最终叹了口气,又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方才告辞。
等那些人消失不见了踪影,薛湛转过身来,脸上便转眼挂上了一副眉开眼笑的表情了。
那眉飞色舞,轻松自在的样儿,别提有多得意。
“小世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蔡家的上前问道,其他人也凑过来听。
可薛湛明显不想同他们细说,只是直直地看向默然矗立着的姜苍兰,“兰丫头跟我进来。”
说着,他便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入了前厅。
众人纷纷侧目向姜苍兰看过来,知道这秘密即将被姜苍兰知晓了,也就等着她再出来时探听探听呢。
姜苍兰明白人人都有好奇八卦的心思,这等扑朔迷离的事儿更叫这帮闲人上心。
不过她也明白,即使她知道了,出来也是会绝口不提的。
毕竟薛湛信任的只有自己,而自己也只信任他而已。
等她进去前厅,发现薛湛在里间,便也跟了进去。
薛湛让她关门关窗,她却任由它们敞开着,走向他浅笑着道:“你这时候关门关窗的,旁人反而更加疑惑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以为古嬷嬷的事情真的与你有关呢。”
薛湛听了,如同醍醐灌顶,点了点头。
也是,青天白日里关门关窗的,不惹人怀疑才怪,保不准就有隔墙偷听的了。
反而敞开着,即使说什么悄悄话,也没人敢站在门窗前,故意惹主子嫌恶。
“那你过来,我说给你听。”薛湛拍了拍旁边的坐塌,招呼她来坐下。
姜苍兰犹豫了一下,到底坐了下来,只是挨着他远一些。
毕竟被人撞见了,又是一场是非。
薛湛却不管不顾地朝她靠了靠,这才神采飞扬地,将在祖母那儿发生的一五一十地向她娓娓道来。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明显为自己想出的伎俩觉得自豪。
毕竟他是靠自己才把那可恶的婆子给赶走的!
姜苍兰却无论如何笑不出来。
她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小人儿,只觉得他并非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
从前的薛湛虽然有小聪明,可难得使在排挤人上,更别说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她不知道,她是该斥责他,还是该赞许他呢?
察觉到姜苍兰的不对劲,薛湛才抬起黝黑晶亮的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兰丫头,你怎么了?难道你不因为古嬷嬷走了觉得开心吗?”
姜苍兰到底叹了一口气,“难道奴婢在信笺上说得不够清楚吗?古嬷嬷待在这院子里有益无害,如今她走了,若是对你有不利心思的卷土重来,那该怎么办?”
薛湛这才明白,她是因何愀然不乐的了。
他收敛起笑容,面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管。即使面对着外头的敌人,杀得头破血流的,也总比日日都在这老古董手里受折磨得强。”
姜苍兰微微挑眉。
她这才真的体会到,薛湛这些日子以来心里有多苦。
这么一思量,她便释然了。
“你说的也是,那些敌人毕竟不是日日在我们身边,只会趁着时机时不时地来扎我们一下,可古嬷嬷却不同了。”
那可是无时无刻不在扎他的心呀!
“因为她,我才见不到你,不能跟你说话,不能跟你玩耍,连夜里也不能想见你就见你了!”薛湛委屈地一头扎入她的怀里。
姜苍兰却五味杂陈。
原来他之所以觉得古嬷嬷在身边不自在,全是因了她!
“那老婆子还时常在祖母跟前说你的坏话,让祖母起了赶你出府的心思。若是再留着她,恐怕终有一日你会离我而去的。”
姜苍兰听薛湛说着,竟在他的小脸上见到了鲜有的害怕。
兴许他害怕的,也只有这个吧!
“放心,兰儿不会走的。”姜苍兰拍了拍他的背脊,柔声安抚着,又忍俊不禁地道,“只是你搬出来的说辞,也太……就不知道这些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才多大呀,就知道那么多男女之事了?连下边的物件是做什么的都清楚着呢。
提到这个,薛湛不由地红了红脸,也从她身上爬了起来。
“师傅从前跟我说,肚脐下面三寸的地儿是男人的宝贝,若是伤了可不得了,那么也甭谈什么血气方刚之类的了,学再过的工夫也不过是软包一个。是以无论练功习武,还是打架斗殴的时候可都得先护着这个。”
说完了这些还算正经的,他便又将头愈发低了低,绞着手嗫喏地说道:“那老婆子夜里搂着我,也果真摸过我下边来着,说这宝贝物件可不能让人随便乱摸,那可是将来娶妻生子,继承香火用的……我,我就不禁联想到从二郎那里偷看过的春宫图……”
他身子紧绷着,显然小小的身体里已经有了春情的萌芽。
尤其旁边的人正是他在看那春宫图时想象的对象,就更加让他难堪不自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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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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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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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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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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