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哥哥,你说什么?”
“朕说了什么你不是听得很清楚么?”
下巴朝趴到在桌上的曹商努了努,“把他,带回你的美人殿。”
看虞如月僵在原地,他又添了句:“怎么,不是说为了朕,什么都愿意做?”
他捏住了虞如月的下巴,逼她抬起头,看见那一脸的泪痕,放柔了声音:“别哭,别哭。”
她心中的希翼才刚刚升起,就听见誊敛继续用那温柔的语气说:“哭了,就不漂亮了,要是曹商看不上你了,你还有什么用?”
心如刀割,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
虞如月扯出个破碎的笑容,笑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臣妾,遵旨!”
曹商已经躺在床上,虞如月的双手还是在颤抖,经过了那么多的事,她知道即使说出来或许敛哥哥也不会相信,可无论当初和那血罗刹如何胡来,她始终为誊敛守着处子之身!
自从那一夜,敛哥哥亲耳听到她做过的一切,什么都变了,疼爱没了,温柔没了,怜惜没了?
如今,连尊重,也没了?
这是不是报应?
用颤抖的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襟,明明想维持尊严,不掉眼泪,明明在心里一遍一遍说着:这都是为了敛哥哥!
无论身体,还是心里,还是始终无法控制的在抵抗,仿佛有别人的手在阻止她。
一颗扣子,她解了一遍又一遍,还是越缠越乱,就像她的心!
终于在房内失声痛哭,她不怕中了迷药的曹商会醒过来,更不怕早就空无一人的美人殿会有别人听见,如果不哭一场,她怕自己会当场崩溃!
难道费尽心机,消除了一个又一个障碍,好不容易站到了敛哥哥身边,最终这身子,竟然还是要糟蹋掉?Χiυmъ.cοΜ
哭够了,她来到床榻边,那曹商虽然样貌并不差,可毕竟不是心中所爱,要与他?
要与他做那样的事情,虞如月真的做不出来!
不知不觉拔下了头上发簪,散下满头青丝,她一手抚弄着这如同瀑布般的及腰秀发,曾经无数次幻想新婚之夜,她在即将成为女人的前一夜,为敛哥哥散开发髻时,敛哥哥他可能会有的表情,如今,只能给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么?
还是在对方被迷晕的情况下?
越想,虞如月越觉得不甘,手上发簪越捏越紧。
要不然,直接杀了他算了!
杀了他,在自尽!
反正都得不到敛哥哥的爱,不如做一件疯狂的事,让敛哥哥永远忘不了我虞如月!
发簪距离曹商的脖子还剩一指的距离,奇怪的是她的手早已经停止了颤抖,她的不甘和心痛也消失了去,如今心中所剩,只有疯狂!
曹商忽然又打了个呼噜,转身面朝床榻内侧,肩上的衣服落了下来。
面对一个男人在自己眼前上演这样一幕,虞如月不知该如何感想,高高举起的手已经蓄足力气,相信只要用尽全力刺下去,立刻就是血溅三尺!
曹商又动了动,衣服滑下的面积增加,露出肩膀上一道奇特纹身。
刚刚面积小还没发现,如今大片裸露的肩膀才让虞如月发现它的存在。
伸手撩开衣物,虞如月惊喜的丢掉了簪子!
真是天助我也!
又给曹商灌了一副迷药,虞如月将他衣物扒光,这才发现曹商背部居然绘着一幅地图!
结合曹商的身份,这地图所指之处别无他想,必是粮田无疑!
抓笔的手勉强稳住,她仔仔细细将地图画了下来,对比了好几次确定万无一失,这才套上外衣,急冲冲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她刚刚关上门,床榻上那理当昏迷的人就发出一声长吁?
虞如月来时已然夜深,誊敛披着外衣拿着那地图,忽然伸手揽过那一头乌丝,轻蔑一笑:“看不出你还有点本事,居然能这么快套出话来!”
“敛哥哥,不是这样的!”她连忙解释,方才来的着急,忘了要梳妆打扮,难怪一路上的宫女太监看自己的眼光都这般古怪,她急着想说清楚,反而想不出词语。
“哦?不是这样的?”
“敛哥哥,月儿是在他身上发现了绘着地图的刺青!月儿并没有,没有?”
誊敛摆摆手,“无妨,若是他因为沉醉在月儿的温柔乡而道出粮田所在,我反倒不一定会信!”
能将粮食生意做到令他富可敌国的程度,这样的人又怎会为区区美色,至大事于不顾?
“那,那敛哥哥你还让月儿!让月儿做那种事?”虞如月瞪大了眼睛,往日精明的脑袋实在无法理解这段话。
誊敛打了个哈欠,将地图收入怀中。
“我如何知道,月儿,你竟然真的愿意?哼哼,也对,又不是第一次了,看你这模样,准备的倒也充分,想必,也早就驾轻就熟了,朕乏了,你跪安吧!”
曾经对成为敛哥哥女人前一夜的幻想,对那些美好未来的期待,在这一晚,碎的只剩下残渣?
原来费尽心力得到的,不过如此?
那些年,争来夺去,究竟为的是什么?
那么珍视的他,原来视自己,不过草芥?
她的挣扎,她的痛苦,对他来说,只有不屑?
十几年前初遇的情景,早已模糊的不剩下什么。
这样苦苦纠缠过的记忆,今夜也莫名的就成了泡影。
一张张哭喊着求饶的脸从脑海中晃过,“你们满意了么?”
发青发紫的嘴唇微微翕动,“这就是你们诅咒的不得善终?”
单纯善良的自己,曾经为了爱的人一步步走进地狱的深渊。
干净无瑕的双手,曾经为了爱的人一点点染上罪恶的血腥。
她曾经说过,绝不后悔,可如今,为何却伤到肚烂肠穿?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虞如月做出了一件或许今后会后悔不已的事。
回到空无一人的美人殿,来到曹商熟睡的地方,她含笑解开了二人的束缚,放下芙蓉帐,将自己交给这个满心只有憎恶的人,当疼痛袭来,口中尝到的酸涩,是不是,就叫后悔?
“敛哥哥,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月儿,成全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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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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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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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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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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